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樂特別方，覺得莫子獻實在是過于直接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些話，都不考慮會不會不好意思嗎？

還沒走的燕千揚也意識到這哥們兒不通人世故，又犯傻了。趕上前一把摟住莫子獻的脖子，小聲跟他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種事，你考慮一下孩子的面。”

莫子獻不懂，“我說的話會讓孩子覺得沒有面嗎？請二殿下指點，我不知道哪里錯了。”

燕千揚頭大，“就是有些話你私下里說，你別在大庭廣眾下說。”

“可我覺得這樣更加真誠。”

“你這人……罷了，既然你要真誠，那我也當著大家的面問問你。莫子獻，從前你娘讓你娶回去一個陸家的姑娘，我看你不是很上心。但這次你娘又相中長樂了，你上不上心？”

莫子獻看了看燕長樂，思考了一會兒說：“我不明白什麼上不上心，只是覺得如果是陸家其他姑娘，讓我把們當自己的妹妹好好照顧，這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如果讓我挑一個親，共度一生，我覺得不太好。至于為什麼不好，我也說不上來。

昨天娘親說人換了七公主，讓我考慮。我其實也不懂得什麼考慮，我甚至覺得不應該什麼都聽我娘的。可是也不怎麼的，娘親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能想到昨日就在這里，我看到七公主下了宮車。我看到的那一刻，我覺得又退又向往，就好像我病剛好那段日子，對新的生活也是一邊向往著，一邊又不敢走出那一步。

我越是多想七公主幾分，就越是想更多想幾分，總歸是跟陸家其他姑娘不一樣的吧？”

燕長樂都聽不下去，臉通紅地往府門里走。

莫子獻也沒有追，只是目跟著的背影跟了一會兒，然后再問燕千揚：“我聽蓉蓉說，七公主從前在宮里生活得不是很好，皇上不重視，也不重視母妃。沒什麼朋友，也不說話，外面的人很能見到。蓉蓉還說，皇家公主的命一般都是很苦的，通常都是為了國家穩定而舍棄自己的幸福，遠走他鄉，嫁給一個自己不的人。

我覺得那樣很殘忍，如果我能救七公主于水火，我是愿意的。”

燕千揚拍拍他的肩，“我知道，問再多你也說不出什麼了，畢竟以前沒考慮過這些事，現在一下子讓你接許多事，你是接不了的。但今日你的表態我還算滿意，長樂是我的妹妹，我這個當哥哥的有義務替把把關。總的來說你在我這里這一關算是過了，至于長樂那一關，你還得繼續努力。”

莫子獻也不明白應該怎麼努力，但燕千揚說他過了一關，他還是高興的。

目送陸家人都了府，他想了想，沒有跟進去。

管家問他為何不進去，他說：“我就是來看看，看到他們回來了就行了，天不早，我就不多留了，于理不合。”

同樣沒進去的燕千揚和燕千意都滿意地點了點頭，陸府管家也點了點頭。然后目送著幾人離開，也看到了莫子獻被燕千揚拉到了自己的宮車上，九皇子也跟著上了二皇子的宮車。

小陸府的管家覺得很有趣，兩位皇子有趣，那莫家的大爺也有趣。

這幾個月主子們都沒回來，府里還真的多虧了莫大爺天天過來幫忙照顧，就連過年采買的許多東西都是莫大爺幫著張羅的。他原以為莫大爺最終會為陸家的婿，卻沒想到最后竟是要皇家的婿。

這樣也好，那是個好的孩子，長樂公主也是穩穩當當的子。聽說宸妃娘娘格也好的，再加上皇子們都跟自家二小姐相，皇上還聽二小姐的話，將來不管是莫大爺還是長樂公主，在一起生活都不會讓對方委屈。

大年初一累的，從早到晚一刻都沒消停，所以今晚所有人都睡得很早。

只是陸辭秋有點兒睡不著，因為屋里人太多了。

陸夕這個死小孩居然還以害怕為由賴在榻上，陸青青也跟陸夕學得沒皮沒臉，在榻邊支了個小榻睡了下去。陸芳華不知道的什麼風，非說大家在一起熱鬧，搬了個比陸青青那個更大更豪華舒適的榻，也睡邊上了。陸榮軒就更不用說了，直接躺在了陸辭秋和陸夕的腳底下。氣得陸夕踹了他幾腳，他寧愿被踹也不肯走。

孩子們原本是在屋里圍著火爐說話的，還自己烤了點地瓜和花生。準備要睡時，陸惜玉也在，但不是跟大家在一起睡的子，就打算走。

可是走之前又想起昨天吃年夜飯的時候，二皇子說不合群。

覺得自己不能不合群，二姐姐說過，無論如何日子都是要過下去的，既然不打算死掉，那麼就得為今后的生活好好打算。而且有一個人希活下去，還給留了那麼多能讓活得很好的東西，總不能辜負他。

于是陸惜玉也不走了，讓丫鬟去抱了被褥，鋪在了外間的炕上。

燕長樂一看，你們都睡這兒了，那我要是自己回去睡是不是也不太好？

于是干脆跟陸惜玉一起，也就這麼湊合著睡了。

霜華等丫鬟一看這場面，得，們也別想著守夜了，這屋里可沒們的地方。

炭火也撤了吧，這屋里太熱了。

于是，丫鬟們撤了炭火，出了屋。

外頭，白沭在門口坐著呢！冬安就說：“白沭小哥，你回去歇著吧！你們昨兒才從古縣回來，舟車勞頓的，好好歇幾日。夜里我在這兒守著，有事再你。”

但是白沭沒干，誰說也不行，就要守在這兒。

丫鬟們沒辦法，只能去休息，留白沭一個人在廊下坐著。

次日初二，去羅家吃飯，兩位皇子沒好意思，沒去。

初三去江家，兩位皇子可太好意思了，都去了。

等到初四這天，到莫府做東了。

這是陸家人第一次登門跟莫家人一起用膳，還是趕在春節期間，意義很不一般。

莫顧之特別高興，一直跟在夫人海氏后，不停地問：“還缺不缺什麼？缺什麼你就說，我立即人出去買。我跟羅家館子借了一張大桌面，咱們所有人都能坐到一起，顯得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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