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青說的是實話，比起京城那一支，老宅這邊的人值是不太行。雖然也沒到不好看的程度，但跟京城這一支完全沒法比。就別說陸傾城了，就一個陸蕭元，就能把老宅這邊所有人都給比下去。老宅三兄弟的長相，照陸蕭元差太多了。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據陸老夫人說，老太爺跟老宅這邊的老太爺是親兄弟，同父同母。但生下來之后，一個隨了爹，一個隨了娘。

陸家人本來長得是好的，但老太爺的爹當時家里實在太窮了，娶不到媳婦兒，只能挑村里最窮最丑的姑娘娶回家。生下兩個兒子，一個是陸老太爺，一個就是老宅這邊的陸見誠。

結果陸老太爺隨了爹，樣貌出挑。陸見誠就隨了娘，奇丑無比。

到了下面這一代，也就是陸蕭元陸蕭然這一代，算是好了一些，陸蕭然多隨了爺爺幾分，不至于丑得那麼出眾。但還是跟陸蕭元比不了，差太遠了。

以至于陸蕭然的子，也就是陸青青這些人，站到陸傾城陸辭秋面前，也完全不像是一個家里出來的孩子。說們是姐妹，走出去本不帶有人信的。

陸夕安：“你長得算是好的了，畢竟你姨娘，你多隨了一些。可你看看你那些兄弟姐妹們，我的天，我都沒眼看。你爺爺的命也太不好了，怎麼就能隨了娘呢？”

陸青青重重地嘆了一聲，“誰說不是呢！這事兒我想想就發愁。以前姨娘說好在咱們家有錢有勢的，將來給我選個好夫君，生出來的孩子樣貌就能好看一眼。可現在全完了，我一點指都沒有了。所以我合計我就不婚了吧，不能再把這個罪傳給孩子。”

陸辭秋給自己整了杯咖啡，聽著這兩個小孩對話，就覺得現在的孩子對外貌是不是過于焦慮了？陸青青明明長得不丑，在普通人里還算好看的，為啥會有這種想法？

不婚不生孩子可以理解，也能接。但如果因為怕孩子丑才要不生，那就太扯了。

也走到小榻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見陸青青還是在垂涎陸惜玉的貌，就撞了撞陸夕，問道：“聽說你曾跟給惜玉講過一個算命先生的故事，你當時是認真的嗎？”

陸夕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那件事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茬兒。對，我是跟講過，好像是有這麼個事兒。但那都是很多年前了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那事兒好像是我姨娘說的，陸傾城也說過。對，陸傾城說得更多，有一陣子病了，就總在我耳邊念叨那個算命先生說三姐姐克人什麼的。說在生病之前見過三姐姐一面，是偶然遇上的，走了個頂頭，三姐姐還跟行了禮，說了話。

我當時順著那個意思，很容易就聽出來是想把自己生病這個事兒推到三姐姐上。

當然，以我當時的想法，也覺得推給三姐姐是對的，甚至我還覺得就是三姐姐克著了。

于是我就主去找三姐姐理論，把這個事兒說給聽，想讓知道自己是個不祥之人。

我那時候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就一心一意為陸傾城著想，想著那麼的一個人卻因為三姐姐生病了，那三姐姐就該死。最好我跟三姐姐說了那些話之后，三姐姐就能自盡。”

陸夕一邊說一邊嘆氣，“不提不知道，我還真是罪孽深重。”

陸青青回過來看，“你說什麼了？”

陸夕沒答，只是說：“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什麼都打聽。我們京城陸府的事兒，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說給人聽的。天不早了，你該睡覺了。今晚這屋里又多了人，實在沒有多余的地方，不如你去跟霜華鶯歌們吧！乖，我不是故意排你，是你太小，有些事不該聽。聽話，明日我人給你買好吃的，你不是吵著說好久沒吃到棗子糕了麼，明日給你買。”

到底還是小孩子，一聽說有自己吃的棗子糕，立即跳起來親了陸夕一口，然后跟著霜華去廂房睡覺了。

陸青青走了，陸夕這才又道：“姐，是三姐姐跟你提的這個事兒吧？沒想到事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是記得。可見我當初的話確實是傷著了的心，現在想想我過意不去的。

不過那件事也不是我胡說，我姨娘告訴我，真的有一個算命的到我們家里來過，也真的是看過剛出生的三姐姐之后就說了那樣的話。姨娘還說，蘇姨娘生三姐姐的時候難產，大出，差點兒沒了命。府里沒有人管，連接生的婆子都沒給找，打的應該是生下來就算，生不下來就死的主意。后來還是裴夫人看不下去了，了產婆和大夫一起到府上，保了們母。

姨娘說算命的指出三姐姐克親之后，人們就開始懷疑蘇姨娘難產也是三姐姐克的，當時就想要把三姐姐送走。而且說的送走也不是指送到什麼地方去養著，多半就是溺死。

我姨娘說，蘇姨娘當時一激，又崩了。但也顧不上自己了，就拖著半的往裴夫人院兒里跑，跑到一半沒了力氣就開始爬。終于爬到裴夫人院兒里時，也被后的婆子追上，當著裴夫人的面把打了一頓，差點兒打死。

后來裴夫人讓親自出面理這件事，把那個算命的趕出家門，也把已經被抱走的三姐姐追了回來。還威脅父親說再敢草菅人命就報，憑裴家的勢力，不信府不管這事。”

陸辭秋聽著這些話，腦中已經有了畫面。不但看到了半是的蘇姨娘，也看到了出面力保陸惜玉的裴卿。甚至能到當時裴卿心里的悲痛與掙扎，還有裴卿的絕。

蘇姨娘能懷上一個孩子，完全是因為陸蕭元要辱裴卿。當著的面把一個洗腳丫鬟收了房，不管這件事怨誰，裴卿看到了那樣的場面，都是無法再正視蘇姨娘這個丫鬟的。

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裴卿都不愿意見蘇姨娘，但在蘇姨娘求到頭上時，還是幫了。

“姐。”陸夕扯了扯的袖子，“關于三姐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