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臨近晚九點， 傅南終于困了， 周凜一路盯著小學生，從衛生間盯到床上。

「周叔叔晚安。」眼皮打架，傅南打著哈欠說。

「嗯。」周凜側坐在床邊， 目平和地看著小學生， 等傅南睡了，他關掉床頭燈， 放輕腳步走了出去。帶上門， 周凜看向主臥，對面靜悄悄的，小人還在備課？

周凜決定先去洗澡。

其實他送傅南回房的時候林月就忙完了， 準備等周凜折回客廳直接出去，沒想到門外的腳步聲竟然拐衛生間去了。林月重新回到書桌前， 撈起手機， 打開微信，回翻與周凜的聊天記錄。備完課跟他說一聲，周凜是有什麼事嗎？還是……

林月， 臉慢慢發熱。

第一次， 完全沒有經驗，與周凜的況也比較特殊，沒確定關系就住到一起了， 如今為男朋友， 同居一個屋檐下， 親度似乎經歷了一個大步飛躍。正常的男往， 從牽手到接.吻到「同居」，肯定要相隔一段時間吧？

一會兒跟周凜說話，他會不會又想親？

安靜的夜晚，林月越想越熱，公衛的水聲好像都傳過來了。

冷靜兩分鐘，林月提前去客廳等著了。電視關了，也沒有想看的節目，靠在沙發上，看從周家老宅帶回來的那本書。介紹青瓷大師生平的書籍，說實話有點枯燥，但這里面記載的都是周凜的祖先輩，意義就不同了。

翻了五六頁，聽到衛生間門開了，林月沒敢回頭，怕看到不適合看的畫面。

周凜著膀子走出來，瞥見背對他坐在沙發上的老師，他脖子的作一般，然後鬼使神差的，記起微信群里唐帥帥、趙舅的提議，他秀腹吸引。

腹他有，秀還是不秀？

巾過小腹，周凜搖搖頭，先回臥室套短袖。小人太害，他可不想嚇到。

再次出來，周凜上多了件黑短袖，下面還是大衩，出兩條健的大長，修長充滿力量。頭發還著，周凜一邊胡撥楞一邊走向客廳，快到沙發前了，掃眼臺，腳步一轉。

林月手里捧著書，眼楮瞄那邊，看見高大的男人嘩啦一聲，將窗簾拉上了。

林月心狠狠地跳了下，只是一個作的暗示，臉上的緋紅便一下子蔓延到耳。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什麼模樣，林月慌張放下書，端起水杯，盡量自然地去飲水機前倒水，所以周凜拉好窗簾轉，看到的就是朋友縴細的背影。

口喝水，周凜沒多想，先去沙發上坐著了。

林月故意倒了熱水，端著杯子走回來，周凜抬頭，瞧見紅通通的臉，眸轉深。

「接的熱水，小心別踫灑了。」

林月小聲解釋，慢慢將水杯放茶幾上，三人沙發，周凜佔了中間，只能挨著他坐，幸好沙發夠大，兩人都不胖，中間還隔了一個小學生的距離。

男人灼灼的注視張，林月撿起書放到上，隨意地問︰「你我出來，有事嗎？」

周凜審過的嫌疑犯比看過的字都多，林月這種演技，他不用看，聽聲音都能看穿。撈起遙控，他往沙發上一靠，淡淡道︰「一起看電視。」

林月愣住。

晶屏幕亮起，周凜調低音量，一手閑適地墊在腦後，一手調臺。電視劇電影娛樂節目全部跳過，最後停在育頻道，正在重播子排球比賽。放下遙控，周凜改雙手抱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林月就信了他的話，以為這是一場不容錯過的彩賽事，不知不覺放松下來，真的專心看比賽了。看著看著，放在上的手突然被人抓住，林月渾一，男人已經挪了過來，結實的肩膀抵著胳膊，聲音帶笑︰「喜歡排球？」

林月僵地盯著屏幕，思維卻跟不上運員們的作，張道︰「還行吧，奧運會的時候會看。」

「那不看了？」

林月傻了，終于歪頭看他。

那雙眼楮干淨清亮，漉漉的，他惦記了一個晚上。任由比賽低音量繼續，周凜攥住林月肩膀，山岳般傾軋過去。臉龐紅，乖順地閉上眼楮，被他在了沙發靠背上。周凜結滾，親的。

小學生睡著了，客廳獨屬于他們，了顧忌，更容易失控。

周凜是個接.吻生手，但他有抑了三十年的如火熱，這樣的男人是極品中的極品，們最，看那的臉、強壯的軀就知道晚上能燒出何等的熊熊烈焰。可周警對辦案過程中接的不屑一顧，偏家中的小人。

