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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十日，徐滄又去公主府請脈，確定了是喜脈。

閔太后聞信大喜，命人準備一堆安胎的補藥送去公主府。又在顧莞寧面前唸叨：“阿親一年，便有喜訊。哀家看著，阿奕和蕙姐兒也恩的很，怎麼一直沒靜？”

顧莞寧淺淺一笑：“母后不必心急。或許很快便有好消息了。”

前世蕙姐兒在二十歲時生下長子。這一世若無變化，一年之總該有喜。

閔太后絮叨幾句，不再提起。

阿自有孕之後，便安心在公主府養胎。

每隔幾日，宮中便要送一堆安胎的補品來。公主府的庫房都快被堆滿了。阿奕阿淳和小四時常到公主府來探。蕙姐兒瑜姐兒孫也經常登門。

周樑每日要去翰林院點卯當值，無暇時時陪伴在阿邊，特意接了周薇進公主府，每日伴在阿邊。

周薇十二歲時進京，如今正值及笄之年。

周樑生得俊無雙，周薇也承襲了父母的好相貌，眉目如畫，面容姣。子溫和順，十分討喜。

阿頗喜歡這個聽話懂事的小姑，平日時常打發人接進府小住。姑嫂兩個截然不同，相起來卻頗爲融洽。

“公主，你走路慢一些。”姑嫂兩個在園子裡閒轉，周薇細心地扶著阿的胳膊，一邊輕聲叮囑。

阿明快，說話行事利落，便是走路也比普通子快得多。有了孕，也改不了快步疾行的習慣。

周薇一提醒，阿便自嘲地笑了一笑：“我天生的急子，想改也改不了了。”到底慢下了腳步：“我大嫂就是了。這一年裡，我可提醒你好多回了。怎麼還我公主！”

周薇面頰微紅，乖乖改口了大嫂。

閒步片刻，阿有些疲累，在涼亭裡坐了下來。

周薇坐在阿側，輕聲細語：“大嫂走了半天，定然了。我這便讓人送些點心來。”

阿隨口嗯了一聲，目在周薇秀的臉孔上打了個轉：“再過一個月，你就要及笄了。待及笄禮過後，你大哥便要爲你定下親事。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年郎？”

周薇臉皮薄，一聽這話，俏臉臊得通紅。

“男婚嫁，天經地義，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阿笑道：“若有中意的，便悄悄告訴我。嫁一個自己喜歡的，總好過盲婚啞嫁。”

周薇紅著臉不吭聲。

一看這架勢，阿倒是一怔。

只是隨口說笑，沒想到，竟一語讖。

周薇平日要麼住在周家，要麼來公主府，極接外人。見過的年郎，更是寥寥無幾。芳心萌，到底中意的是誰？

阿腦海中閃過一張俊秀灑的年臉孔。

“是不是謙表弟？”

周薇：“……”

周薇似被針中一般，猛地站起來：“當然不是。”

阿：“……”

如果不是謙哥兒，哪來這麼激烈的反應？

……

姑嫂兩個四目相對片刻。

到底還是周薇先敗下陣來，咬著脣重新坐了下來。憋了許久，才出一句：“大嫂怎麼會猜到？”

自見謙哥兒第一面起，便悄然心生慕。只是，一直將這份心思嚴嚴實實地藏在心底，從未流出來。

阿是怎麼知道的？

阿坦然道：“你平日所見過的年，委實不多。他們大多都親娶妻，唯有謙表弟一直未曾定親。所以，我便猜是他。”

一猜便猜了個正著。

周薇臉上紅暈更深，垂著頭，許久都未說話。

阿想了想，輕聲道：“我讓阿奕探一探謙表弟的口風如何？”

周薇的反應卻出人意料，擡起頭來應道：“不用了。”..

阿挑了挑眉：“這又是爲何？你屬意於他，至也該讓他知曉你的心意。若他有意，自會求父母到周家提親。”

如果謙哥兒無意，周薇便早些打消這個念頭，另擇合意的親事。

這般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反而不。

可惜，周薇的子和截然不同。什麼也不肯多說，只低著頭道：“多謝大嫂意。不過，探口風便不用了。”

……

傍晚時分，周樑從翰林院回來了。

自阿有喜，周樑再沒有參加過任何酒宴應酬，每日忙完差事就回來。見了面，照例要先問上一番：“……今日胃口如何？有沒有吐過？午飯吃了什麼？可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阿這一胎懷得十分順當，胃口頗佳，從未吐過。聞言笑道：“每日都要問這幾句，你問得不厭，我聽得都厭了。”

周樑失笑，立刻改口：“好好好，我什麼都不問了。”

一旁伺候的宮們各自抿脣而笑。

駙馬比公主年長幾歲，子沉穩持重不說，對公主也格外溫。

阿滿腹心事，當著宮的面不宜張口。晚膳過後，夫妻兩人獨之際，阿才蹙眉嘆了口氣。

周樑立刻張起來：“怎麼了？是不是子不舒服？”

阿低聲道：“我好的很。我是在爲阿薇之事煩心。”

周樑張之盡去，神淡淡：“是因爲阿薇慕羅謙一事？”

阿：“……”

阿瞪圓了眼睛的驚訝模樣，著實可。

周樑輕笑一聲，俯頭在角輕吻一口。然後才擡頭道：“此事我早就看出來了。阿薇文靜怯，平日言語。見到羅謙的時候，總是格外愉悅，總不時多看他一眼。見過一面，之後幾日心都好。”

到底是嫡親兄妹。

周樑對周薇的子瞭如指掌，豈有看不出來之理？

阿順勢依偎進周樑懷中，低聲道：“我想讓阿奕代爲探謙表弟口風，阿薇卻執意不肯。我也弄不清心裡在想什麼。”

周樑笑了一笑：“他一直未曾對你忘，不肯定親娶妻。阿薇心中也清楚，自不願將你扯進來。免得你左右爲難，也免得羅謙心中生怨。”

阿：“……”

心照不宣的就這麼被挑破。

阿和周樑對視片刻，然後無奈嘆道：“我也盼著他早日娶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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