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陸傾城又開始泡鹽水了,今日用的鹽是昨日的三倍,半個浴桶都是食鹽。
司琴覺得再這樣用下去,這些水都快化不開鹽了。可即便這樣,陸傾城依然覺得。
丹畫說:“可能是鹽已經不太管用了,不行還是上些藥膏吧!而且今日我聽府中下人說,府已經有所警覺,覺得老宅這邊用鹽用得太多,不會再給鹽了。今日泡在水里的這些就是最后的鹽,明天就沒得泡了。”一邊說一邊將藥膏打開,作勢要給陸傾城涂。
陸傾城一把將推開,“不要,不要用這些藥膏。我今日已經覺到臉頰發了,想來這癥轉到臉上也用不了多時日了。藥膏一定留著用在臉上,不能浪費在。”
司琴說:“可是這些鹽都已經不管用了,明日再給斷了鹽,小姐怎麼辦啊?”
陸傾城咬咬牙,“拿刀子,在我上劃口子。口子劃開了,鹽就可以浸到皮里。”
司琴有點兒下不去手,因為陸傾城的上已經傷痕累累了。之前雖然沒有到刀子的地步,但刷子天天在上刷,那皮肯定也好不了啊!
勸陸傾城:“小姐再想想別的法子,一旦了刀,這子……可就不能要了。”
“想保這子,就得舍了我這條命。你們選一樣。”陸傾城也豁出去了,“你們是我的丫鬟,我一死,你們誰都好不了。所以,想要自己能活得長久一些,就得保著我能活得長久一些。這古縣偏僻,沒有好藥,等回了京城就好了,父親會給我好藥的。我手里有他必須得到的東西,為了這東西,他也會幫我找到藥的。快,刀!”
司琴去找刀了,丹畫本來想說可以用自己腰間的劍,但莫名地又覺得那樣會臟了自己的劍。雖然的劍早就不太干凈,殺了太多不該殺之人,但就是不想給陸傾城用。
屋后窗兒底下,有一窗紙破了,一雙眼睛正過窗紙的破往屋里看,目正好落在陸傾城沐浴的地方,直盯上著的背。
陸傾城背上通紅一片,被那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眼睛的主人張著,一句一句無聲地說著:好,好!你也有今日下場,便不枉費我在羽王府等了這麼久。活該,真是活該。
后,白沭默默站著,看著眼前的陸惜玉,也不催,就由著看。
直看到司琴回來,用刀子一下一下地在陸傾城上割著。陸傾城不但不喊疼,反而還說過癮,痛快,甚至還讓司琴再割得狠一些。
落棋把桶里沒化的鹽撈起來,用力往割開傷口的地方蹭,陸傾城就更開心了。
可是開心了,陸惜玉卻不開心,轉頭問白沭:“有沒有法子不讓這樣做?就讓奇,讓遭了這個罪?”
白沭道:“三小姐其實不必理會今日如何,畢竟到了明天可就沒有鹽了,到時候就算再怎麼用刀割,也緩解不了多,還是要遭這個罪的。再說了,昔日傾城人,今日滿刀傷,三小姐不覺得這也是一種懲罰麼。”
陸惜玉點點頭,“你說得對,這也是一種懲罰。陸傾城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貌和,如今卻相當于親手毀了自己的,心里一定痛苦極了。而我就是想看到這樣痛苦,只有痛苦了,我才能痛快。”
白沭“嗯”了一聲,說:“主子知道三小姐一定想看到這場面,所以讓屬下帶三小姐過來瞧瞧。今晚之后,陸傾城每天的痛苦都會加倍,三小姐若興趣,每天都可以來。”
陸惜玉說:“好,那我就每天都來。我就想看著痛苦,看著死。等到臨死的那一天,我想見見。我就問問后不后悔,若早知有今日,當初還會不會起帶我羽王府的念頭。害死我姨娘,毀了我一生,這一條命,都不夠賠的。算起來,我還是虧了。”
白沭后不遠還站著兩個人,那是羽王府跟出來的暗衛,一路負責保護陸惜玉,平安地將人送至古縣。
原本他們的打算是讓陸惜玉趕在陸家車隊之前住進老宅,他們會給老宅的人一筆封口費,讓他們統一口徑,說三小姐一直都住在老宅養病,只有蘇姨娘病死了。
這是給陸惜玉一個好名聲,是六殿下為陸惜玉的將來做的打算。
只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出路,才能解釋陸惜玉這幾個月人在哪里。
然后再跟著陸家一起回京,再然后……就不用回到羽王府了。
可是陸惜玉到了古縣縣城外就不肯再走,按著陸辭秋曾經給說過的地方,找到了蘇姨娘的墳。往墳前一跪,足足哭了三天三夜。
等到第四天時,陸家的車隊也快到了。
陸辭秋邊的白沭找到了他們,說二小姐請三小姐看戲。至于三小姐的出路,這個不必多慮,到時自會給京城那邊一個說法。
他們原本不同意的,但奈何陸惜玉同意。所以這些日子他們雖然也進了古縣,卻沒住在陸家老宅,而是住在了羅家開的一家客棧里。
而陸辭秋所指的看戲,看的就是陸傾城的戲,還有陸家老宅的戲。
他們兩個也才明白,原來給側妃下毒的人就是玉姑娘,而這件事很明顯的,王爺也知道。
陸家可真有意思,一個害一個,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次日天還沒亮,陸辭秋早早就醒了,瞅瞅邊還在打呼嚕的陸夕,就覺得應該給這孩子治治病。小小年紀就打呼嚕可不是好事,八是腺樣大引起的。
這種倒也好治,一個無創的小手就可以解決,回頭跟陸夕商量商量。
坐起,睡在榻上的陸青青淺眠,一聽到靜也坐了起來,然后從帳外探進來個小腦袋,迷迷瞪瞪地問:“二姐姐,不睡了嗎?還早吧?能不能再睡會兒,我困啊!”
陸辭秋嘆氣,“你都快子時了才回來,不困才怪。”
陸青青說:“誰讓四姐姐的故事講得那麼好聽,我聽著聽著就上了癮。本來想說不打擾二姐姐了,我就在那里一,但是不讓,生生給我趕回來了。再睡會兒吧,太困了。”
話說完,人直接倒了回去,連個過程都沒有就睡著了。
霜華這時走上前,小聲問道:“小姐不睡了?雖然今日祭祖是要起得早些,但也還是可以再睡半個時辰的。要不再多睡會兒?”大風小說
陸辭秋點點頭,“府上有沒有什麼靜?”
霜華說:“暫時還沒有,許是時辰尚早。小姐要是著急,奴婢出去轉轉吧!”
霜華知道指的“靜”是什麼意思,只是話剛說到這兒,就聽外頭傳來了常嬤嬤的聲音:“二小姐起了嗎?二小姐,不好了,您快出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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