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病了，因為陸辭秋要查婁家。常嬤嬤奉老夫人之命來求陸辭秋，但陸辭秋說求誰都沒用，此番就是皇上開口，也得辦了婁家。

敢殺一族之人，婁家當真比陸家老宅還要可惡。

霜華趕拉過常嬤嬤，悄悄將婁家的事跟常嬤嬤講了，嚇得常嬤嬤一屁坐在地上，不停地哆嗦，一邊哆嗦還一邊念叨：“一族的人，一族的人啊！他們怎麼敢？”

霜華嘆了一聲，“可他們就是敢了，事已做下，沒辦法更改。嬤嬤也知道，這不是小事，那麼多條人命，不可能草草了事，這案子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總是要查清楚的。早查晚查都是查，既然這樣，不如趕查，以免拖得久了，再讓那婁家把咱們給害了。”

常嬤嬤連連點頭，直說霜華說得對，是該查，千萬不能讓婁家拖累了咱們陸家。

可是……說：“可是老夫人那頭怎麼代啊？今日一聽說要查辦婁家，回屋就倒下了，這會兒躺在榻上都開始說胡話了。姑娘給想想辦法，老夫人這關咱們得過啊！”

霜華就說：“老夫人沒有什麼關，過不去心里的坎兒那只能靠自己努力。至于咱們，嬤嬤放心，有二小姐在，總不會讓老夫人一直病著就是。只要老夫人子骨沒事，其它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非得為婁家心傷心，咱們也沒有辦法。畢竟是的娘家，斷也斷不掉。”

常嬤嬤點點頭，“是這個道理，那我這就回去，再寬寬老夫人，也請二小姐能去給老夫人看看，怎麼著也不能讓一直病著。這人一上了年紀，生一場病就……”

“知道，嬤嬤放心吧！先回去，小姐一會兒會過去看的。”

霜華送常嬤嬤回來，就看到陸夕跟陸惜玉兩人慘白著臉，一邊一個挨著陸辭秋。

只有四小姐陸芳華叉著腰在地上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罵：“什麼玩意？婁家到底是些個什麼玩意？那個老太太多大歲數了？居然能殺那麼多人？怎麼沒累死呢？真行啊！一個陸家老宅就夠讓人開眼了，這又來了個婁家，合著兩家擱這古縣比賽殺人玩兒呢？這得虧是現在就查出來了，要是再拖一拖，指不定又能拖出多大的事兒來。到時候就算我們京城陸府也難獨善其，所有人都得被這兩家給害死。婁家，他的，滅九族！就得滅九族！”

霜華走上前，小聲問：“小姐，要去看看老夫人的病嗎？聽常嬤嬤的意思是，不太好。”

陸辭秋搖搖頭，“不會不好的。這般作，你們還沒習慣麼？多年了，有點兒什麼事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就昏倒，我印象中都有好多次，你們不會不記得。”

陸芳華立即道：“怎麼可能不記得，我娘天天掛邊上講，說咱們家的老太太啊，最擅長的就是拿二字。兩個兒子被不就暈倒給拿得死死的，他們婚那天還暈過一回，就因為我爹高興娶媳婦兒，冷落了這個娘。也不知道當的是娘還是什麼玩意。”

陸夕說：“近幾個月似乎不怎麼暈倒了，但胡攪蠻纏更嚴重一些。”

陸惜玉想了想，問：“所以二姐姐的意思是，祖母沒事？”

陸辭秋說：“也不能說完全沒事，畢竟傷心婁家是真的。而我之所以不太愿意去看，只是怕去了會更刺激。畢竟婁家是我主張查的，而且在查辦婁家的同時，我還讓那咸州知府把婁家所有的家底都給我抄了。你們猜怎麼著？婁家抄出來的那些個東西，要麼是陸家的，要麼是裴家的，里頭不但有我母親的嫁妝，還有二嬸的嫁妝。甚至就連咱們那個爹早年間丟失的幾幅名畫，都在婁家給找著了。你們說，這些東西都是怎麼到了婁家的？”

陸芳華冷哼一聲，“那還用問麼？除了老太太，還有誰能有那個本事，還有誰想著婁家？我娘早就說過了，陸家那些好東西，兩個人在往外搬，一個是云華裳，搬給云家。一個就是老夫人，搬給婁家。這些年要不是我娘和大伯母不停地填補，陸家早就完了。”

陸惜玉說：“所以，就讓那麼病著？”

陸辭秋搖搖頭，“治還是要治一治的，畢竟上了年紀，總這麼上火也容易真病著。但我就不去了。”起，走到藥箱前鼓搗了一會兒，拿了一些藥出來遞給霜華，“你去吧！這藥一天分三次吃，一次吃三粒。這是中藥，不需要熬。這都是回春堂的好藥，可貴著呢！”

霜華笑了，“就沖著這句貴著呢！老夫人也不舍得不吃。”

“夕和惜玉跟著去一趟吧！特別是惜玉，好久沒好好給祖母請安了，去瞧瞧。”

陸惜玉見只讓自己和陸夕去，唯獨留下了陸芳華，便知二人一定是有話要說。

于是拉了陸夕的手，“那五妹妹，我們這就去吧！”

霜華和鶯歌跟著兩位小姐走了，陸芳華去關了門，屋里終于就剩下們姐妹兩個。

“說吧！讓我娘帶走軒兒和陸青青，這會兒又支走了三姐和夕，你想對我說什麼？”

陸辭秋沒說話，只是起拉起陸芳華的手，二人一起走到旁邊一張小桌子前。

桌上放著個木匣子，將木匣子打開，引著陸芳華往匣子里看。

陸芳華只看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冷氣，人都嚇得往后退了兩步，就跟陸惜玉和陸夕聽到婁家的事之后，是一個反應。

指著匣子里的東西，磕磕地問：“那，那是什麼東西？姐，你嚇死我了，你的臉怎麼會在匣子里？你這是要干什麼呀？”

陸辭秋拉過的手，好半天都沒說話，只是看著，上下打量，還跟自己的量比了比。

半晌，終于笑了一下，然后說：“好，高矮胖瘦都與我差不多，如今有仙王府的暗衛在后頭跟著，氣場上也更接近了我幾分。再換上我的裳，上與我容貌一模一樣的面，任誰都瞧不出來你是個假冒的永安縣主。只是要辛苦四妹妹，這面得一直在臉上，直到回京見了我，才能取下來。不過你放心，面是我親手做的，材質氣，戴上兩三個月也不會變形更不會變質，不會影響你原本的皮。但我還得向你保證，等你取下面之時，我定送你一套最好的護品，把你的臉再好好的保養一下。”

“可是……可是我為什麼要換上你的臉啊？陸辭秋，你到底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