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

都雲諫收到卞姿的消息，便在花廳等候。

聽到腳步聲，一轉頭就見姜清焰做侍打扮進來。

他起將迎，目落在提著的食盒上：「這是什麼？」

卞姿只說姜清焰有要事要夜訪信王府，卻沒說是因為什麼。

姜清焰將食盒放下：「駱大夫可在府中？」

都雲諫目微覷，瞬間有了幾分猜測，吩咐谷羽：「去請。」

半盞茶的工夫，駱蓮川便至。

他邊檢查姜清焰帶過來的飲食，姜清焰邊向都雲諫簡要說明來意。

片刻后，駱蓮川直起：「飯菜里沒毒。」

姜清焰柳眉微蹙，不覺得良嬪在欺騙，這對來說沒有好。

駱蓮川看向姜清焰：「不怪郡主驗不出來，這些東西裏面確實沒毒，但也確實被人下了葯。」

「是一種提煉自九枝金菩提的葯，焚燒其香可提神醒腦，但不可服食，否則會損傷神經。」

「下藥之人很有耐心，在每種飲食里都下了極其量的葯，便是醫者也很難發現。」

駱蓮川走過來，手便搭姜清焰的脈。

「郡主的藥量，說也服此葯兩年有餘。此時若以雪冬枝為引，可激發滯留藥，致使產生幻覺，頭痛難忍，甚至瘋癲。」

「產生幻覺，致人瘋癲。」姜清焰喃喃重複道。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致幻？那麼眼前一切，是否是幻覺？

念及此，忽然遍生寒，發現本無從判斷自己是否在幻境。

「你怎麼了？」都雲諫看神不對，按住的肩頭：「哪裏不舒服？」

「你問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問題，」姜清焰眼神急切：「快問！」

都雲諫微微一怔。

看慣了從容淡漠的小丫頭，突然見出些許慌張，竟覺得十分可。

但見如此急切，也不忍心逗弄，便想了下問道：「《大兆律法》你可有重讀？」

姜清焰閉上眼睛，鬆了口氣。

「你該不會以為眼前一切皆是幻覺吧？」都雲諫問完，目轉向駱蓮川。

「郡主放心，這種葯所致幻覺並不真實，周遭一切會變得扭曲猙獰。故而，陷幻覺者皆有瘋癲之態。」駱蓮川道。

都雲諫問道：「你可能拔除此毒？」

「自然，不過需要些時日。」駱蓮川雖然年輕，但他沉穩儒雅又有些高深莫測，讓人覺得十分可靠：「我先為郡主行一次針。」

一炷香后。

姜清焰和駱蓮川從房中出來。

都雲諫已經備好馬車，立即送姜清焰回宮。

馬車上。

都雲諫問起今夜行針如何？

「今夜時辰已晚，駱大夫只是試了試我毒。」姜清焰道：「他言，往後每次行針至需要半個時辰，最快也要是三個月方能盡除積毒，而且越到後面，需要施針的時隔越短。」

都雲諫沉不語。

如此一來，姜清焰便要時常出信王府，時間久了，難保不被人發現。

姜清焰擔憂的也正是此事。

「放心。」都雲諫看面有憂，安道：「此事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