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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醫貴女》 308,李玉堂辭官

漣漪親手收拾了茶盞,換上套新茶杯,爲自己新沏茶一壺,慢慢飲下,任香茗溫暖自己。不知道李玉堂會不會等,心底卻有種預他會一直等,心酸又。是啊,從前李玉堂疚,現在他將包袱扔給了,換疚了。

衷心希李玉堂回到嶽縣後能找到一名真心待他的子,染他,兩人相結合,組建一個滿的家庭。

蘇漣漪想了很多,有往事、有現狀、有未來,手中的空茶杯握了許久,茶壺的熱茶已涼都未發現,直到響起幾聲帶有節奏的敲門聲。

漣漪擡頭一看,看向門口一抹修長的影,是葉軒,一袍筆,手上抱著卷宗賬冊,臉上帶著一種自負的笑容。不得不說,如今在葉軒毫見不到商人的影子,那氣質好像他從來都是讀書做的。

“葉侍郎,請進。”蘇漣漪道。曾經討厭過葉軒,因爲這傢伙竟狗膽包天想勾引婚外,自從東塢城一行後,葉軒老實了許多,再也不會用那雙類似葉詞的桃花眼放電了,省卻了許多煩惱。

“是,漣漪郡主。”葉軒,看蘇漣漪在客椅上沒有站起的意思又若有所思,想到剛剛李侍郎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難免將兩人的失態結合起來。放下卷宗,葉軒垂下眼微微一笑,英雄難過人關。

“郡主大人不顧前來商部檢查工作,實在是辛苦,更是我等商部員的楷模,我等更會肝腦塗地,報效朝廷,效忠皇上。”葉軒說得認真慷慨。

“恩。”見葉軒打腔,蘇漣漪也懶得與他多說,隨手拿起卷宗賬冊翻看起來。這些卷宗賬冊都是總賬,出明細,每筆每款記得仔細,不得不說葉軒是個管理的好手,不愧是從葉家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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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

今日李玉堂的一番話刺激到了蘇漣漪,更是勾起了回憶,想到李玉堂自然便要想到葉詞。葉詞從開始便主出援手,可以說比李玉堂早之又早,付出的熱也比李玉堂多上許多,葉詞從不掩飾他對的好,只要找到機會便猛烈追求表白,可惜……

今日的漣漪心思很本靜不下心來看這一筆筆枯燥的賬單,努力翻看了幾頁,而後合了上。盯著賬冊封頭的字,愣神直眼。

葉軒看著蘇漣漪失魂落魄的樣,微微挑眉,眼珠轉了又轉,而後一笑,那笑容中帶了的詭異。“郡主大人可是在想舍弟?”

蘇漣漪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向葉軒,“怎……怎麼會?”被捉一般。

葉軒收起了略帶紈絝的笑容,正道,“知道當初我爲何勾引你嗎?”

從前蘇漣漪認爲葉軒是花花公子有徵服,畢竟在高位的子不多,很容易被這些有徵服的花花公子盯上,但此時此景葉軒問此問題,終於知道了真實的原因。“你想將我勾引到手,而後告訴葉詞,我也不過是個虛榮輕浮的子,讓其早早死心,對嗎?”

葉軒一笑,“郡主永遠聰明。”

蘇漣漪斜眼看了葉軒,無奈地笑了笑,“葉軒,難道你不再想想,葉詞他癡子,而有一日你告訴葉詞說這子的不堪讓其打破了心中幻想,那會是解嗎?在我看來,那是打擊纔是。”

“啊?”葉軒一愣。

“不知葉軒葉侍郎是否真正過一人,是否有這樣的——一個人,若細細想來並不僅僅的是這個人,還有一部分是自己的憧憬。每個人心中都有對理想異的憧憬,當遇到的異與自己心中憧憬有所重合後,便會上。換句話說,葉詞也許確實鍾與我,但也可以說,我的格和容貌與他心中的憧憬子相符,有時蘇漣漪只是他心中的一份寄託。”漣漪也不管葉軒是否聽懂,自顧自地慢慢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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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軒微微擰眉,努力跟上蘇漣漪的節奏,分析每一句話的意思。

“你若真勾引我功,葉詞心中那份神聖純潔的憧憬便會被打破、被玷污,隨之而來的不是解而是一種毀滅的打擊,輕者意志消沉重者再也不敢去憧憬、不敢去。”漣漪道,看著一臉迷茫的葉軒,問,“葉軒,你能聽懂嗎?”

