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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嬌寵》 第236章 神兵天降

「蔣將軍,小子來給您請安啦。」

鄭二郎整了整冠,來到蔣忠的「病房」外,恭敬的說道:「您今日可好些了?」

「唔~~」

屋裡沒有人說話,照例是一陣低低的聲。

「蔣將軍,您的葯癮又發作了?」

沒有人應答,鄭二郎彷彿已經習慣了,繼續自說自話,「不應該啊,當日咱們三個一起來到這個山莊,那時您的葯癮最輕,怎麼——」

到現在都還沒好?

太不正常了啊。

鄭二郎毫不掩飾他的疑,他在沒有得到蔣忠回答后,甚至還開始詢問守在蔣忠「病房」門外的兩個錦鱗衛,「兩位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二郎幾乎每天都來刷日常,兩位錦鱗衛對他十分悉。

其中一位嘆了口氣,道:「還能是怎麼回事?蔣將軍舊傷時不時的發作,每次發作都疼痛難忍,忍不住了就——」吃上一劑。

如此反反覆復,無憂散的葯癮自然是越來越嚴重了唄。

鄭二郎眸閃爍,故作恍然的說道:「瞧我,連這個都給忘了。蔣將軍了重傷嘛,他也正是為了鎮痛,才沾上的無憂散。」

只是,鄭二郎不信的是,以蔣忠的,他豈會有「忍不住」的時候?

要知道,連他鄭二郎這般的紈絝,都能忍得住無憂散的折磨,更不用說似蔣忠這般的漢了。

還葯癮越來越嚴重?

鄭二郎一個字都不信。

但「病房」門口有錦鱗衛,他本無法闖。

可不確定蔣忠是否病癒,北邊的人就不敢輕舉妄,只能那麼僵持著。

這般僵持,大梁朝廷耗得起,「那邊」的人可耗不起啊。

唔~~

屋裡還是斷斷續續的聲,聲量不大,似是從鼻腔里哼出來的。

所以,很難依靠這個聲音來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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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二郎心裡焦急,臉上卻不顯,忽然他似是聽到了什麼不對勁的聲音,急急的對兩位錦鱗衛說道:「兩位大哥,你們聽,蔣將軍的聲音不太對。哎呀,他、他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吧。」

兩個錦鱗衛楞了一下,說實話,他們哪裡聽得出蔣忠的聲音是否有變化?

分明就是毫無起伏的,好不好?!

鄭二郎卻煞有其事,偏著頭又聽了一會兒,愈發急切的說道:「哎呀,果然不對勁。兩位,別耽擱了,咱們趕進去看看吧,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說著,鄭二郎抬就要往裡闖。

兩個錦鱗衛反應迅速,趕忙將他攔了下來。

「二郎,您知道山莊的規矩,沒有管事的吩咐,誰也不能擅自進『病房』,特別是蔣將軍這裡,更是再三強調,絕不允許任何人進。沒辦法啊,蔣將軍英雄一世,自是不肯讓人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可、可蔣將軍的聲音不對勁啊。」

鄭二郎急得直跳腳,著脖子試圖越過兩人,直接喊道:「蔣將軍,蔣將軍,您沒事吧。若是沒事的話,您言語一聲啊。」

只要蔣忠說一個「沒事」,鄭二郎便能辨認出裡面的人是否蔣忠。

沒錯,鄭二郎懷疑,裡面的人可能本不是蔣忠本人,否則,他們何必這般遮遮掩掩?

「二郎,好二郎,您別讓我們為難。」

兩位錦鱗衛一邊一個,各架著鄭二郎的一隻胳膊,將他直接抬回他自己的「病房」。

「哎哎,你們做什麼?快放開我,讓我去看一眼蔣將軍,就一眼,好歹讓我安個心。」

鄭二郎裡嚷嚷著,雙手也不住的掙扎。

奈何兩位錦鱗衛手勁兒不小,拎小崽兒一樣將他弄走了。

被推搡著進了「病房」,鄭二郎還滿眼焦急,只是當房門被關上后,他的臉上復又出嚴肅的神,「蔣忠那兒一定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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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靠他自己,本無法試探出真假。

