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老人趕慢趕,終于趕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附近。
院落周圍,已經滿是云霧,過云霧,可看到熾盛的火,這是一種奇景。
“十三先生。”山中老人急迫地喊了一聲。
“你來晚了。”楚休淡漠的聲音自云霧中傳出。
山中老人臉大變,連忙說道:“我愿俯首,聽候十三先生差遣。”
“我這一劍,從一開始,便是為你準備的。”楚休道,“我第一次縱,可能不夠純,但殺你,是必然之事。”
山中老人臉僵住了,眼里滿是驚惶之。
“你有兩個選擇。”楚休道,“聯合他們,向我出手,或許能在我發出這一劍之前,解決我。”
“十三先生說笑了。”山中老人勉強一笑,額頭冒出了冷汗。
楚休繼續,“第二個選擇,去廝殺,殺盡蒼穹山里的老家伙,然后匍匐在我的腳下,我的劍會斬向四方。
你們著我,發出這一劍,我會如你們所愿。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看到這一劍。”
山中老人心里暗自松了口氣,面上說道:“他們膽敢迫十三先生,罪該萬死,蒼云會幫十三先生,解決他們所有。”
“那你可要快了。”楚休道,“劍勢已,蓄勢待發。接下來,你一定會見到這一劍。”
山中老人心頭一,不敢再遲疑,影直直閃向前方的青老者。
“蒼云,都到了這種時候,你真相信他會留你?”青老者沉聲喝道,說話間,影急閃,躲避著襲來的山中老人。
山中老人眸閃間,冷笑說道:“十三先生跟景云是至好友,我是景云的曾爺爺,只要我投誠,十三先生豈會殺我?”
“什麼?”青老者呆住了,影出現一瞬間的停滯。
“機會。”山中老人眸大綻,右手爪狀,直直抓向青老者。
“不……”青老者臉大變,已來不及躲避。
嘭~!
一道紅的真氣巨爪直直住了青老者,一剎那而已,青老者直接化作一團霧。
山中老人臉變得漲紅。
為了表明決心,這一擊,他傾盡了全力,并且施展的,還是一種邪派忌武學,這是他的底牌之一。
云霧中心,鐘型火幕里。
楚休、景云面面相覷。
“他是你曾爺爺?”楚休有點懵。
景云也很懵,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懵的,并不止這兩人,蒼穹之頂的驚龍道長也是一臉的懵。
他記得,景云出于崆峒山山腳下草廟村…老爹是農夫,爺爺是農夫,曾爺爺乃至上追九輩,都是農夫。
“這位太上長老,大概是想用景云,拉進跟楚休的關系。”驚龍道長已反應過來。
深林里的老天機面皮狠狠地了下,滿臉的無語。
“這老家伙…”剛想吐槽,就聽得耳邊響起一道山中老人的傳音,“還不帶你的人快滾?”
老天機眸微凝,想了想,默默退離了蒼穹山。
如果楚休只有一劍,那他并不介意,趁此機會,絕殺楚休和張涼。
然而,楚休有三劍。
那他便絕無可能,在此擊殺楚休。
此刻,再留下,跟山中老人戰,已無意義。
察覺到老天機已離去,山中老人心下稍稍松了口氣。
整座蒼穹山里的老怪,唯一令他忌憚的,便是老天機,以及天機閣派來的那幾個老家伙。
“只要那小子發了第一劍,必定有其他勢力,會著他發第二劍、第三劍…”
“到了那時……”
山中老人眼中戰意凌霄,影在整座蒼穹山里縱橫疾馳。
蒼穹之頂。
“這場危機,好像要結束了…”
張涼眼里古怪之更甚。
一位位世不出的老怪們,竟然真讓自家小師弟給忽悠住了。
尤其,還是用的那麼淺薄的劍意。
“不對。”
“還需要發一劍才行啊。”
張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能夠察覺到,有些老家伙提前逃離了蒼穹山,但絕對不會走遠,一定會藏在遠,遠遠觀,確定自家小師弟發出第一劍,才會安心。
可小師弟,哪有什麼第一劍呢?
“如果讓這些老家伙,察覺到小師弟并沒有那三劍,他們為了以防萬一,一定會滅殺小師弟…”
張涼眼眸變得深邃。
山中老人的小院。
鐘型火幕里。
楚休一雙眸子,正在盯著青葫蘆。
“靠你了。”
楚休雙手捧住青葫蘆,閉上了雙眸。
孕育著雷電的云霧、猩紅的流仍在不斷傾涌而出,扶搖直上,覆蓋到蒼穹山之頂的天穹。
電閃耀,轟隆的雷鳴不時響起。
猩紅的流正在分散,融于云層里。
這是一幅極其壯觀的畫面,本該震撼世人。
然而,此刻,凡目睹這一畫面的人,皆是有種‘理所當然’的念頭。
只因造這一切的,是楚休,是代表著那位院長大人的十三先生。
片刻后。
“你要是個妹子就好了。”楚休睜開雙眼,看了眼景云,輕嘆說道,他的額頭上,浸出了些許汗水。
景云:“……”
“如果你是妹子,接下來一定會上我。”楚休微笑道。
景云道:“你如果是妹子……”
說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他對妹子不興趣,也不是很懂這方面的話題。
“你這想法很危險。”楚休一臉嚴肅,“記住,一定不要幻想某個男子要是孩子該有多好,不然你可能會不知不覺間就彎了。”
“彎了?”景云一怔,旋即冷笑道,“那你還幻想我是妹子?”
楚休微笑道:“我跟你不一樣,我的夢想之一,便是醉臥人膝,有這種夢想,是沒人能把我掰彎的。”
“不知所云。”景云搖了搖頭,他對這個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
楚休笑了笑,還繼續調侃,知里突兀間浮現山中老人的影,不止住了話語,抬眼向云霧外。
山中老人渾染,扔下了六道尸。
“跑了四個,其他人都在這里了。”山中老人說道。
“爬進來。”楚休吩咐道。
山中老人眸一凝,一時未。
楚休咧一笑,上散發出了些許微弱的劍意。
山中老人臉狂變,當即跪在了地上。
云霧散開了一條道路。
山中老人面已恢復平靜,跪爬向前。
剛爬進云霧籠罩的范圍,他后的云霧剎那聚合,封住了他的后路。
山中老人一顆心微微提了起來,跪爬之余,暗自警惕著。
“師尊留給我的第一劍,名紅塵游。”楚休輕聲道,“這一劍,劍意、劍勢都不強,卻無不在。
滾滾紅塵東逝水,浪淘盡千古英豪。
托白刃里,殺人紅塵中。
當你到這一劍的存在時,你便已經淪為…紅塵。”
“……”
山中老人屏住了呼吸,臉變得虔誠起來。
他很確定,自己稍有意,‘紅塵游’必定會落在自己上。
在爬進自己的小院時,山中老人一顆心徹底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忍不住想要抬頭…他忍住了。
他沒有到劍意、劍勢,亦或是劍氣,毫都沒有。
但他很清楚,那一劍已經發!
景云抬頭向天穹。
蒼穹之頂。
驚龍道長、張涼向天穹。
已離開蒼穹山的老天機,以及其他老怪們,無一例外,全都抬頭向了蒼穹山上空的天穹。
整座蒼穹山,飛禽走突兀間變得十分不安,暴起來,一道道吼此起彼伏。
“師尊的劍,斬在你們上,實在太浪費了。”
“紅塵游,當滅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