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高國君走到宴殿中間,沖著老皇帝跪了下來,高聲道:“小王叩見皇上,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此,西高附屬于南岳,沒費南岳一兵一卒。
小宴的后半段,賓主盡歡。
在決定附屬南岳之后,西高皇帝也放開了,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當即跟大皇子喝起酒來。喝到最后二人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甚至還說起當年燕千揚跟柳安青那檔子事。
大皇子說:“你小子不仁義,當初明知道柳家那姑娘心里有我那皇弟,你居然還把人娶回西高,這不是打我皇弟的臉麼!”
西高皇帝說:“天地良心,我那時候第一次見到安青,我哪知道心里有誰啊!再說,這事兒是當初南岳國的左相張羅的,我其實也被。”說完,又往對面看了一眼,低聲音說,“就是永安縣主的爹,他給張羅的,二殿下要怪也得怪爹。”
大皇子呵呵一笑,“你是不是想說,奪妻之仇的始作俑者是陸家人,怎的我那二弟跟陸辭秋走得還那麼近呢?嗨,誰知道呢!人啊就是這麼奇怪,本王也想不通。不過陸辭秋跟爹關系不好這是真的,爹對不起娘,聽說做夢都想把爹給整死。”
西高皇帝想了想,說:“那永安縣主也是個命苦之人。”
“這年頭,誰不命苦呢?”大皇子舉起酒盞,“來吧,喝酒,千言萬語都在酒里了。”
邊上,北月香一臉郁悶。隨著西高的附屬意愿達,跟燕千揚的婚事也徹底告吹了。
雖然知道這件事千難萬難,但也沒想過當真不會功。就想著大不了自己多讓讓步,在大婚的同時讓他納幾位側妃府,他要是有喜歡的姑娘就納進來,到時候善待就是。
可沒想到人家燕千揚本就不給這個機會,跟西高的婚事免談,連南岳皇帝皇后也都站在他這邊,說什麼也不肯再跟西高和親。
北月香覺得這一生都沒什麼指了,而且這樣子回到西高去,讓人笑話不說,將來還不知道要被嫁到什麼地方去。也老大不小的了,皇兄不會再留的,為西高公主,理應為西高貢獻自己的一生。這是所有公主的命運,誰都擺不了。
想到這,抬頭往燕長樂那里看了一眼。燕長樂正在跟陸芳華說話,也不知道說到了什麼,兩人都笑了起來,燕長樂還推了陸芳華一樣,臉蛋通紅。
北月香看出來了,這明顯是說到了男人,只有說到男人時姑娘家才會出這種的表。之前宸妃說七公主已經許了人家了,看來許的人家不錯,宸妃也滿意。
心里不甘,起走到對面去,蹭到燕長樂邊,端著酒盞敬酒。
燕長樂不明白為何來跟自己喝酒,但出于禮貌,還是端起酒盞跟了杯,然后抿了一下。只覺辛辣,這酒真沒什麼好喝的。
但北月香卻一飲而盡,眉頭都沒皺一下。
燕長樂表示佩服,贊道:“西高公主好酒量。”
北月香借著這個話說:“酒量好有什麼用,酒量再好,也不能為自己喝來一個喜歡的人。”
燕長樂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了,總不能直接說我二哥真的不喜歡你。于是只好含糊地應對:“總會有的,公主年紀尚輕,不急。”
“我是不急,但是有人會急。”看了自己皇兄一眼,低了聲音說,“咱們都是公主,要說這宴殿上誰最能理解我,我覺得非七公主莫屬了。七公主一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
燕長樂聽了這話就嗯了一聲,點點頭,“為一國公主,最怕被送到遠方去和親。”
“是啊!”北月香深吸了一口氣,“能來南岳還好,畢竟是大國,地大博,氣候宜人。西高皇族所有的眷都認為,要和親,就一定要和親到南岳,至不遭罪。
當然,從前覺得和親到懷北也行,因為懷北跟南岳差不多。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懷北……算了不說這些,這些都是國事,不是我應該談論的。七公主,我想問問你,你許的那位夫婿,他是哪里人?是別國的,還是就是你們南岳人?”
燕長樂笑笑,“也沒有最后定下,只是長輩們的一個想法。但他確實是南岳人。”
“真好。”北月香羨慕極了,“能嫁到自己的國家,不用山高路遠,都是好的。因為燕家是皇族,只要不離開南岳,就不會有人敢欺負你,所以遠點也不怕。”
燕長樂又扎了一刀:“倒也不遠,就在京城。”
北月香捂著心口,嘮不下去了。
這什麼命啊?人家能嫁在自己爹娘眼皮子底下,自己卻不知道將來要被送到哪個犄角旮旯去罪。西高如今沒有了大國師,誰還能瞧得起他們?就算附屬了南岳,可屬國也跟宗主國是不一樣的。人家給南岳面子,卻不會給西高面子,西高永遠低人一等。
北月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看還在跟大皇子喝酒的皇兄,心中不免生出許多埋怨。
奈何爹娘都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會在乎將來嫁去哪里。的這一生注定了要為西高付出,南岳不還有其它小國,總有一個地方是屬于未來的的。
罷了,認命吧!
嘆氣,再偏頭,卻見柳安青已經不在座位上,只留小皇子坐在座位上吃鴨子。
挪過去跟小皇子說話,問小皇子:“你母后呢?”
小皇子指指殿外:“母后出去了,說是去找一位故人說說話,讓我在這里好好的吃東西。”
北月香往殿外看了一眼,輕哼了一聲,“故人,說的好聽,不就是舊人麼!”
小皇子不明白:“什麼舊人?姑姑說的我聽不懂。”
北月香了小皇子的腦袋,“等你長大了就懂了,但你長大了可不要像你父皇一樣。”
小皇子皺皺眉,“我父皇怎麼樣了?我父皇不是好的麼!”
“哪里好?”北月香冷哼一聲,“對你是好,因為你是他兒子,對別人就沒有那麼好了。”
“胡說!父皇對姑姑也好!我們來時父皇還說,如果姑姑不能嫁到南岳,他回頭就得在西高國都為姑姑選個夫婿。雖然皇爺爺不在了,但姑姑是皇爺爺最小的一個兒,如果姑姑嫁得不好,皇爺爺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父皇還說,姑姑小時候總喜歡跟在他后,他心里總記著姑姑小時候的模樣。現在你們都長大了,但其實還是小時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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