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趕到衙門的時候,一向淡定的他有些震驚。
他竟然看到王爺在與一個年輕男人過招。
謝潯的武功很好,單挑幾乎無人能敵,此人居然能與謝潯打得有來有回!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對方還穿了一文職的服。
等走近了,影二才發現此人面容英俊,且遊刃有餘,一邊過招還能一邊同他家王爺爭論。
「本王勸你管閑事!」謝潯冷著臉道。
「王爺此言差矣,這怎麼能說是多管閑事呢?此事涉及二品尚書家嫡的清白,大理寺手也是有可原吧?」那人英俊的臉上帶著一些氣,說的話也是不太客氣。
「這事本王的家事!」謝潯忍無可忍道。.
「巧了!這事同本也有些牽扯,楊婉兒與如霜好,如霜可是下的義妹,往大了說,一句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謝潯本來沒有下重手,聽了這話卻像是被了逆鱗,招式頓時凌厲起來。
影二已經許久沒有看到他家王爺真格的了,這一招招的,竟然都下了死手,可見王爺是真的怒了!
在衙門面前和朝廷命手到底傳出去不好聽,影二隻能大著膽子出聲道:「王爺別打了!王妃已經去了尚書府,離這不遠,恐怕馬上就要來衙門了!」
聽到這話,謝潯卸下招式:「廢!你們兩個竟然攔個人都攔不住!」
影二苦不迭:「王妃有孕在,屬下不敢傷了王妃啊!」
隨著影二話落,一架行駛極快的馬車堪堪停在了衙門口。
馬車裡的人還沒下車,好聽的聲音已經穿了出來:「沈笑!幾年不見武功退步了?誰阻礙你報案,給我往死里打!死了傷了算我的!」
原先已經停手的男人出一個邪氣的笑容:「得嘞!」
眼看著又要打起來,縣令終於姍姍來遲:「兩位大人遠道而來,下有失遠迎!」
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手下:「快!快!王妃也來了!快伺候王妃下車!」
這一打斷,兩人到底是沒有打起來,不過謝潯的臉很不好看。
秦如霜下車后看也沒看謝潯一眼,而是沖沈笑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直直走了過去給了他一拳:「好久不見!」
原來,秦如霜出門之前飛鴿傳書之人,正是大理寺卿,沈笑。
嚴格地說起來,秦如霜與沈笑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沈笑之父曾經是皇城軍首領,與秦如霜的父親好,兩人一一外,守了大祁幾十年的安定。
而秦如霜與沈笑從小便一起長大,爬房頂,掏鳥窩,壞事幹了一堆又一堆。
柳天元之事,秦如霜想過謝潯會手,但沒料到他會為了秦方好直接到衙門要人,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說到底,還是那句話,高估了自己在謝潯心裡的地位,也低估了謝潯對秦方好的喜。
秦如霜與沈笑多年未見,兩人毫不見生疏,說說笑笑往衙門裡走,倒是謝潯一個人在後面孤孤單單,臉更加沉。
到了衙門裡,兩方的爭端正式被擺上了檯面。
沈笑咬死了不放人,不僅不放人,還要把柳天元帶大理寺審理,這大理寺的刑法可不是開玩笑的,進去了不退一層皮本出不來。
謝潯一開始本來想私下讓縣令放人,可如今大理寺參與了,就沒有那麼好作了。
一番爭論下來,人到底是被沈笑帶走了。
臨走前,沈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紅的錦囊,遞給秦如霜。
秦如霜有些驚訝,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個小金鎖,一個平安扣,一個玉佛,一個玉觀音。
小小的錦囊塞得滿滿的。
「不知道會是姑娘還是小子,索都備上了,都是保平安的東西,收著吧。」
秦如霜一笑,道謝之後本不多說,眼神瞥到謝潯寒著一張臉,反骨上來了,嘲諷一笑:「本來該是當爹的準備的東西,倒是讓你費心了。」
謝潯臉更難看了,幾乎當場就要發作。
沈笑也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倒是被我搶功勞了,不過這平安扣就當是還給你的了。」
「哈哈!你還記得啊!」秦如霜這回的笑意帶了幾分真誠。
「那可不,小時候把你娘給你的平安扣打碎了,你可是追著我跑了三條街,好傢夥,我就沒見過比我還能跑的丫頭。」
說到這裡沈笑有些慨,目轉向秦如霜的小腹:「如今當娘了,就好好照顧自己,別的……看開些吧,先說好,不管小子還是姑娘,生出來了得管我乾爹!」
秦如撲哧一笑:「差輩了啊,不是說當我的義兄嗎?孩子該舅舅吧!」
「舅舅也行!總之你保重好子!」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了衙門外頭,正巧一對年輕夫妻走了過來。
子看上去快臨盆了,著肚子滿眼笑容,男的拿著個小金鎖同子道:「金鎖小了些,娘子放心,以後有錢了,還孩子大個大的!怎麼樣,孩子踢你了嗎?娘子難嗎?這臭小子,等他出來了一定好好揍他一頓!」
說著沖子的肚子揮了揮拳頭。
「你呀!只要咱們好好的,在意這些外之做什麼!萬一是兒呢!」
「是兒當然要把寵上天啦!」
兩個人小百姓的幸福滿滿地溢了出來,讓周圍的人也到了溫暖。
秦如霜看了一會兒,也出了一個輕微的笑容。
平凡的生活也很讓人羨慕。
而走在後頭的謝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同樣是初為人父,他好像從來沒有關心過秦如霜是否不適,也沒有為這個孩子準備過什麼。
因為秦如霜在他面前表現出的樣子總是非常強勢,讓他幾乎要忘了秦如霜今年也不過十九,也是第一次為人母……
只是當他抬頭時,正好看到沈笑在後面虛虛抬手,隔著一段距離護著秦如霜,好像是怕摔倒。
謝潯臉又冷了下來。
回到王府後,兩人沒有再說話,一個回了臥房,一個準備去書房。
去書房的路上,謝潯遇到了秦方好。
「王爺,我聽下人說今日沈大人出面了……」
秦方好觀察了一下,果然看到謝潯聽到「沈大人」三個字臉難看,心裡放心許多。
於是作不經意道:「王爺也別多心,或許事並不是王爺之前知道的那樣,王妃同沈大人……如今應該沒有來往了吧。」
謝潯腳步一頓:「今日沈笑那麼快趕到,應該是飛鴿傳書給了沈笑。」
「啊!」秦方好驚呼一聲:「這……又是飛鴿傳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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