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宇點點頭,趕吩咐下人去羅家開的館子酒席。下人還問要不要給老宅的人帶份兒,畢竟等酒席備好再送過來,可能吃的就是晚膳了。
陸蕭宇氣得踹了他一腳,“給誰帶?你想給誰帶?人家都不給我們飯吃,想把我們死,你還給想他們帶?你跟他們過去得了!氣死我了!”
那下人嚇得捂著屁就跑了,陸蕭宇這頭還沒消氣兒,站在大廚房外頭把老宅的人又給罵了一頓。然后就回頭瞅著大廚房,說:“等宅子收回來,第一個先把這里給拆了。”
那些下人看著他,個個膽戰心驚的,也不敢說什麼,心里卻都在盤算著退路。
羅書蘭把陸蕭宇拉走,一邊走一邊小聲說:“別去計劃這些沒用的事,就沖著阿秋這子勁兒,我看這座老宅也是命數到了頭,宅子收回來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是我想不明白,你說阿秋這是要做什麼事嗎?這一趟回古縣,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
陸蕭宇苦笑,“當然奇怪,哪能三個孩子一起做夢,都夢到那些鬼啊神的。你說這世上真有那些東西嗎?我反正是不信的,畢竟老爺子走了這麼多年,我是一回都沒夢著過。但古縣這邊都說陸家的祖墳是冒了青煙了,要不然為何后輩一個個的都這麼出息,這點我倒是有點兒信的。要不然你說我哥怎麼就一路當上了左相?還有阿秋,也是平步青云啊!”
羅書蘭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跟你說這個。那三個孩子做夢肯定是假的,我都問過夕了,那就是阿秋攛掇他們一起干的事兒。所以我在想,阿秋到底要干什麼?來古縣肯定是要做什麼事,今日一上來就對老宅的人出手這麼重,難不就是為了收回這宅子?”
陸蕭宇說:“淺了。何止是要收回這宅子,我看是想連婁家的宅子都給收回去。畢竟婁家的宅子也是花陸家的銀子建的,而且那時候陸家哪有錢,咱們還沒親,大哥在京里也沒站住腳,做沒幾年,他能有什麼錢?還不都是花的大嫂的錢。”Μ.166xs.cc
他口中這個大嫂指的是裴卿,羅書蘭點點頭,“也是,我嫁過來之后也發現他們一直在從京城往古縣倒騰東西。云華裳往江南倒騰,老太太往婁家倒騰。陸家老宅就明著要,要多京城就得給多,要不然他們就用祖墳做威脅,說要把祖墳給刨了。反正他們腳的不怕穿鞋的,祖墳冒不冒青煙的也不是保佑他們那一支,都沖著你大哥這一支來了。
你大哥自然也是信這個的,而且他八也是覺得自己能有這般造化,跟祖墳冒青煙不無關系。所以他就一直被老宅這邊拿著,一年總得送幾次銀子回來,老宅這邊有個大事小的,他也得隨禮。誰家孩子娶媳婦要蓋房子,他還得給掏錢。一來二去的,就把京城陸府給掏空了,把裴卿也給掏空了。所以后來就把手向我們二房,這下可好了,羅家盤子大,怎麼都掏不空,所以就一直養著他們養到現在。
唉,反正不管怎麼說,也不管阿秋想怎麼做,我肯定都是支持阿秋的。
之所以同你說這些,是讓你心里也有個數,立場給我站明白了。別老太太一哭你就心,一心你就容易做墻頭草。我告訴你陸蕭宇,你立場要是不堅定,我就休了你。”
陸蕭宇趕表態:“你放心,我絕對是站在你這一邊的,這些年我的立場一直都堅定著。
至于你說不明白阿秋要做什麼,這個好辦,既然咱們都打定了主意,那就不管要做什麼,咱們都跟著做就完了。不能跟著做也要跟著起哄,一定把氣氛給烘托好了,不能讓阿秋吃虧。回頭等宅子都收回來了,咱們也大方點,不要這玩意,都給阿秋。我也得跟弘文說好,讓他別跟他妹妹搶。只要他好好的別惹事,等將來他親,他妹妹也不會虧待他。”
晚膳時分,館子里的酒席送來了。滿滿兩大桌席面,每個席面上都有二十道菜,且份量都很足。包括主食也有許多種,米飯餃子餅,什麼都有。
兩桌都是一模一樣的菜,羅書蘭就張羅著,男也不用分席,主子坐一桌,下人們坐一桌。包括那些跟著一起來暗衛,這會兒也都現了,一起坐到下人那桌去。
等人們都坐好了,羅書蘭又覺得主子這桌人有些,反倒是下人那桌人實在多。是暗衛就有將近二十人,有保護陸辭秋的,還有幾個是仙王府跟出來保護兒陸芳華的。
這些人力消耗大,吃得都多,怕那桌子飯菜不夠,于是又做主把主子這桌的飯菜端了幾樣過去,為此還惹得陸老夫人很不高興。
羅書蘭是一點兒都沒客氣,跟陸老夫人說:“做人不能太貪心,做主子也不能太苛刻。飯菜而已,花的又不是您老人家的銀子,您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千萬別擺出一副心疼的樣子出來,平白的讓人看笑話,還以為京城來的人連幾樣飯菜都舍不得呢!您要實在想找心理平衡,您就看看老宅的人,我要是沒猜錯,這會兒他們一個個都氣得跳腳呢!又生氣又饞。”
老夫人原本還不高興羅書蘭懟,但后來說到老宅的人又生氣又饞,就覺得有點意思。
拖拖拉拉地吃完了飯,就當著帶著下人過來收拾桌子的老宅管家說:“這種菜肴啊,照京城還是差得遠了。不過出門在外的也不能太講究,能有這樣的席面就不錯。這幾日一日三餐都按著這樣的標準來,出門在外的,也不能太寒酸。”
老宅管家聽得頭皮都發麻,就這桌席面,那是平時連老宅這邊都舍不得吃的。
畢竟羅家的館子是一點都不給老宅面子,只收現銀絕不賒賬。偏偏縣令大人也不太敢招惹羅家,因為那也是陸家的親戚,而且比老宅這邊顯得還要更親一些。
下人們撤膳了,羅家館子的人也過來收走了碗盤,都沒讓陸家的人洗碗。
人家說了:“這些碗盤都是鑲金邊兒銀邊兒的,磕了了你們可賠不起。”
管家覺得事的發展不太妙,昨天還好好的老宅,今日氣氛整個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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