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來得值,該看到的我都看到了,我們這就回去吧!”陸惜玉跟那暗衛說,“既然六殿下沒有嫌棄我,那我就得快點回到他邊去。”催促,“走吧,現在就走。”
可是暗衛沒,不但沒,還沖著搖了搖頭。
“玉姑娘,不對,是三小姐。三小姐,跟陸家的人在一起吧!去找你的二姐姐。”
陸惜玉心里“咯噔”一下,問那暗衛:“為什麼?我剛剛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不再是陸家的人了,我不能跟他們在一起。我的家在羽王府,我得回羽王府去。”
暗衛搖頭,“三小姐別任,您生在陸家,怎麼都是陸家的孩子。何況離京之前殿下就說了,讓三小姐不要再回羽王府。三小姐雖然沒有按著王爺最初的安排,名正言順地先到達老宅,再跟陸家人匯合。但眼下老宅這個樣子,您在不在也無所謂了。只要永安縣主肯帶您回京,那您就是跟著大家一起從古縣回來的,誰也挑不出什麼錯,也沒有人會懷疑。”
陸惜玉還是不懂,“可我為什麼要跟著陸家一起回京?哦,是為了參加我父親跟去婉兒的大婚典禮。那我可以跟著陸家人走,但等到了京城之后,我就在人前個面,證明一下我回來了,然后就還回羽王府去。悄悄的回,不讓任何人發現。等到我父親大婚時,我再悄悄的回去,也不會有人發現的。你覺得這個法子怎麼樣?”
暗衛還是搖頭,他告訴陸惜玉:“三小姐,羽王府已經回不去了。”
陸惜玉不懂,“什麼回不去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暗衛嘆了一聲,“六殿下有六殿下的事要做,若說那件事從前有八的把握,如今卻只剩下兩不到。可他等待了這麼多年,又不能不做。屬下說了三小姐也不明白,三小姐只要知道,殿下這樣安排都是為了您好就行了。三小姐放心,屬下二人會一直跟在三小姐邊的,今后我們兄弟二人就是三小姐一個人的暗衛,定會護三小姐平平安安。”
他邊站著的另外一個人也上前一步,點點頭說:“這是六殿下深思慮之后的安排。”
陸惜玉不同意,“那是他的安排,不是我的。我要回羽王府去,他要做什麼盡管去做就是,府里總不會多我一個人吧?”
“三小姐,殿下讓屬下跟您說,他很謝您陪了他幾個月。可惜他不能照顧姑娘一輩子,請姑娘以后好好的,忘記仇恨,開始新的生活。
殿下沒有過您,您以后還可以風風的嫁人,陸側妃活不長了,以后再沒有人會把您曾經在羽王府住過的事說出去。沒有人會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您還是左相府的三小姐,跟從前沒什麼兩樣。還有,殿下給您留了些銀票,還有幾箱子珠寶首飾,放在京中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三小姐回京之后那些東西自會送到您府上。那是殿下給三小姐的嫁妝,希三小姐以后能夠覓得良人,帶著那些嫁妝殷實富饒的過一輩子。
三小姐,去找你的二姐姐吧!一定會保著你萬事平安。”
陸惜玉瘋狂搖頭,“我不同意!我絕不同意!他憑什麼安排我的人生?我從前被父親安排,被陸傾城安排,什麼都不能自己做主。怎麼到了最后還要被他安排?不行,他不是我的什麼人,沒有資格這樣安排我。我說回羽王府就是回羽王府,誰都攔不住。
咱們走,現在就走,立即就回京城!”
暗衛拽了一把,“三小姐,就算現在回去,怕是也來不及了。殿下說了,如果事,三小姐您就是這天底下最最尊貴的子。如果事不,三小姐一定要裝作跟殿下從來不認識的樣子。不聽,不問,不在意。全當過去那幾個月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您從來沒有去過羽王府,您從來沒有接過六殿下,不管什麼人問,你都不要說。
府里所有下人都會理,會為您保守。這是殿下能為三小姐做的最后的事了。”
陸惜玉慌了,“他要干什麼呀?我為什麼要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子?我不想做啊!我甚至可以不做他的正妻。他愿意娶誰就娶誰,我就安安靜靜待在我的小院子,不好嗎?不行,我不能聽他的,我要是聽了他的,可能這輩子就再也見不著他了。
你們不走我就自己走,今日我一定要離開古縣,我必須得回京城看看。”
陸惜玉甩開暗衛轉就走。暗衛沒辦法,二人對視一眼,不得不出手在后腦重擊一下。
陸惜玉暈倒了,其中一名暗衛將打橫抱起來,看向還在祭祖的陸家人。
這一場祭祖,直到晌午未時半才結束。
一來是出來晚了,二來是陸弘文他們買的祭拜品太多了,紙錢燒都燒不完。
陸辭秋嘆也算老天幫了他們一把,祭祀到一半開始下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狂灑下來,著火苗,也滅所有飛散到遠去的火星子。
等到祭祖回來,人們就發現陸辭秋的馬車里多了一個人,正是許久未見的陸惜玉。
二夫人羅書蘭最先走過來,到陸惜玉面前拉著左看右看,半晌才松了口氣,也不問陸惜玉去了哪里,只小聲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陸蕭宇也走上前,看了陸辭秋一眼,然后揚聲道:“老宅把惜玉這孩子送回上曲村去養病,是大哥大嫂做的主。昨日詢問下落時大哥大嫂都不在,這才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如今好了,惜玉也趕回來了,雖然沒趕上祭祖,但至人看起來神神的,可見病養得不錯。”
羅書蘭趕接過來說:“上曲村是陸家真正的老家,帶著祖宗靈氣兒呢,自然要保佑自家的小輩健健康康的。三姑娘能把病養好就太好了,就是可惜了蘇姨娘。唉,三姑娘節哀,回頭給你姨娘也多燒些紙錢,讓在下頭過得好些。”
陸惜玉后腦還有些疼,但又不傻,早在車廂里醒來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心很不好,鼻子總發酸,正愁沒有機會哭一場。
眼下二嬸一提到姨娘,總算讓找到了痛哭一場的理由,就見陸惜玉一把抱住羅書蘭,“哇”地一聲就哭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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