沒有任何經驗的老師，被他吻了一灘水兒，手地搭下去，被他肆，脖子也了他侵略的目標，被槍支、健械磨出的糙掌心來回地過，帶起一層層戰.栗。

林月心都陷在他的火里，周凜佔著的、著的脖子，卻越來越覺得不夠，上，有更好的地方強烈地吸引著他。指腹過領，周凜呼吸急促，離得那麼近，他只要往里挪一下，就……

但周凜在掙扎。

太乖了，對他毫無防範，似乎他做什麼都不會反對。換個男人，可能欣喜若狂，周凜也高興，哪個男人不喜歡這樣服服帖帖的小人？然而男之間，除了放縱，還有責任，這不是一夜.風流，是他想結婚生孩子的人，他三十了，老油條，還太小，還不夠了解刑警。

箍腰，周凜狠狠地嘬了口脖子，只能看不能吃，真他媽折磨人。

林月吸氣。

「看上我什麼了？」周凜放輕力道。

重了疼，輕了，林月用手擋住脖子，不了這樣的吻。周凜不強求，一把將人箍到懷里，下抵著腦頂，重復剛剛的問題。

他膛邦邦的，因為方才漫長的親.吻高高起伏，林月著氣，緩了會兒才有力思索他的話。看上他什麼？看上他總是出現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就在這棟老小區，他拎著行李箱大步上樓的背影，他背著上樓的沉穩腳步聲，都著迷，時不時地闖進腦袋里。

但林月說不出口。

周凜低頭，撥開散的長發，林月往他口躲，只出半張緋紅的臉。

那麼小那麼乖，比小學生最依賴他的時候還人。

周凜的心一下子酸酸脹脹的，他想給最好的，可……

茶幾上突然傳來刺耳的鈴聲。

就在那一秒，林月覺到，男人全繃了起來，如條件反。抬起頭，周凜已經撿起手機，就在頭頂接的，對面聲音嘈雜，電視上排球比賽還在繼續，林月約聽見「死人……」

曖昧激.一掃而空，林月張地坐正了。

周凜放下手機，黑眸復雜地看著︰「出案子了，我馬上過去。」

這就是刑警，前一分鐘可能抱著人心猿.意馬，局里一個電話，下一分鐘便穿子穿鞋，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現場。

林月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突發況，是師範學校的學生，畢業後就職小學校園，全都是象牙塔，的生活平凡普通安定，突然聽說命案，就像被人從象牙塔拉出來直面社會最兇險的一面，本能地害怕。

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周凜出事。

「你小心點。」太多的念頭，最終只說出這一句。

周凜點頭，扶起來︰「早點睡，接下來幾天我可能都在外面，忙完我會找你，你們吃飯睡覺不用等我。」

林月明白。

周凜沒時間，簡單代過了，立即回房換服。看著他一黑便裝出來，林月腦海里糟糟的，追著送他出門。小人臉蒼白，眼楮擔憂地著他，那樣的眼神，早已習慣隨時被去辦案的刑警隊長，第一次產生搖。

第一次，他不想離家。

但這搖只維持了一兩秒，下一刻，周凜黑眸恢復冷靜，站在門外，狠心提醒︰「我是刑警，以後這種況會很頻繁。」

林月理解，辦案的事什麼都不懂，幫不上忙，只能再次叮囑他︰「小心點。」

周凜深深看一眼，替拉上門，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林月站在門，聽見悉的腳步聲，下樓的速度特別快，轉眼間便消失了。莫名地心慌，跑到臺上，恰好看到黑suv開出停車位，如黑暗中的一道流，迅速拐出小區。

夜風清涼，林月站在臺上，突然有點冷。

拉好臺窗，拉上窗簾，盯著沙發看了會兒，心復雜地回臥室了。

這一晚，林月失眠了，忍不住猜測周凜遇到了什麼案子，忍不住想象他在忙碌什麼。

翻來覆去，全是他。

江市，某條偏僻的老區巷子，周凜與刑警隊眾人踫了頭，唐軒、鐵槍李、趙舅、眼鏡劉都在，還有同隊的其他同事。大家微信群里科打諢，此時此刻，他們只是刑警，彼此流一個眼神，便分頭忙碌去了，專業干練，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