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
“你就直接說,能不能帶我進劍閣地?”楚休悶聲問道。
“堂堂朱雀書院十三先生,也會求人嗎?”斷臂長老冷笑道。
楚休搖了搖頭,“算了,你走吧。”
“這里是你家?”斷臂長老直接坐在了側的飯桌前。
楚休再次深吸一口氣,看向秋卿,“幫我給你們劍閣閣主傳句話。”
秋卿點頭道:“好。”
“幫我問問他,朱雀書院十三先生,進劍閣地,磨礪己,可否應允…”
“……”
秋卿再次離開了酒館。
“他不會答應。”斷臂長老淡淡道。
楚休輕哼道:“他答不答應,你說的不算。”
“如果韋梧答應了,若是有人冒充劍閣門人,在地對你出手,那會給劍閣帶來很大的麻煩。”酒館老板說了句。
斷臂長老瞥了眼酒館老板,便收回了目。
兩人是認識的。
楚休眸微,輕輕飲了口酒水。
斷臂長老、酒館老板皆是一怔,旋即兩人都反應過來了。
“你這是想借劍閣之力,保護你啊。”酒館老板輕笑道,發現自己有些小瞧了這位十三先生的才略。
只要楚休的傳話,到達劍閣閣主韋梧耳中,那不管韋梧答不答應,他都必須要做一件事:
保護楚休。
至絕對不能讓楚休在劍閣周圍,遇到襲擊。
否則,劍閣必然要背上黑鍋。
以眼下的局勢,還沒有哪方勢力,愿意在明面上,第一個冒頭,直接對上朱雀書院。
“我需要人保護?”楚休輕哼道。
斷臂長老冷笑道:“難道你敢在劍閣出第二劍?”
楚休為自己倒了一碗酒,輕聲道:“第二劍,覆蓋的范圍有些大,若在這邊出,整座劍閣將然無存。”
斷臂長老、酒館老板臉皆是一凝。
楚休端起碗中酒,一飲而盡,他仰著腦袋,向上方,悠悠輕道:“君不見,大河之劍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那更不能讓你進劍閣地了。”斷臂長老緩緩道。
楚休嘆氣道:“若非聽信了十師兄的鬼話,我此刻大概已經潛你們的地了。”
說著,他有些幽怨地看了眼這位斷臂長老。
斷臂長老眉頭皺,腦海里浮現了書院十先生的模樣。
他對這位斬了他右臂的十先生,心中有怨,有怒;可并沒有恨。
他剛剛遷怒于楚休,本是想抒發一下這些年來心中積累的怨氣,然后再帶這位書院十三先生進地。
眼下,他忽然發現,自己愿不愿意,似乎從來都不重要。
沒多久。
秋卿再次去而復返。
這一次,他邊跟著一位白發蒼蒼的白須老者。
“不是劍閣閣主韋梧。”楚休暗道,當看到斷臂長老、酒館老板都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楚休知道,這位白發白須的老者,在劍閣的份,肯定不簡單。
“這位是我劍閣的太上長老。”秋卿介紹一聲。
“老朽姓黃。”白發白須的老者打量著楚休,一雙渾濁的眼眸,似蘊有星辰。
“黃老前輩。”楚休招呼一聲,他也在打量這位劍閣的太上長老,看著這人,仿佛在看一柄收刃鞘的寶劍。
這無疑是一位劍道絕巔高手。
楚休在心里做出了判斷。
“院長大人果然是真正的天人,他留在你的劍,老朽竟然察覺不到毫。”黃姓太上長老輕嘆道。
“我也察覺不到。”楚休暗自腹誹一句,面上微笑道,“老前輩謙虛了,我看您上的劍勢,要比那位南海劍神強多了。”
“是嗎?”黃姓太上長老微怔。
楚休點了點頭,心說你的胡子也比他長。
“看來他在劍道一途,比老朽走的更遠…”黃姓太上長老輕語。
“額……”楚休不懂了。
黃姓太上長老搖了搖頭,看著楚休,道:“劍閣不允許你進地。”
楚休臉平淡,等候下文。
“不過,劍閣也不會阻止。”黃姓太上長老繼續說道,“劍閣的態度是中立的,既不會出手對付你,也不會幫你。”
“這樣啊…”楚休站起,“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去你們的地吧。”
黃姓太上長老瞧著楚休,微笑道:“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楚休臉微僵。
他已經知道了…此刻,那位跟他有緋聞的安瀾皇后,大概就正在地里呢。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黃姓太上長老臉上笑容里,多了幾分調侃,“若是北涼派人來,我劍閣同樣不會阻止。”
“……”
楚休一臉郁悶地跟著斷臂長老,前往劍閣地。
天已晚,昏月漫上枝頭。
斷臂長老冷著臉,為楚休講述地里的一些事。
整座地,布有一座萬劍弒心陣。
這座劍陣,共分九層,每層都有無盡劍氣縱橫。
當中,第九層于地中心位置,是整座萬劍弒心陣最難、最危險的地方。
那里,有一座萬劍池。
“你十師兄建議你來劍閣地,真正的目的,大概是想讓你在萬劍池里浸泡一番。”斷臂長老緩緩說道。
“在那里面浸泡,有什麼用?”楚休好奇。
斷臂長老淡淡道:“淬劍,凝劍心,鑄劍骨。”
“也就是說,能淬煉魄?”楚休眉梢輕挑。
斷臂長老眉頭微皺,忍不住回頭掃了眼楚休,搖了搖頭,“你雖有那位院長大人的劍,可你本不是劍客,就不懂劍。”
“我確實不是劍客。”楚休點頭,雖說他從接修煉開始,便一直用劍,但他一直都認為,劍,終究只是外之。
只有自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他記得前世看過一本經典的武俠小說,里面的主人公是個用劍的高手,就因一時手中無劍,就眼睜睜地看著師娘被調戲,甚至差點就被魔教惡徒侮辱…
“或許,你在萬劍池走一遭…”斷臂長老說著,搖了搖頭,并未繼續說下去。
楚休臉如常,知道這位斷臂長老想說什麼。
“……”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劍閣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