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仆人坐在地上不吱聲,只通過不停地搖頭表達自己對此事的抗拒。
但是誰能管得了他抗不抗拒呢?甚至還有人走上前跟他說:“快謝恩吧!你可真是走了大運,居然能娶到京城陸府的大小姐,也不知道你們家祖墳冒了多大的青煙。”
“是啊是啊!雖說大小姐以前嫁過人,可人家嫁的皇子,你這麼一想,是不是覺得自己其實還是賺了的?畢竟這樣的機會可太難得了。趕的,磕頭吧!”
那人崩潰大哭,“我不要!我不要!這件事是個謀,我本來……”
話剛說到這兒,忽然就覺有人在自己后蹲了下來,然后低了聲音說:“你若是再敢多說半個字,我就把你全家都殺了。”
他一愣,半回頭去看,就看到了二夫人那張臉。
他冒了一冷汗,剛剛差點把這些事都給說出來,可二夫人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
他雖然是個,可他上頭還有爹娘,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妹妹,他不能連累了家人啊!
二夫人這時聲音提高了些,又說:“你還愣著干什麼呢?別想不開,雖然大小姐臉傷了,但也不是治不好,回頭找個好大夫治治,也還是能看的。再說,就算不能看了,娶回家里擺著不也是個氣兒的麼!何況還帶著四個丫鬟呢,你不虧。”
他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出嫁,都帶著陪嫁丫鬟,而那陪嫁丫鬟多半也是給姑爺準備的。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有小妾爭寵,把自己的丫鬟送進男人房里,就是覺得丫鬟自己能得住,而且契在手,不怕丫鬟不聽話。
他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也不虧。陸大小姐不行了,四個丫鬟也個個貌。
于是趕跪下來給知府大人磕頭,也給京城陸家的人磕頭,甚至還沖著陸老夫人了聲:“祖母。”再看著陸蕭宇和羅書蘭道,“二叔,二嬸。”
羅書蘭看著比自己歲數都大的人跟自己二嬸,差點兒沒吐了。
陸蕭宇也別過頭去,多一眼都不愿意看他,只道:“行了,事定下來了,就好好辦。但今日祭祖,大事不能耽擱,咱們得趕上山。至于這個人——”他指指那個跟他二叔的,“你自己跟知府大人報上名字,再隨知府大人去一趟衙門吧!”
人們聽了好生羨慕,沒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能出府的,居然是個奴才。
知府大人帶著人走了,至于陸傾城那頭,他也強行帶走了知書去配合備案。
陸辭秋看著陸傾城遭罪的樣子,就說:“今日祭祖,大姐姐既然都已經來了,也別錯過。只是你這樣子去見祖宗肯定也不太好,罷了,我給你些藥,你先吃著,好歹平復一下。”
陸傾城一聽說給藥,當下也顧不得別的了,撲過來就要拿。
陸辭秋也沒躲著,袖子里拿出來的藥片遞給,陸傾城二話不說就往里送。
丹畫就在想,這萬一二小姐給的是毒藥,一下吃進去不就死了嗎?
可是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陸辭秋不會讓陸傾城一下就死的。擺明了是要折磨陸傾城,辱陸傾城。眼下還沒玩夠呢,怎麼能讓人輕易就死。
藥效立竿見影,陸傾城很快就不了。可也正因為不了,痛逐漸恢復,覺自己全都像被刀子割過似的,尤其是臉上,疼得簡直快要窒息。
有人在邊上催促:“快走吧,上山祭祖,晚了會被祖宗埋怨的。”
陸傾城看了一眼那個人,是個暗衛,明顯是陸辭秋那邊的。
倒是也聽話地跟著往前走,但目卻一下子又鎖定了老宅的二夫人。
二夫人一脖,想躲,可是再想想,為什麼要躲?昨夜的計劃陸傾城是不知道的,就算出了事,陸傾城也絕對不該往上賴。反倒是陸傾城瞎給出主意,害得差點兒被陸辭秋給玩兒死。要是早知道陸辭秋這般邪乎,說什麼也不能應下這事兒。
二夫人仰起頭,也回瞪了去,面上的意思也很明顯:你看我作甚?是你自己作孽。
陸傾城拿沒有辦法,又被人一直催促,只能暫時放過這位二夫人。
就在二夫人松了口氣的工夫,突然前方又起。
只見剛剛還瞪著的陸傾城,這會兒也不知道從哪出來一把匕首,沖著走在前面的陸辭秋的后心就扎了過去。同時口中還在大:“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陸辭秋理都沒理,子稍微一偏就將匕首的攻擊躲過。
可是走在邊上的陸弘文作也很快,就在匕首扎過來時,他第一反應就是出胳膊替陸辭秋擋一下。結果這一下沒扎著陸辭秋,倒是把他的胳膊劃出了一道口子。
陸辭秋無奈地皺眉,從袖子里掏出一瓶藥遞了過去。
陸弘文卻擺擺手說:“不礙事,都是小傷。”然后看向那個追過來的暗衛,說:“一定看好,現在緒不穩,很容易再鬧出這樣的事來。”
那個暗衛臉通紅,臊得都恨不能找個地鉆進去。他把火氣都發在陸傾城的上,上前去拿人時,直接卸了的兩條胳膊。
陸傾城耷拉著兩條胳膊,疼到整個人都在扭曲。陸辭秋把掉在地上的匕首拾了起來,看了一會兒說:“大姐姐怎麼能隨帶這麼危險的東西呢?丟了吧,它不適合你。”
陸傾城眼瞅著把匕首扔到了房頂上,氣得又是一陣狂罵。
但已經沒有人在意陸傾城罵不罵人了,滿臉是的人就像個怪,罵什麼都不讓人意外。
倒是老宅的那位三老爺又追了上來,他跟陸辭秋說:“你們去祭祖,不帶老宅的人肯定是不對的。祖宗們看到只有你們一支上了山,也會不高興。”
陸辭秋笑笑,“知道三叔孝順,那麼我想問問三叔,三叔上一次上山給祖宗們燒紙,是什麼時候?燒了多紙錢?是每個墳頭都燒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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