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這就去找老神仙，請他來救您！」

太子趴在榻前，低聲跟昏迷的皇帝說道：「老神仙醫了得，定會喚醒您。阿爹，您一定要等著兒子！」

說罷，太子站起來，盯著聖人看了好久，然後悄聲離開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榻上的聖人眼皮微微了，但還是沒有睜開。

太子悄然離開了皇宮。

姜皇后加快了奪權的步伐。

五相除柳大昌外，姜皇后又拉攏了兩位。

現在，五相只剩下顧琰和鄭文洲依然沒有表態。

朝堂上風起雲湧，京城的氣氛也越來越張，宵的時間越來越早，朱雀大街上添了許多著甲胄、手持利的衛兵。

敏的京城百姓們似乎察覺到了，盡量躲在家裏。

一時間，街上的行人都了許多。

東西二市更是冷清得令人心驚。

就在這時，乾陵巨蛇的消息傳了過來，與之相伴的還有那句讖語。

「寬不仁，秦當興！」唐宓輕聲念著，然後嗤笑一聲，「這些人還真夠直白啊！」

寬，指的是當今聖人。

聖人名宥，而宥者，寬也。

秦，應該是指秦王。

六個字的意思，無非就是說：當今聖人不仁，秦王當興起，取而代之！

「確定是秦王了嗎？」

雖然已經猜到了，唐宓還是想確定一下。

黃一恭敬的回道：「是。」

唐宓神鄭重了些，「除了散佈流言和讖語，秦王還有什麼作？」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唐宓相信，以黃一的能力，定然已經有所了解。

否則他也不會幹脆利索的說出一個「是」字。

黃一沒有毫保留，將自己調查的況全都說了出來，「秦王已經跟十多個世家結盟，還拉攏了不宗室、勛貴……屬下還查到，城外有為數三四百人的部曲在活，屬下懷疑，那些人跟秦王有關。」

唐宓緩緩點頭。

結盟世家，拉攏宗室勛貴，暗中調集部曲、私兵……再配合流言和讖語，秦王的行很有計劃。

接下來，他們應該要宮了吧？

唐宓著下，暗自揣測。

果然，就在唐宓暗的想著的時候，宗正、秦王等一眾鄭氏宗親，在秦王擁躉者的簇擁下，浩浩的奔赴了皇宮。

「聖人『閉關』，不許任何人擅闖！」

姜皇后強自鎮定，試圖再一次將眾人攔在外面。

「姜氏，你拿這些做借口，今天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不見到聖人，我們絕不會罷休！」

聖人的異母妹妹，安長公主沖在最前面，毫不客氣的對姜皇后喊道。

姜皇后臉有些難看。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朝皇后，如今卻被安指著鼻子「姜氏」，這絕對是個辱。

「安，你敢犯上？」姜皇后沉聲喝道。

「犯上？」安毫無懼，冷聲道：「我看犯上的人是你！今天已經是第十七天了，聖人不見蹤影，你封鎖後宮，大肆在朝中安自己人，還抵死不讓咱們見聖人，我問你，你到底把聖人怎麼了？」

「聖人『閉關』——」姜皇后還是那番措辭。

安卻沒耐心聽完，上去就把姜皇后推到了一邊，「我說了，無論如何，今天我們都要見到聖人。聖人『閉關』也好，『祈福』也罷，我們都要見。倘或驚擾了聖人，該有什麼罪責，我們領就是了！」

「沒錯，今天必須見到聖人！」

「姜氏，你若是識相就趕讓開！」

「是啊是啊，快點讓開！」

幾個長公主衝上前，幫著安一起推搡姜皇后。

「放肆！大膽！」

姜鶴年負責宮防衛，眼見姜皇后險些被人推倒，趕忙衝上前，意攔阻。

結果卻被秦王帶來的攔住了，秦王更是冷聲道：「大梁是鄭氏的大梁，斷沒有讓你們姓姜的張狂的道理！」

秦王一個眼神，左右侍衛便將姜鶴年捆了起來。

「來人，快來人啊。鄭實謀逆！」

姜鶴年急了，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喊著。

讓姜鶴年心驚的是，他留守在外面的千牛衛，竟沒有一個應聲。

這表明，那群千牛衛要麼背叛了自己和姜皇后，要麼已經被秦王帶來的人控制住了。

不管是哪種可能，對於他們兄妹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安等幾位長公主已經將姜皇后推到一邊，急沖沖的往殿闖去。

姜皇后正追上去，結果被幾個壯的宮婢控制了起來。

急得不行，迭聲喊道：「安，鄭實，你們膽大妄為，竟敢在宮橫衝直闖！」

不怕他們看到聖人病重的樣子，怕的是，秦王心懷不軌，會直接把昏迷的聖人弄死。

這也不是不可能，連替罪羊都是現的——和姜鶴年！

這一刻，姜皇后多有點兒後悔，小瞧了鄭實等人的能力，沒有提前佈置好，生生被人家打了個措手不及。

現在只能寄希於聖人。

是的，聖人昏迷后，姜皇后不是沒有懷疑過。

了解聖人，知道這人最善謀略，斷不會輕易被人算計。

只是被制了這麼多年，太權利了，明知道這樣做可能會被聖人秋後算賬，但還是做了！

「阿兄，阿兄，您在哪兒？」

安沖在最前面，一邊四下里張，一邊大聲喊著。

兩儀殿裏很是安靜，宮、侍全無蹤跡，只有安、秦王等一眾宗親。

秦王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多年夙願即將達，他滿心狂喜，哪裏還顧得這些？

一行人暢通無阻的進了殿。

正前方的榻上微微隆起，秦王眼睛裏閃過一抹殺意。

他一個箭步衝到最前面，裏喊著：「阿弟，阿弟~~」

人已經來到榻前，手掀起了錦被，結果卻是一個大大的囊。

至於聖人鄭宥，早已不見了蹤影。

「咦？聖人呢？」

安也殺到近前，看到那個大紅綉金線的囊，不有些傻眼。

「對呀，阿實，你不是說姜氏謀害了聖人，如今聖人正昏迷不醒，怎麼——」

宗正了腦門，有些不解的問向鄭實。

聖人怎麼不見了？

好問題！

鄭實也想知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