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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穿越指南》 0149【唱名賜宴】

從省試放榜,到殿試奏名,中間長達一個月時間。

落榜士子們,早就離開京城了。

如今就剩朱銘、白崇彥和閔子順,而新認識的朋友當中,秦檜、林勛、侯宣、陳東等人走得比較近。

朱銘對待秦檜,一直保持正常態度,既不刻意疏遠,也不十分親近。

在陳東的組織下,有好幾十個太學生,經常跑去城外聽陳淵講學。里面的未來名人還不,比如朱熹的父親朱松,此時還不到二十歲,今年剛剛進太學讀書。

唱名的前幾天,貢士們先去祭拜孔子,接著又被禮部去學習禮儀。

關于跪拜皇帝,也得分辨況,只在大型正式場合,或者特殊時候下跪。

早在淳化三年,就已經把胡跪拜皇帝,列為十五項常參(日常參見和例行朝會)失禮行為之一,違反者要扣一個月工資。

“拜!”

禮部員站在貢士們旁邊,正在引導眾人訓練禮儀。

朱銘手里拿著個空白木板,站在人群當中劃水練習。

先是豎著木板一拜,接著橫捧木板一拜,繼而后退半步,把木板在腰帶上。然后開始跳舞……

宋代的舞蹈作,已經比唐代簡化許多,唐代還特麼要轉圈的。就是單腳踏出,一個腳跟點地,隨即左右腳換重復,手里也跟著比劃作。

跳舞結束,再作揖拜三次。

“萬歲”也不能喊,喊的是“圣恭萬福”。

一連訓練三天,終于再次進皇宮。

按照省試的名次,朱銘依舊站在最后面,黑燈瞎火的慢慢等著皇帝升殿。

功到了東京,怎不來見我?”一個穿著紫朝服的員過來。

朱銘完全不認識,作揖道:“還不知相公名諱。”

“我姓錢,錢景臻。”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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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銘連忙重新作揖:“晚輩見過康國公!”

陸提學曾寫信給朱銘,說他把八首詩詞送到東京,駙馬都尉、康國公錢景臻已幫忙宣傳。

錢景臻最初不知道朱銘來東京了,后來聽說有人跟開封府尹杠上,這才派遣奴仆去打聽消息。然后按兵不,等著看朱銘的科舉績。

他已經不急著嫁兒,因為最后一個嫡,在去年秋天出嫁了,如今只剩兩個未年庶

錢景臻跟朱銘寒暄幾句,忽然低聲說:“功今日唱名必在前列。”

“多謝國公提醒。”朱銘聽明白了。

又有一人過來,卻是陸游的父親陸宰,也即陸提學的族兄弟。他剛剛外放為淮西提舉常平使,越級晉升為一省大員,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赴任。

從陸宰的新職就能看出,宋徽宗在刻意提拔蔡京的反對派,還往蔡京的固有地盤摻沙子(學系統和常平系統,一直被蔡黨牢牢控制)。

得知陸宰的份,朱銘連忙執子侄禮,這是因為陸提學的關系。

漸漸的,又有幾個員過來,全是蔡京的反對派。

看這架勢,朱銘就知道自己殿試名次很高,反蔡員都想把他招至麾下。

漸漸亮起,忽聞鞭響。

到前面去列班排隊,在禮樂聲中,合門使報告百已經到了。

宣徽使在殿喊:“通!”

朱銘站在外邊,目視百殿,然后一直等待。

在繁瑣的禮儀之后,藥院的太監出來,用帶著節奏的語調唱道:“今科殿試第一人,眉州何粟!”

何粟聞言,渾抖,連忙出列。

沒有什麼獨占鰲頭的禮儀,直接跑去集英殿謝恩。

太監又唱:“今科殿試第二人,婺州潘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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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潘良貴進去一陣,太監再唱:“今科殿試第三人,洋州朱銘!”

跟朱銘關系好的士子,都是又驚又喜,但不敢隨便,生怕被人舉報殿前失儀。

朱銘走到丹陛停下,合門使喊道:“貢士朱銘到!”

宣徽使在殿喊:“通!”

合門使跟著喊:“通!”

運用前兩天剛學會的禮儀,朱銘趨步上殿。先站著作揖拜了兩下,隨即退后舞蹈,毫無心理負擔的下跪:“圣恭萬福!”

隨即叩拜三下,謝恩起

宋徽宗突然說:“近前來!”

朱銘趨步上前。

宋徽宗仔細打量幾眼:“為何辭辟?”

朱銘回答:“大晟府詞人,佞臣也。臣乃圣學門徒,當以科舉進。”

膽子太大,群臣側目,就連蔡京都多看了朱銘兩眼。

而大晟府的員,一個個臉難看。心狹窄之輩,已經打主意報復,今后要找機會給朱銘上眼藥。

宋徽宗并不生氣,這種“格剛直”的員他見多了。本來還想問修道之事,但今天的場合不對,便說:“下去吧。”

宣徽使喊道:“今科第三人朱銘,賜進士及第。賜袍,賜靴,賜笏!”

朱銘捧著靴袍謝恩,遂被引偏殿換服。

狀元何粟已經換好了,作揖道:“恭喜朱兄!”

