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封沁抒，輔一走進垂花門，便見玲瓏迎了上來，沖著盈盈一福，「郡主，王妃王爺有請。」

封沁抒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果然啊，該來的還是來了。

封沁抒看了玲瓏一眼，笑嘻嘻的，「玲瓏姨，都說了你跟我不必多禮的。」

默了默，封沁抒長長嘆了一口氣，跟著玲瓏去了季傾歌與封譽住著的行雲院。

季傾歌與封譽二人正坐在行雲院花廳中的貴妃榻上，兩人分坐榻的兩邊。

因為知曉自家兒待會兒要過來，所以封譽沒敢有什麼不規矩的舉，不過他深知自己……

為了以防萬一，他便主的坐離了季傾歌遠一些。

這放置貴妃榻的地方之前，其實是擺著幾張椅子，但季傾歌嫌棄那椅子太過堅，硌得慌，便吩咐人換上了這張貴妃榻。

索季傾歌平日里接見別人，都是在外院，所以院如何，隨喜好置。

腳步聲響起來，季傾歌抬眸看去，就看見自家兒的影，走了進來，眼中染上幾分笑意。

似乎也沒過多久，又似乎是過了很久……

當初那個玉雪可的糯米糰子，終於出落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人兒。

猶記得這丫頭的及笄禮，也沒過多久，彷彿還在昨日一般，這就要談婚論嫁了。

時回溯，斗轉星移。

過封沁抒的影子，季傾歌彷彿看見，十幾年前，娘問，喜不喜歡阿譽的那個畫面。

今日，到來問自己的兒，願不願意嫁給慕世子……

不知為何，季傾歌眼角微。

封譽注意到季傾歌緒的變化，俊眉微蹙。

他還當是季傾歌捨不得將封沁抒給嫁出去，便道：「婉婉你怎麼了？你若不捨得，我們就不把兒嫁出去！」

他沒有刻意低聲音，恰好被走進來的封沁抒聽見。

封沁抒忍不住「噗嗤」一笑，俏皮道：「那爹爹可要說話算話啊，正好兒捨不得你們二老，還想在王府多陪陪你們！」

自然而然的在兩人對面坐下來，角微揚，顧盼生輝。

季傾歌正了正，輕拭眼角，便打算開始問正事了。

雖然封沁抒十四歲那年，便在面前揚言，說是要招了慕世子為「上門婿」，但時間過了這麼久，封沁抒已然及笄，所以季傾歌必須還要當面確認一下。

啟道：「抒兒，娘問你，你對那慕世子，可有意？」

「娘讓你爹去查過了，慕世子的母親是位溫和善的夫人，書香世家出來的大戶人家小姐，知書達理，想必定會是位極好相的婆母，只是慕世子的那位父親不是太好相與。」

「不過你若是喜歡那慕世子，娘可以讓你爹去安排，那宣平侯在平州不是還有一座宅子嗎！便讓那慕老爺領著他那堆小妾住在平州，只將宣平侯爺接來京城便可，也省的慕老爺那一大堆的鶯鶯燕燕擾了平日里的清凈……」

「但娘說的這些話，都有一個前提，前提就是，抒兒你對慕世子可有意，可願意嫁給他！」

「至於慕世子這個人如何，別人說出來的，始終不如親眼看到的，娘不做過多的評價，因為娘相信你有最基本的判斷力，能判斷的出來慕世子究竟值不值得託付終生。」

封沁抒默了，果然是應了那句「歲月不饒人」嗎！

這麼多年過去，娘已不是當初那個溫溫婉婉的逍遙王妃，而變得如此的雷厲風行！

一旁的封譽眼眸含笑著自家的妻。

封沁抒腦海里，又浮現出慕辭非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來，以及他最後上的臉頰……

他手心中的溫度，彷彿還殘存在的臉頰上面。

封沁抒想到這裡，微微垂下了眸子，默了半晌，終於開口了，只是聲音低若蚊鳴，「娘，抒兒喜歡慕世子。」

季傾歌笑了，眉眼彎彎，傾城人，一如當年那個譽滿京城、傾城國的，秀人的模樣。

喜歡啊。

「那慕夫人若再來，娘可就將你的想法告訴慕夫人了？」

「嗯……」封沁抒垂首囁嚅道，難得的，一向作天作地的封小郡主，說起來自己的終大事，也會有害的一面。

等到封沁抒離去之後，封譽修長的影，踱步到了季傾歌的旁。

他挨著妻坐下來，夫妻二人一同著兒那顯得有些倉皇局促的背影。

封譽啟，「婉婉，當年你得知要嫁給我之時，是不是也是像抒兒這般？」他一邊說著，一雙瀲灧的眸定定的盯著季傾歌的發頂。

季傾歌冷不防的抬眸，就陷了一雙滿是深的眸中，饒是夫妻這麼多年，季傾歌仍是忍不住俏臉一紅，想了想，起了逗弄封譽的心思。

季傾歌勾，俏一笑，「這你可是誤會了，我當時呀……如臨大敵……唔……」

話還未等說完，便被封譽給堵了回去。

一吻畢，封譽面上噙著饜足的笑意，眼神纏綿悱惻的著被自己吻的七葷八素的妻，他作勢想要扯季傾歌的衫，季傾歌果然用，嚇了一跳。

這時，便聽封譽拖著長長的尾音，帶著威脅的意味，「如……臨……大……敵？」

季傾歌當然不敢了，生怕封譽真的做出什麼不規矩的事來，這青天白日的，傳出去像什麼話。

「不是，你聽錯了，是求之不得，」季傾歌面上作討好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