想到這裡,鄭二郎撲到房門上,嘭嘭的敲起門來,「我說,你們別把門給我關上啊,我、我還沒用朝食哩。」

的錦鱗衛頭疼不已,扯著嗓子喊道:「好二郎,別吵了,某這就命人給您送。」

不多時,一個穿著褐衫的僕役提著食盒進了鄭二郎的房間。

鄭二郎在人看不到的角度,用手沾著水在小幾上寫了幾個字。

那僕役狀似從食盒裡往外端東西,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小幾上那幾個字。

看清所有的字后,僕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領命。

鄭二郎這才放心的揮揮手,故作不耐煩的說道,「下去吧!」

負責唐氏山莊管理的錦鱗衛頭領姓秦,領校尉銜。

他聽了屬下的回稟后,擰眉道:「他懷疑了!」而且很有可能會採取行

問題是,十八郎給他的任務是,一直瞞蔣將軍已經離開的消息。

這個「一直」是多久,秦校尉不知道,但他可以確定,絕不是現在,而是越久越好!

可鄭二郎已經起了疑心,還不定採取怎樣的行

秦校尉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的抵擋住鄭二郎等人的「試探」,繼續瞞消息。

唉,該怎麼做呢?

秦校尉心中一點兒算都沒有。

升上天空,小半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山間很是寂靜。

山莊也安靜下來,不遠的廚房裡燃起了炊煙,濃郁的飯菜香味兒傳了出來。

忽然間,一聲凄厲的喊聲打破了這種寧靜——

「不好了,走水了!」

秦校尉剛準備用暮食,聽到外面的,丟下筷子就往外走。

「發生什麼事了?」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蔣忠,是以第一時間便趕到了蔣忠的「病房」。

結果,迎頭到了火急火燎的鄭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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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火了,蔣將軍快跑啊。」

鄭二郎形容有些狼狽,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了「病房」外。

秦校尉趕忙捉住鄭二郎的手,叱道:「鄭二郎,你慌什麼?」

「著火了,姓秦的,你沒看到前頭的火嗎?」

鄭二郎氣急之下,也忘了客氣,一指不遠的廚房,大聲喊道。

秦校尉順著鄭二郎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廚房上空黑煙滾滾,細細一聽,還能聽到嗶嗶啵啵火燒的聲音。

「那也不能急。」秦校尉著心底的疑,繼續拉著鄭二郎的胳膊。

「哎呀,火都要燒過來了,你、你還不急?被關在屋子裡的不是你!」

鄭二郎急得直跳腳,扭頭又對屋子裡喊,「蔣將軍,蔣將軍,您聽到了沒有,著火了,咱們趕避險啊。」

秦校尉還要攔阻,屋裡忽然傳出蔣忠的聲音:「二郎,多謝你了,不過是廚房冒了點兒煙,沒什麼大礙,無需驚慌,更談不上『避險』。」

鄭二郎正往裡沖,聽到這聲音,頓時愣住了。

咦?這、真是蔣忠的聲音。

秦校尉也是一愣,旋即就反應過來,趕忙來到門前,恭敬的說:「某錦鱗衛校尉,見過蔣將軍。」

「嗯,秦校尉無需多禮。這些日子,多虧你照拂了。」蔣忠沉穩的聲音再次從屋裡傳來。

秦校尉一臉的寵若驚,「蔣將軍不必客氣,這都是某的職責。」

鄭二郎終於反應過來,他的眼中驚疑不定,片刻后,道:「蔣將軍,廚房的火勢有點兒大,要不咱們去後院避上一避?」

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鄭二還是不放心。

蔣忠哈哈一笑,道:「不必了,這點子小火,還嚇不到本將。」

蔣忠停頓了片刻,又對秦校尉說道:「秦校尉,李十八可在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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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二郎倏地豎起了耳朵。

秦校尉躬立在門前,回道:「好將軍知道,昨日十八郎去了京城,今日下午便回來。」

「好,待他回來后,來我這裡一趟。」蔣忠的聲音開始發,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又來了!」

接著,是一陣咬牙聲。

再然後,便是悉的聲。

鄭二郎瞇起眼睛,細細辨認著,他基本上可以確定,剛才屋裡說話的人,應該就是蔣忠。

而這個聲音,也與之前每日的是同一個人。

這麼說,蔣忠真的一直都在山莊里?

