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被慕之明強吻的顧赫炎偏開頭，他深吸一口氣，極力保持著冷靜，“你醉了。”

“對，我醉了。”慕小公子彎眸笑容恣意，啄了一口顧赫炎的側臉，而后越發放肆大膽起來，手去扯顧赫炎的帶，將他的服扯得皺、糟糟的。

顧赫炎驚愕，回過神來一把按住慕之明的手，沉聲：“別來。”

慕小公子梗著脖子，義正言辭：“我沒有。”

顧赫炎：“你醉了，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慕之明說，他反握住顧赫炎的手與其十指相扣，拉起至邊親昵地呼氣吻著，然后用側臉輕蹭顧赫炎手心，慕之明朗聲笑著，極其篤定地說，“我想親你，我還想你親我。”

“不行。”顧赫炎閉眼再睜眼，扭頭不敢看慕之明，著眸中極重極深的，將手離慕之明手心。

“可以的。”慕之明的雙臂因醉意虛虛地環住顧赫炎的脖頸，他說：“我喜歡你。”

四個字，如此輕松地從慕之明口中說出，卻仿佛給顧赫炎施了定咒，令其彈不得，就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小公子借著酒勁表明心意卻得不到回應，他不依不饒地纏著顧赫炎，重復著：“我喜歡你，你聽見了嗎？”

顧赫炎長長地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慕之明，一字一頓地問：“我是誰？”

醉鬼困不解地歪頭，他瞧他眉，不似他意中人的凌厲劍眉，他瞧他鼻，不似他心上人的高鼻梁，他瞧他，更不似他夢里人激丹薄，但是那雙如玄墨點染的眸里，悠悠兩世，皆藏著他的影。

是了，眼前的人是大晉赤膽忠心的顧將軍，也是他的顧赫炎。

慕之明啟要答又突兀地頓住，雖已醉，但心底深卻有個聲音在提醒著他。

他鄉異國，不能說出其名字，否則會惹來災禍，得說化名才是。

醉鬼頭疼了，化名是什麼來著呢？

什麼逸……

慕之明支支吾吾地回答：“逸……”

哪知他才吐出一個字，顧赫炎忽然親住他，將他剩下的話語堵回嚨里。

詣，又是詣，聽字心如刀割，顧赫炎不想聽。

兩世夙愿，癡心難熬，可紅塵紛擾，令人在劫難逃。

顧赫炎發現自己比他相信中的要貪心，明知慕之明現在因醉酒神志不清，將有幾分相似的自己認作他人，可顧赫炎卻被一個字激得雙眼發紅，只想不計后果地破罐破摔。

于是，壞笑著藏起顧赫炎的冷靜，讓他無力推開慕之明，卻能將其按倒在床榻上。

下的紅綢被褥，清冽的酒香在兩人齒間纏繞，慕之明被顧赫炎吻得氣吁吁、眼眶漉，他嗚咽兩聲想得片刻息，可顧赫炎依舊不肯放過他，舌啃咬研磨，繼續蠻橫地掠奪他的呼吸。

恍若一場旖旎的夢，等回過神來時，兩人已衫散不整、四肢糾纏著，慕之明如白瓷暖玉般潔的膛和窄腰上全是紅指印，皆是被顧赫炎用火熱手掌出來的。

雖熱洶涌而至且毫不留地淹沒吞噬二人，但顧赫炎終歸還保持著一理智，只是靠手的以及在慕之明的大間磨蹭等作滅了兩人的火。

慕之明本就醉著酒，胡折騰一番更加神志不清，很快就窩在顧赫炎臂彎里沉沉睡去。

顧赫炎輕摟著他，看著滿床狼藉，眼眸黯淡臉蒼白，腦袋冷靜下來后心間只剩無盡的懊悔和愧，但無論如何，一時沖已定局，此事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