葉軒沒回答,還在思索。

漣漪撲哧一笑,“好吧,男歡從來不得葉侍郎的法眼,那我就換一種說法。每個人心中有份信念,若我猜得沒錯,葉侍郎雖出葉家卻對自己能力十分自負,認爲人定勝天,通過自己手腕便能功,對嗎?”這一點,和李玉堂倒是有一些相像,也許每一個有能力的才子都有這種自負吧。

葉軒笑而不語。

漣漪微微垂下頭,一直胳膊支在桌上,湊近了一些,低了聲音。“如今皇上是明君,若是昏君貪你們葉家財產的話,先暗中你們葉家人,切斷與周圍聯繫,而後出其不意定個叛國之罪,將葉家抄家,財產全部充公,你怎麼辦?”

葉軒一僵,“這不可能。”

漣漪微微搖頭,“一切皆有可能,不過你放心,我們當今皇上是明君。若是昏君或葉家真的叛國,我所說的定會真。”

葉軒驚訝了下卻未震驚,他也曾幻想過。片刻,他嘆了口氣,“若那樣,我也沒辦法。”

漣漪點頭,沒錯,這便是皇權。“若有一日真發生,而你無力阻止,眼睜睜看著繁盛的家族順勢灰飛煙滅,怕是也要損失信仰。”

“今日聞郡主一番話,當真勝過讀書三年,屬下教了。”葉軒又打起了腔。

蘇漣漪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話已說開,從前心中那節也打開不,畢竟葉軒作爲的左膀右臂,在工作上幫了,任勞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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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葉名軒的,收起你那虛僞,咱們說點實惠話。”漣漪一拍桌子。“你未來有什麼打算?”

“郡主去哪兒,屬下就跟去哪兒。”葉軒道。

漣漪一指敞開的大門,“滾,有多遠滾多遠。”

葉軒趕忙搖手道,“錯了錯了,我不說了就是,不知郡主問的打算指的是什麼。”

漣漪白了葉軒一眼,“剛剛李侍郎說,他要辭,所以我想問問你。”

葉軒道,“李侍郎確實應離開這傷心地,眼不見心不煩。”

漣漪瞇著眼,“葉軒,本發現今日你實在皮清閒,信不信本讓你未來一個月商部大門都沒法出?”咬牙切齒道。

葉軒低頭,“這回真錯了,郡主大人,屬下真錯了,再也不敢了。”讓他不出商部大門太簡單了,只要漣漪郡主隨意腦筋想點鬼點子加重他的工作量,就能將他忙得哭爹喊娘,所以說,子不能得罪,尤其是這種狡猾又聰穎的子。

“李侍郎的事,我批準了,回頭他奏請皇上,我也會幫他說上幾句。這空缺下來的侍郎位置很快便會選拔人來填補,倒是你的問題,我有個打算。”漣漪道。

“我的什麼問題?”葉軒認真道。

“我想推舉你爲代理商部尚書。”漣漪道。

幾不可見,葉軒眸低閃了下喜悅。雖他從前從未想過涉足場,但這一年多下來,已經嚐到職所帶來的榮耀和便利,再回頭去做那種平頭百姓又如何甘心?既想在場發展便要發達,升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漣漪捕捉到了葉軒的反應,繼續道,“我再強悍也是一名子,累了倦了,不想再去拋頭面地理這些惱人的公務,更何況如今又有子在。即便皇上不肯放我,我也是要離開的,整個商部,最能幹的除了李侍郎便是你葉侍郎,這個位置除了你無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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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軒立刻站起來,跪在蘇漣漪面前,“屬下對郡主栽培永銘記於心,無論郡主做何決定,只要需要屬下,屬下定萬死不辭。”這一次,不帶任何調侃。

漣漪點頭,“好,此事就這樣決定了,這幾日軒國使臣到來,皇上要接待使臣,怕是無暇分心商部事宜,待軒國使臣離開,我便會上奏皇上。葉侍郎請起吧,你我也算是在東塢城出生死的朋友,不用這般客套。”

葉軒起,心大好,想到之前郡主的問題,猶豫再三,道,“郡主大人,屬下知道你想了解舍弟的況,舍弟他……依舊如此,還有一件事,郡主可能不知。”

“何時?”漣漪問。

“當時舍弟也是去了東塢城,只不過是,更不讓屬下將此事告知郡主,若屬下敢說,他便要斷了兄弟,再不回葉家。”葉軒道。

漣漪嘆了口氣,看向窗外。李玉堂、葉詞,你們這又是何苦呢?

