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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完見面禮， 人關系過了明路， 飯後周凜提議帶林月去他的院子逛逛，也就順理章。

傅南是客，早已逛遍這里的每個角落， 對周叔叔的住毫無興趣， 繼續跟周老爺子學泥去了。心思簡單的小學生，只高興老師送了禮給他， 沒想過禮是老師從哪兒變出來的。

周家這座老宅是江南園林的格局， 四可見長長的走廊，花園曲徑通幽。瓷廠在西側，中間是一片秀麗花園， 東邊才是主人居住的宅院。拎著從男朋友老爸那里得來的禮，林月走在周凜旁邊， 小聲問他︰「你， 怎麼跟伯父說的？」

昨晚兩人一起回來，他應該沒再出門，難不一大早就跑去老爺子那兒， 說兩人了？

周凜， 不像那種喜歡張揚的人啊。

「說什麼？」周凜低頭看。

林月臉熱，舉起剛剛攥熱乎的見面禮給他看。

周凜沒看禮盒，眼里只有微紅的臉。老師臉皮薄， 喜歡害， 說句「主臥帶獨衛」都會臉紅， 瑩白的著漂亮鮮的， 像剛剛綻開的桃花瓣，周凜長這麼大，第一次接這樣的小人。

越看越好看。

「我沒說，早上我去晾坯房，他莫名其妙找出來，警告我別對你手腳。」周凜靠過來，挨著走，語氣平靜，目始終沒離開臉。

林月一僵，耳都紅了，手腳，是不是昨晚周凜親，老爺子看見了？

懊惱愧，周凜笑了，一把握住小手，低聲哄道︰「放心，天那麼黑，他看不清。」

他厚臉皮，林月渾不自在，往後看看，一邊往回手，怕又被老爺子撞見。

周凜不松，霸道地牽著。

林月只好求他︰「你放開。」

周凜這才松手。

林月立即往旁邊挪，與他保持距離。周凜漫不經心地掃視周圍，在外面，就先放過。

「這是正房，我爸住。」路過一座三進的小院，周凜給林月介紹，「進去看看？」

林月往里面，院中栽了兩棵桂樹，迎面的房間掛著「閑雲堂」的匾額，頗有氣勢。這派頭，林月忍不住嘆︰「你們家以前肯定是本地的大戶。」像電視劇里似的，大宅門兒里住著老爺太太，公子小姐。

「現在也是大戶，你嫁過來，以後就是當家太太。」周凜上臺階，居高臨下地看，意味深長的。

林月現在才意識到，房東周警高冷穩重，男朋友周凜，氣十足。

沒接這話，林月轉，他要進去，故意往別走。

後傳來腳步聲，轉眼周凜就到了邊，抓起手往他位于東北方的院子走。林月甜地跟著，右手的禮盒隨著步伐輕輕搖晃。

周凜的院子也是三進，前面是待客的廳堂，中間他住，三間房，東屋是臥室，西屋當書房。進去參觀前，周凜指著後院三間房，一本正經地給林月介紹︰「那是我未來老婆孩子住的，就不帶你去看了。」

林月只當沒聽見，好奇地推開書房門。

迎面就是一排書架，麻麻幾乎擺滿了書，南窗下擺著紅木書桌椅子，古古香。林月又新鮮又震驚，回頭問周凜︰「你小時候就在這里寫作業？」

周凜嗤笑︰「怎麼可能？最多做做樣子給老爺子看，平時都空著，我又不考狀元。」

林月不太信，指著擺得滿滿的書櫥。

周凜雙手兜靠在門上，目緩緩掠過那些書籍。他小時候，在學校是現代學生，回到家，老爺子便用老一輩培養繼承人的那套教導他們哥倆，書櫥上擺的是青瓷專業書籍、古代詩詞字畫等等藝的東西。

當時覺得煩、累，現在回憶起來，也有點意思。

他默默靠著，見林月似乎對某本書很有興趣，抱著書站在那兒看，周凜這才走過去。

林月看的是周家的青瓷沿襲史，家族讀，介紹周家歷代青瓷大師的。

「喜歡看，可以帶回去。」周凜在頭頂說。

林月抿抿，嗯了聲，都是男朋友了，看本書，不跟他客氣。

「不好奇老爺子送了什麼？」周凜瞄眼拎了半天的禮盒，挑眉問。

林月當然好奇，剛剛不是矜持麼，既然周凜說了，便拎著禮走到書桌前。禮盒是「青玉堂」專用的商業包裝盒，上次傅南送的花瓶也用的這個，但這次的禮盒小巧秀氣，里面裝了一個深木盒子，不知是什麼木料，好像首飾盒。

