中皇山之巔。
“你來,能做什麼?”懸立于空的武皇人俑,淡淡反問道。
楚休立于武皇人俑前兩丈,微笑道:“我想為你講一個故事,就是不知你敢不敢聽。”
“哦?”武皇人俑臉平淡。
楚休道:“講故事之前,我先問一個問題,如果我不來,你會阻擊我家二師兄嗎?”
武皇人俑道:“或許。”
“你真的想要跟朱雀書院開啟全面戰爭?”楚休眼里閃過一抹鋒利之。
武皇人俑道:“理在朕,朕無懼。”
“朱雀書院一向以理服人。”楚休微笑道,“這一次,我想跟你講倫理。”
“倫理?”武皇人俑眉頭微皺,淡淡看著楚休,等待下文。
“我還想再問你一件事。”楚休挑眉道,“在你繼承皇位之前,朱雀書院和大乾皇族的關系如何?”
“如膠似漆。”武皇人俑直接回答道。
楚休繼續問道:“在你父皇繼承皇位之前呢?”
“父皇…”武皇人俑眼底閃過一抹緬懷,良久之后,“在朕的父皇之前,大乾皇族、朱雀書院貌合神離;父皇比較開明,修繕了和朱雀書院的關系。
待朕繼承大統,大乾皇族和朱雀書院,關系已十分親,只可惜,千年的歲月,終究消磨掉了這種親。”
楚休輕聲道:“其實,在我看來,一個皇朝能持續千年之久,這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
武皇人俑盯著楚休,“你想說什麼?”
“我要給你講的故事,很離奇,這需要你先明白,大乾皇朝因何能夠長存近兩千年。”楚休看著武皇,道,“我問最后一個問題,你承不承認,大乾皇族之所以能夠傳承至今仍能昌盛九州,是因為我師尊的緣故?”
武皇人俑沉默半晌,緩緩點了點頭。
這是事實。
在他還是大乾皇帝之時,他能夠做出那些功偉績,朱雀書院功不可沒。
他的每一代后人,在執政晚年,幾乎都會進一趟武皇暗陵,這使得他很清楚,歷代大乾皇帝都是什麼貨。
大乾長存而昌盛,確實跟朱雀書院不開關系。
真正能夠代表朱雀書院的,便是那位一直屹立于天之巔的院長大人。
自古便是。
“既然承認,那我這故事就好講了。”楚休微笑,隨后開始講述如來尊主給他講述的故事。
為了拖延時間,楚休將這故事分解了數個部分。
而故事的核心,一直僅是一件事:
眼前的武皇,是朱雀書院院長之子。
武皇一向淡漠威嚴的面孔,出現了震撼容之。
“朕,是他的兒子?”武皇人俑冷冽地盯著楚休,心無法平靜。
“確實很難令人相信。”楚休輕嘆道,“我當初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也是一臉的不信。
可不出意外的話,這大概就是事實。”
“……”
武皇人俑沉默,一時竟不知該想些什麼。
他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
自己是堂堂大乾武皇,怎麼會為那位院長大人的子嗣?
這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可現在,這位朱雀書院的十三先生,信誓旦旦。
“朕,該相信嗎?”武皇人俑盯著楚休。
楚休咧笑了下,“其實,你相不相信,并不是很重要。
我師尊應該是一直把你當子嗣,但可能也沒那麼看中,至在你假死之后,他或許僅僅是對你的死活稍有關心。
至于你,從來都沒當他是父親,更不要提父子之了。
我來此,向你講述這件事,純粹是為了拖延時間,順便遁一下,或許能說服你,讓你放棄今日便跟朱雀書院全面開戰的打算。”
“怎麼?你怕了?”武皇人俑冷笑道。
“怕嗎?或許吧?”楚休聳了聳肩,輕聲道,“我心里想的,僅是覺得,今日是我二師兄的大日子,不想因為外人打擾到他。
如果有可能,我希他能夠跟安容皇后,長久的和和。”
說著,楚休眼里閃過堅定之,“僅此而已。
如果你認為我怕了你,你盡可以試試,看看你有沒有辦法,殺了我!”
“讓一個人痛苦,何須殺了他?”武皇人俑譏弄道。
楚休微笑道:“年人,不要說這種可笑的話。
此刻,你是在質疑我師尊的眼!
你若殺不死我,以后就算你重新出山,能夠得勢一時,我也能將你踩在腳下。”
“呵~,你如此自信,那朕是不是要提前除掉你?”武皇人俑冷呵,一雙深邃的眼眸,盯著楚休全。
楚休咧一笑,眉心忽然張開一只豎眼。
武皇人俑瞳孔猛,定睛一瞧,楚休眉心的第三只眼,已經消失無蹤。
“上古年間,有一,名戩。”楚休微笑胡謅道,“戩生三只眼,它的第三只眼,可開天地,自古人間不見敗跡。
如果你僅僅是了解我師尊的實力,而沒了解我師尊的經歷,我建議你,最好先了解一下這十九州,再想著要不要對付朱雀書院。
否則,容易吃大虧。”
武皇人俑下心驚異,面上冷笑道:“如果你真的這麼自信,就不會來朕這里,說這麼多話了。
你來這里,就證明你在忌憚朕。”
“不錯。”楚休點點頭,“我確實忌憚你們這些活了漫長歲月的老怪。
就在前些天,我曾去了趟佛州,這你應該了解吧?”
武皇人俑目淡淡,不置可否。
他確實知道眼前這人去了佛州,并且還知道,因為這人,整座雷音寺都塌陷了廢墟。
“我剛剛給你講的故事,是佛州的如來尊主告訴我的。”楚休道,“那位如來尊主,他的靈,居住在大雄寶殿,足有六丈之高。
他凌空一抓,便能使我陷扭曲的空間之中,無法掙扎出來。”
“凌空一抓…”武皇人俑輕語,右手忽然向前出,凌空一抓。
空間在劇烈震。
楚休周圍一丈的虛空,變得扭曲,跟整方天地都割裂了。
楚休目平淡,心里卻無法平靜。
此刻,他覺周圍就像是籠罩在吹大了的堅固膠氣球里一樣。
這種氣球,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并不難破。
但跟自家二師兄那種泡沫相比,似有著質變的強大。
“這人比老二強出許多啊。”楚休暗自驚嘆,隨后出一指,指尖冒出如麒麟爪一樣的鋒利指甲,直接點破了‘膠氣球’空間。
武皇人俑臉平淡,眼里卻是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