葉軒見蘇漣漪若有所思,繼續道,“當時商部工作繁重,帶去的商部人手不足,很多工作都是舍弟在做,他卻又不肯行蹤,只爲幫郡主分憂。”

“知道了。”蘇漣漪口悶得要死。

葉軒爲兄長,見弟弟如此也是心疼,即便知道無禮卻也忍不住問,“郡主大人,屬下斗膽詢問,郡主有何打算,對李侍郎、對舍弟?”

漣漪苦笑,“我還能有什麼打算?我能做的只是斬斷與他們的聯繫,徹底退出他們的世界,祈禱他們早一些放開這段孽緣,重新開始新生活。”

“其實郡主也是很爲難的。”葉軒由衷道。

而後,兩人相對無言,蘇漣漪心煩悶,葉軒也不忍驚擾,兩人便靜坐了一會,葉軒便又抱著卷宗離開了。

一陣清風帶來初春溼潤的草香,蘇漣漪站起來環顧四周,看著曾經爲爭取地位和權力所辦的商部,想到從前在嶽縣爲生存所做的一切,突然覺得人生如夢。

人永遠要前進,不能沉浸在對過去的緬懷中。漣漪對著那張辦公桌笑了一下,而後起離開,作乾淨利落,不帶一猶豫。

如果可以,這是最後一次到商部,從今往後離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去尋求平淡安穩的日子,那纔是所追求的。

……

從商部回到家中已是下午,太偏西。

看書的蘇漣漪突然想起了聽風書苑之約,去了書房,拆了一塊厚紙,將平日裡用來畫圖紙的炭塊筆取出,準備隨意畫一些什麼說服書苑老闆慕夜凡“學海無涯”繼續鑽研素描畫,以便繼續生產這種厚紙。

剛將紙展開,思索著到底要畫什麼來一鳴驚人震撼慕夜凡,管家秦詩語來了。

今日的秦詩語一淺藍綴紫紅花紋的緞子長,雖已三十有六,但材苗條健康,步伐輕快有力,標緻的容也及是幹練,別有一種職業的魅力。

“郡主大人,今日將軍隨禮部出城迎接軒國使臣,晚膳應是在宮中用過,只有您自己在府中用晚膳,不知您有何想吃的菜餚嗎?奴婢這就吩咐廚子去做。”秦詩語道。

漣漪一邊想著畫什麼東西,一邊搖頭,“讓廚房隨意做吧,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一臉嚴肅的秦詩語眼底出笑意,對蘇漣漪這個有實力無架子的主子極爲讚賞,“好。”這晚膳自然不是隨意的,而是心定製菜單。

正當秦詩語離開書房時,有一名小丫鬟匆匆跑了進來,“奴婢見過郡主大人、秦管家,是這樣,門外有位來自宮裡的公公,說是皇上有命,召郡主大人宮參加晚宴。”

蘇漣漪皺眉,“召我參加晚宴?這種一年一次的使臣往來也不算什麼大事,不用人人都參加晚宴吧,何況我還告假在家。”

那小丫鬟道,“剛剛奴婢也回了,說郡主不適,但那公公說,這一次使臣一行有貴客,是一位軒國公主,而這晚宴也是軒國公主開口邀請,皇上才下召的。”

漣漪一驚,“軒國公主!?”

小丫鬟點頭,“是,宮中的公公是這麼說的。”

秦詩語不解,軒國公主來指名道姓邀請郡主做什麼,難道公主與郡主有

與其說兩人有,還不如說兩人有孽緣。

蘇漣漪不敢怠慢,趕忙放下紙筆,讓秦詩語幫忙梳妝打扮,穿上了宮裝,上了馬車趕去京城。

誰能猜到,這一次軒國公主並非是普通出使拜訪,而是另有目的,那便是兩國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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