林月莫名張，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周凜。

周凜盯著首飾盒，眼里多了些緒。當年大哥帶那人回來，老爺子似乎不是很滿意，但也送了一個價值五位數的青瓷花瓶，送林月的，小了點，應該不會比花瓶差吧？

「打開看看。」傻愣愣的，周凜催道。

林月低頭，手里的圓形雕花木盒古樸致，單看雕工也知道這首飾盒有些來歷。一手抓盒子，林月慢慢懸下蓋子，就見里面的黑.絨布上擺著一支鐲子，濃翠瑩潤，剔清亮，看質地，是翡翠？

林月不懂字畫，對翡翠、玉也沒什麼了解，但這鐲子水那麼好，那麼漂亮，一看就很貴重。驚艷過後，林月開始猶豫，發愁地看周凜︰「這個，是不是很貴？」跟周凜剛剛開始，彼此都不悉，老爺子太鄭重了。

周凜接過那鐲子，對著窗外看看，笑了︰「有點貴，不過自家做的，重在心意。」

自家做的？

林月難以置信地張開，周家做青瓷，難道，這鐲子是瓷的？

「手給我。」周凜朝攤開手掌。

林月還沒回神，木木地將手給他。

周凜握著白的小手，慢慢地將青瓷鐲子往手腕上套。清涼的玉質拉回了林月的注意力，下意識並攏五指方便他作。骨骼縴細，鐲子順利上手，翠綠的鐲子掛在人白膩的腕子上，麗優雅。

就著握手的姿勢，周凜微微用力，就把人拉到上抱著了。

林月臉漲紅，一抬眼，旁邊就是窗，更不敢這樣，試圖掙開他。

周凜偏頭看看，沒放人，傾關窗。

林月咬，不躲了，渾僵地靠在他肩頭。

「這梅子青釉。」周凜托起手腕，給朋友講解青瓷鐲子的釉，「梅子青與青同為青瓷釉的巔峰，正宗的梅子青，澤比得上高檔翡翠。這件我沒見過，應該是老爺子私藏的得意作，看來，他對你很滿意。」

很滿意嗎？

看著這只特別的鐲子，林月無法形容心里的覺，很開心長輩喜歡，同時也有力。剛認識一天，老爺子出手就是一件巔峰藝品，不怕將來跑路？林月是喜歡周凜，可還沒有想過長遠計劃，現在收了這麼貴重的見面禮，好像，這輩子就一定要跟周凜綁在一起似的。

「收起來吧，我怕弄碎了。」慌慌的，林月連忙取下鐲子。

周凜並不反對︰「嗯，偶爾戴戴，這東西不踫。」

貴重的藝品重新放進首飾盒，林月輕輕松了口氣，一歪頭，正撞上周凜那雙深邃幽黑的眼楮，視線匯，沒等回避，男人的視線緩緩下移，最後，落在了上。腦海里轟的一聲，昨晚那個短暫魯的吻再次冒了出來，林月心跳加快，本能地往另一側偏頭。

男人的大手過來，上臉，緩慢又強勢地將轉了回去。

林月閉上眼楮。

他手掌沒，拇指指腹過，.潤，飽.滿，青。

大學剛畢業的老師，二十二歲，在他這個從業八年的刑警面前，單純地像個學生。

「想嗎？」周凜將人按到懷里，著耳垂問。真的太乖了，不問清楚，他下不了手，總覺得在欺負人家小姑娘。

他肩膀寬闊，他手臂結實，火熱的呼吸噴在耳朵上，林月控制不住地打，一米六的個子在一米九的魁梧男人懷里，越小越人難忍。周凜收胳膊，上發燙的側臉，最後給機會︰「不想就搖頭，你是我人，你說了算。」

林月攥他襯衫，指背正好抵著他堅.的膛，強健有力的心跳，帶心跳的更快了。

想跟他接.吻嗎？

想啊。

林月說不出口，但也沒有搖頭。

周凜懂了，捧起臉。

昨晚查過如何接.吻，深的淺的法式的西班牙式的，記下招式無數，陪過來的路上周凜就開始幻想演練，可真的抱住，真的親上了，網上那些東西通通忘了干淨。周凜想不起來，也沒功夫走神，吸取教訓避開牙齒，直接往里親，熾.熱，狂野。

他來勢洶洶，林月頭暈目眩，昨晚還能走神嫌他糙，這會兒被他親得全綿綿，還是那個人，還是惡狼似的親法，覺卻完全不同了。親得上不來氣，嗚嗚地推他，周凜抬起頭，看見臉紅彤彤的，眼楮水潤迷蒙。

「又疼了？」他咽口水，沙.啞地問，注意到有點腫，真是不踫。

林月癱在他肩頭，只顧得氣，小兒嫣紅，嫵爬上眼角眉梢，勾著人去狠狠欺負。

這樣的，哪還有一點小學老師的影子？

妖得簡直要人命。

噌地起，放自己坐椅子上，周凜風似的去了對面臥室，再繼續抱著，他怕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