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離聽得直笑,“是,每回淑妃娘娘親自下廚,皇上只要趕上了,也能吃撐。那天皇上還跟奴才說,說以后他退了位,就帶著江皇后和淑妃娘娘一起出宮。別的不說,淑妃娘娘那手廚藝他還是放不下的。奴才當時就說他了,說你這樣可不行,合著拿淑妃娘娘就當個廚子用啊?皇上說了,要不然怎麼辦呢?朕現在除了江媛媛,心里頭也沒別人了。何況就算朕有什麼想法,季爾煙也不能干啊!呵呵,奴才沒有對娘娘們不敬的意思,就是轉述皇上的話。”
他一邊說又一邊回頭看了那三人一眼,老皇帝這會兒已經不演了,正坐著聽訓呢!江皇后跟季淑妃番教訓他,給教訓得只剩下點頭,多余的一聲不敢吱。
衛離還是笑,他說:“別看皇后娘娘跟淑妃娘娘總跟皇上過不去,但其實兩位娘娘都很心疼皇上,也是這宮里唯二真心實意對待皇上的妃子。皇上他又不傻,誰是真心的誰是假意的,他心里明鏡似的。所以不管皇后娘娘跟淑妃娘娘對他是什麼態度,他都不生氣。就算生氣,那也是一時之氣,過后就忘了。反而有他們吵吵鬧鬧的,宮里也熱鬧。”
陸辭秋點點頭,是知道這仨人是個什麼德行的,所以也不拉架也不勸架,就由著他們鬧騰去。快過年了,再不熱鬧熱鬧,這個年也實在過于冷清了。
衛離一直把送出去老遠,都快到宮門口了,猶猶豫豫的一直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陸辭秋就問:“你是不是想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能長命百歲?”
衛離趕點頭,“對對對,奴才就想問這個。沒敢問是怕問完了失,白高興一場。”
陸辭秋給他吃了寬心丸:“你放心吧!為了能讓燕千絕多在外頭逍遙自在些年頭,我也得把皇上的壽命和健康都給穩住了。畢竟我是真不想當皇后,我也不想一輩子被困在皇宮里。
我可以保證無論我在何,都會為南岳江山著想,為南岳江山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但要我像江皇后一樣,被這座皇宮困住半生,那我很有可能就要毀了婚約,逍遙自在去了。”m.166xs.cc
“那可不行啊!”衛離說,“您干什麼都行,可千萬別毀了婚約。十一殿下對您的心思奴才都是看在眼里的,殿下遇著合心意的姑娘不容易,你們可一定好好的。
王妃您放心,您只管給皇上好好調理,奴才一定把皇上給侍候明白了。
別說百歲,他最好能活到一百二。”
陸辭秋點頭,“好好辦事,你也能長命百歲。”
這倆人算是談妥了。
衛離又樂呵呵地回去侍候皇上去了,東華門門外,有一輛宮車停在那里,是寒王府的。
陸辭秋走近了探頭了聲:“九哥?”
九皇子掀了簾子沖招手,“上來,帶你去看熱鬧。”
陸辭秋看熱鬧,特別是在這些日子,全城氣氛都很抑,再加上馬上就要過年,總想給自己找更多的熱鬧去湊。
這會兒九皇子一說有熱鬧看,二話不說就上了宮車,直到坐下來才問:“什麼熱鬧?”
九皇子說:“那位西高公主在宮里鬧了三天,今日終于被允許出宮,去莊王府了。”
“嗯?”陸辭秋一愣,“搬到莊王府去住了?”
“那倒沒有。”九皇子說,“只是允許出宮去莊王府一趟,見一見二哥。要不然總在宮里鬧騰,皇后娘娘實在是不了了,寧妃娘娘也不了了。”
“哦。”陸辭秋點點頭,“那個格,雖有點鬧騰,還有點不拿自己當外人。不過去了莊王府能怎麼樣呢?其實跟燕千揚不太可能的,就算嫁到南岳來,從此遠離西高,那世人一說起這件事,也都會想起西高那位王妃……哦,現在是皇后了。反正就是尷尬。”
九皇子也覺得尷尬,他告訴陸辭秋:“這件事二哥始終沒有松口,態度很堅決。但那西高的公主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揚言非二哥不嫁,就算是他們西高的皇帝來了,也不會改變主意。甚至還說,只要二哥點了這個頭,那麼從今往后西高跟南岳就是一家,再有人來欺負南岳,西高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陸辭秋聽著這話還是覺得那砸鍋賣鐵的妹妹腦子有點兒問題,“就算西高往前沖了,那也就是個炮灰,西高那點人,連堵槍眼兒都不夠,是不是跟哥哥有仇?”
九皇子指指自己的腦袋,“總覺得這里似乎不太正常。但換個角度來想,西高皇帝放這樣一個妹妹來我南岳,應該也不是吃飽了撐的。或許那北月香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就是西高想與南岳的關系更進一步。他們已經不滿足于一個沒有什麼用的柳安青了,他們想要的,是西高皇族與我南岳國的進一步結盟。而北月香的提前來,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想看一看這一仗南岳能不能打得贏。一個并不是很穩定的盟國做到這一步,其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是啊!”陸辭秋抓起車廂小桌上的一塊點心往里塞,“已經很明顯了,我們要是贏,他們就跟我們結盟。我們要是輸,他們轉頭就會倒向懷北。不過如此看來,北月香在那位皇兄心里地位應該也不高,但凡那西高皇弟真疼自己的妹妹,也不會做出此等事來。”
九皇子點點頭,“聽說西高皇帝原本是想把北月香送到懷北太子邊的,但那北月香是真心喜歡二哥,說什麼也要嫁到南岳。西高皇帝許是對二哥比較敏,畢竟還有柳安青那一層關系,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檔子事。為此兩兄妹吵了數年,想必兄妹也在這種爭吵中漸漸淡了。但做哥哥的能把妹妹就這麼扔出來,也是過于絕了。當然,肯定不會是一個人來的,暗中保護的那些人已經被麒麟衛找到并監視起來,掀不起風浪。”
他說到這里,看了陸辭秋一眼,“何況京城有你,那北月香也不是傻子,定不敢做什麼。”
宮車在莊王府門口停了下來,守著的侍衛一看是寒王府的宮車,趕上前行禮。
經過這一場戰,莊王府、寒王府、宣王府、仙王府,以及莫府,這都快了一家人,從上到下關系得都非常好。以往二皇子跟九皇子基本沒有任何走,但現如今九皇子到莊王府來,那簡直賓至如歸,甚至府中下人都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了。
這會兒見九皇子到了,趕躬相迎,然后一掀車廂簾子就看到里頭還有一個陸辭秋,侍衛們就更是笑開了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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