鄭二郎開始不確定起來。

中午,鄭二郎吃了午食,兩隻眼睛死死盯著隔壁房間。

他想看看李壽到底會不會來。

只是,看著看著,他的眼皮開始發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頭一歪,竟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鄭二郎猛然驚醒。

抬頭一看外面的日頭,已然開始偏西。

他心下一急,趕忙跑出來,直奔蔣忠的房間。

再次被門口的錦鱗衛攔住了,「二郎且停一停,蔣將軍正在跟十八郎說話。」

哈?李壽真的來了?

鄭二郎更想進去看個究竟,結果那兩個錦鱗衛說什麼都不放行。

鄭二郎無法,只得怏怏的回來了。

但他如何肯死心,想了想,他從繞向房舍的另一邊,也就是后牆。

后牆上只有一個不大的窗戶,且距離地面很高。

鄭二郎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腳下一碾,一個縱便躍起一丈有餘。

他躍起的同時,雙手用力往上一抓,竟死死的扣住了窗檯,整個人掛在了後窗外。

艱難的出一手指破了窗戶紙,鄭二郎瞇起一個眼睛往裡看著。

通過小小的窟窿,他先看到了一架屏風,隔著屏風,約看到兩個人相對而坐。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細辨認,發現那兩個人的型很像蔣忠和李壽。

他想看清兩人的臉,卻有些困難。

屋裡的人還在說話——

李壽:「蔣將軍,您的舊傷總也不好,葯癮也無法徹底戒除啊。」

蔣忠:「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京城的名醫也無法醫治,老夫,唉,也是沒辦法了。」

李壽:「我昨日進城,想去請老神仙來給您治病,結果老神仙去山裡採藥了,半個月前就出發了,最快也要月底才能回來。」

蔣忠:「……西北那邊等不得啊。不是本將自誇,本將若是在陣前,阿史那王還能忌憚一二,本將若是遲遲不歸,阿史那王定會長驅直,到那時,京城危矣!」

李壽:「小子當然知道這些,只是您的葯癮不除,終究是個禍患啊……」

兩人的聲音很低,但鄭二郎耳力了得,是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詳詳細細。

聽清他們的談話容后,鄭二郎對兩人的真偽有了些許判斷:應該就是他們!

鄭二郎正想再聽聽有什麼要容,忽然發現不遠有巡邏的錦鱗衛。

鄭二郎擔心暴,一個鷂子翻從後窗翻了下來,然後悄無聲息的溜回自己的房間。

鄭二郎走後,屋裡的兩個人似有所察,紛紛抬起頭,出清晰的面龐。

哪裡是什麼蔣忠、李壽,分明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和王令齊!

而在兩人中間的小幾下面,正趴著一隻翠羽大鸚鵡,一隻鳥分飾兩角,演得那一個酣暢淋漓。

傍晚,一隻鷂子從後院飛了出來,直直的朝京城而去。

……

西北邊疆。

阿史那部落洗劫完邊城,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修整。

他們再向南推進百餘里便是徑州。

若是攻破了徑州,再武功,便能劍指長安!

阿史那部落的勇士們如野狼般嗷嗷,整日嚷著進攻進攻進攻!

阿史那王卻異常靜默,按兵不,不知是在考慮進攻方略,還是在等什麼重要的報。

麾下悍將一又一的請戰,阿史那王都駁了回去。

就在下面的將士們快要按耐不住的時候,一隻鴿子從南而來。

阿史那部落第一謀士阿史那鷹抱著期待已久的鴿子,興的往王帳而去。

半個時辰后,阿史那王便召集所有將軍,一番商談后,阿史那王坐在寶馬上,鞭梢一指長安的方向,喊了句:「出發!」

阿史那王為了確保此次進攻的勝利,把家底兒都亮出來了。

足足十萬大軍,浩浩的殺向徑州。

徑州。

刺史張元急得團團轉,斥候發回消息,說城外三十里發現了大批騎兵。

雖不確定是不是胡人,但張元本能的猜測就是他們!

當日阿史那王破邊城的時候,張元便有預,他這裡將是胡人進攻的第二步!

如今,預真,敵人來了。

而徑州只有折衝府的三千府兵,本就擋不住十萬胡人的鐵蹄!

「徑州危矣,徑州的數十萬百姓危矣!」

張元趴在城牆的牆垛子上,看著那如洪水般湧來的兵卒,只覺得眼前發黑。

接著,他灰敗的臉上出狂喜,因為他發現,來襲的那群兵馬正前方豎起了一桿大旗,上面赫然寫著一個「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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