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九皇子的無語加胡猜測，燕千揚就冷靜多了。他雖然沒見過在天上飛的無人機，但好歹他見過在地上跑的汽車，多能明白這都是診所里的怪東西，而且還能看得出，天上飛的那些東西上綁了毒藥水，噴灑下去把敵軍都給毒死了。

“是都毒死了對吧？”他問陸辭秋，“可別再沒死，過陣子又活了。十幾萬人，一個一個搬也夠搬幾天的，不死真容易搬一半兒再醒過來。”

陸辭秋眨眨眼，“呀，那真不巧，我用的是迷藥，而不是能把人毒死的毒藥。”

“啥？迷藥？你這不鬧呢嗎？陸辭秋，別鬧啊，你要真用的是迷藥，你趕再給補上一波毒藥。我不是危言聳聽，是咱們人手真不夠。就算所有人都出，也容易讓他們再活過來。”

“昏迷一個月，也容易活過來嗎？”問燕千揚，“你說，如果不管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能不能凍死？如果你覺得凍不死，那你就組織人去抬尸燒尸。”

“一，一個月啊？”燕千揚樂了，“妥！那不用管了，一個月的時間凍也凍死了。不過陸辭秋，我再問你，你既然有這好東西，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何苦還對扔天雷？”

“那手雷。”陸辭秋糾正他，同時也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為之前那懷北太子還在。有他在，我的無人機就算放出去，他也有本事再給打下來。那個時候把無人機放出去是沒有意義的，只有我確定了他已經不在敵軍中，才能放開手腳去做這些事。”

起，回頭去看地上倒了一片一片的懷北軍，心頭恨意依然環繞。

“還不夠。”說，“這些人償命還不夠，而且這樣子死去，也太便宜他們了。當初懷北軍沖金黎城，打砸搶燒擄掠無惡不作。現在我們只是迷暈了他們，凍死他們，對于他們來說，一點痛苦都沒有，這樣是不夠的。”看向九皇子，“九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戰爭結束，所有人氣氛瞬間松弛下來。

燕千揚見陸辭秋跟他九弟有話說，便主帶著將士們去打掃戰場，并去城里做善后工作。

九皇子依然站在陸辭秋邊，看著天邊乍亮，看著風雪吹過臉龐，帶得頭發都了。

他手把吹散到額前的頭發往后順了順，然后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樣子死掉太便宜他們了。只是我們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去理這場戰爭，甚至沒有你，我們都打不贏這場戰爭。但是南岳一定會有打進懷北的那一天，到那時，懷北人欠我們的債，一定要用十倍百倍的代價來償還。到時候你親自去給親人報仇，不要放過他們每一個人。”

“好。”陸辭秋說，“等到了那一天，我親自去報仇。”

城外戰爭結束，四座城門從告急到戰事平息，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所有人都看到飛在天空的無人機，看到了那神仙戲法一樣的東西是幫著南岳的，也聽到那些東西在發出聲音，是一個人在說話，說的是：“有我在，咱們不會輸！”

那是永安縣主的聲音，人們太悉這個聲音了。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個聲音和永安縣主這個人，經過這一夜已經為了所有人心中的信仰。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永安縣主在就能夠保命，永安縣主就是京城的希。

不只守城的將士們這樣想，京城的百姓也這樣想，包括那些守衛皇宮的軍。

因為他們都得到了陸辭秋的支持和援助，他們手里的槍和手雷，都來自于永安縣主。

這才能讓他們淡定面對三皇子和六皇子的私兵，也不畏懷北國那些同樣帶著熱武的賊。

燕千揚已經帶著人去城打掃戰場了，外敵的尸被拖走，運送到城外跟那些懷北軍扔在一起。自家百姓的尸就好好地蒙上白布，抬到棺材鋪門口排隊裝棺。

燕千揚說了：“棺木的銀子朝廷出了，只要是咱們自家百姓，絕不能曝尸荒野。”

燕千揚還說：“你們也不要覺得不平衡，有怨氣，因為這些人很多都是你們的親人，他們的叛國導致了這場災難，所以在這場災難中，我們所有人都有責任。”

燕千揚又說：“前些日子被你們吵吵嚷嚷，說一定要跟著左相一起殺掉的永安縣主，這一夜救了全城的人。你們也聽說了神鷹展翅，毒死了所有懷北軍。你們也知道那些神鷹說了話，發出了永安縣主的聲音。那你們一定不知道，永安縣主了重傷，被天雷給炸了，在南城門外吐了，差點兒沒被懷北軍打篩子。本王還是那句話，請你們好好想一想，這樣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到底該死還是該活著。”

燕千揚說完這些，帶著人又往下一走。倒是那位張大人正好也在這，等燕千揚走了之后他就跟那些傻愣愣的百姓們說：“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秤，誰都不是傻子，這一宿是誰來來回回地在救人，你們都是看著的。回春堂不但在救治病人，還在收留無家可歸的百姓，我聽說那些原本應該在府里躲著的陸家的丫鬟，也都跑到了回春堂幫忙。我遇著縣主邊的大丫鬟，冬安的那個，說家小姐以前就說過，救死扶傷是醫者的天職，跟著小姐耳濡目染，也覺得自己要在百姓需要的時候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所以你們好好想想，永安縣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想想這一夜要是沒有，京城會為什麼樣。自己欠了縣主多大的恩，自己心里得有點數。

我不管別人如何，反正我肯定是要保著縣主的。縣主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我們全家都得死了。今后我這條命，半條給朝廷，半條給縣主。我說到做到！”

其實陸辭秋救了這座城，所有人都知道。因為陸辭秋有個惡趣味，那些無人機在城外飛了一圈之后，還上城里飛了一圈。不但飛了，還給人洗腦，講城外的戰爭有多恐怖，有幾十萬人在圍城，而我們這邊只有三萬人，踩都要被人踩死了。

總之所有人都聽到了的聲音，也見識到了所謂的“神鷹”有多神。最主要的是他們知道了，只有陸辭秋才可以對抗懷北太子，只有陸辭秋才有跟懷北太子一樣的神仙手段。

有人說陸辭秋本來就是老天爺送給南岳的寶貝，是用來對抗懷北太子的寶貝。

也有人說如果南岳失去了陸辭秋，那懷北國眨眼工夫就能把南岳給拿下。

人們都明白了懷北并不是想要接管南岳所有人，人家只是要南岳的地盤，至于南岳的百姓，那是要屠殺的。只要城不要人，懷北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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