“同喜,同喜。”朱銘回禮。

潘良貴卻高興道:“功兄,我在蔡河邊聽陳先生講學,還與那開封府尹作了一場。”朱銘瞬間覺得親近,拱手說:“多謝潘兄弟幫忙。”

不多時,第四名也來了,是江西人郭孝友。

此君腦袋奇大無比,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五并無缺陷,但組合在一起就顯得特別古怪。

說不上丑,就是很怪,讓人一眼便記住其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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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徽宗朝見的、沒有黑幕的一屆科舉,這三人都還算正直之輩,歷史上皆因彈劾黨被貶謫出京。

朱銘穿好服,第五名宋棐也進來了,同樣屬于歷史名人。

宋棐做縣令時,由于為清廉,又懲治了胥吏,寧德縣百姓直接給他建生祠。轉任余干知縣,又率鄉勇擊退盜賊。此后做了好幾任知縣,每到一地,不是整頓吏治,就是帶兵剿賊。

后來金兵南下,趙構逃到建康,韓世忠、張浚的部隊,全靠宋棐籌措調度糧餉。

宋棐死后,追封太師。

第六名朱蹕也進來了,金兵攻打杭州時,他在做錢塘知縣。別的員全跑了,只剩朱蹕率領弓手和鄉兵抵抗,中兩箭依舊繼續殺敵,最終慘死于金人之手。

只能說,這一屆沒有黑幕的科舉,擔當者是真的多!

接下來又有二十余人,陸陸續續到偏殿換服。這些二十多個新科進士,將近四分之一死于靖康年間和南宋初年。

有的因抗金而死,有的被活活氣死。

比如第二十六名陳博古,在抗金前線做地方。他夙興夜寐籌集糧草,還要安流民,上司卻在貪污撈錢,陳博古積勞氣郁郁而終。

潘良貴、宋棐二人,與朱銘最聊得來。

前者談道用之學,后者聊軍事戰爭,三人恨不得在偏殿中喝酒。

數百進士全都換好了服,再整整齊齊去大殿謝恩,然后便可以滾回家休息了。

沒什麼狀元馬游街,跟獨占鰲頭一樣,那是明朝才有的事兒。

但圍觀群眾還是很多,爭相目睹狀元尊榮,甚至有百姓爬到樹上。

朱銘把換下來的服扔給白勝,上穿的全是新新靴。外袍是綠羅面料,扎著淡黃腰帶,里面還有件黃絹襯,寬袍大袖又騎馬,同樣吸引到不人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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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子也來看熱鬧,們見朱銘生得英俊,騎在馬上好不威風,紛紛投擲鮮花和果子。

“狀元甚名字?”

何粟。”

“那騎馬的是誰?”

“不曉得。”

“……”

唱名地點,改了好幾次,如今是在集英殿前唱名,從來不會在東華門唱名。

唱名跟東華門扯上關系,是因為禮部員,要在東華門外,向外界公布前三名的況,并隨之傳到整個東京城外。

“郎君甚名字?今科第幾人?”一個娘大著膽子沖朱銘喊。

朱銘笑著去,拱手不說話。

白勝卻牽著馬兒喊:“俺家相公朱銘,今科第三人探花!”

“是探花郎,是探花郎!”

街邊婦人都瘋狂了,因為朱銘的相貌,比狀元和榜眼要英俊得多。

一瞬間,鮮花鋪天蓋地砸來,還伴著許多水果。

皇帝專門派了侍衛,保護新科進士的安全,此時嚇得連忙呵斥,因為已經有進士被果子砸中。

整個東京城,似乎完全忘卻煩惱,因為科舉而沸騰歡呼。

朱銘扭頭看向何粟,這位狀元春風得意。而且他的兩個兄弟,也一起考中進士,簡直耀祖宗門楣。何曾料到,會是絕食而死的下場?

回到客棧,眾人皆喜氣洋洋,閔子順和白崇彥卻頗為焦慮。

一甲進士到四甲進士,都可以直接授

數量眾多的五甲進士,還需要再去考關試。而閔子順和白崇彥,皆為五等進士,如果關試考不過,就得慢慢等缺等差遣了。

翌日,皇帝在禮部貢院舉辦聞喜宴。

這種宴席,以前沒那麼多規矩,現在卻繁瑣得很,因為宋徽宗頒布了政和新儀。

朱銘跟隨押宴進門,與眾進士站在中庭等待。

每個進士,都發了幾朵花,在頭上代表喜慶。

一系列程序之后,樂隊奏響正安樂,太監吼道:“賜卿等聞喜宴!”蘇丹小說網

進士們拜見皇帝,這次不用再跪,只需作揖即可。

當然,如果皇帝有臨時敕書頒布,狀元需要帶著眾人跪領。因為聞喜宴上的臨時敕書,意味著皇恩浩,這屆進士必然授更多更重。

眾人按照甲第排座次,朱銘坐在第三位。

赴宴員不多,都穿著紫袍,大晟府詞人卻來了十幾個。

還有用畫手陪宴,比如張擇端什麼的。

一開場便是賜詩,宋徽宗親自作詩,賜給新科進士。

狀元首先答詩,文采斐然,眾人喝彩。

榜眼跟著答詩,略顯平庸。

隨即到朱銘,宋徽宗開口道:“你那八首詩詞,俺已讀過了,今日答詩,可不能差得太多。”

大晟府詞人們,紛紛看向朱銘,大都盼著他出丑。

因為朱銘昨天在集英殿的回答,實在太傷人了,竟把大晟詞人全部斥為佞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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