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郎道:「昨日被帶進了宮裡,應該是關在某個宮殿里,我特地代過,不許嚇到們。」
蘇悅沉默片刻,問道:「陛下是什麼意思?」
蕭三郎微微一頓,「他這些時日了瑞王許多折磨,擔驚怕的,陪伴他幾十年的高公公也被瑞王在他面前折磨死了。
如今他只恨不得瑞王一家都全死了,瑞王妃好歹能落個全,瑞王和惠妃只怕不能善終。」
蘇悅無聲嘆息。
蕭三郎握住的手,「走吧,我送你出宮,然後再回來和父皇商議那兩個孩子的事。」
蘇悅眉峰微挑,「你也想放了們嗎?你不怕大臣們建議你斬草除嗎?」
蕭三郎搖頭,「兩個小姑娘而已,記憶尚且不全,我會給們找個穩妥的人照顧們長大。
稚子無辜,就算是他們的父母在作惡,我們如果擅自剝奪了兩個孩子的命,又與他們的父母何異?」
蘇悅深以為然,「好,我先回家,等你消息。」
沒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直接去了蘇家。
蘇家已經搭建起了靈棚,蘇惠一麻孝,正安排下人出去報喪。
蘇德海生前只是五品的戶部郎中,職不高,來往的也只有戶部一些同僚。
所以蘇惠並沒有準備太多孝布和奠儀。
蘇悅進來,手拿了一套麻孝布,準備穿在上。
蘇惠扯住,猶豫了下,低聲問:「悅兒,你如今畢竟是皇家的兒媳婦,按規矩不需要為父親披麻戴孝的。」
蘇悅推開的手,微微搖頭,「規矩是死的,不必太在意,你另外再給理兒準備一套,他應該兩三日很快就能回來。」
蘇理去了東海國做生意,按計劃該是近日回來。
蘇悅轉頭打量了一下旁邊的奠儀,「姐姐,這些還不夠,你再多準備一些。」
蘇惠不解,「爹生前來往的只有戶部幾戶人家.....」
頓了頓,忽然反應過來,「好,我這就去多準備一些。」
以為朝中許多員會因為蘇悅和蕭三郎的關係前來祭拜。
蘇悅笑了笑,並沒有解釋。
一切準備妥當,宮裡忽然來人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此次遭逢險難,幸蒙蘇悅搭救有功,此乃蘇卿教導有功,且蘇卿在此次河西大捷中保護糧草有功,又為搭救太子妃而亡故。
朕佩蘇卿功德,特追封蘇卿為廣義侯,世襲三代,冊其嫡子蘇理為廣平侯世子。」
一道聖旨震驚整個京城。
要說蘇德海這個人,許多員並不陌生,當初太子殿下堅持要立鄉下的妻子為太子妃,蘇德海這個名字一度就是朝中員討論的對象。
不人都羨慕蘇德海,說他運氣好,教了個有本事的閨,儘管現在職位低,但將來太子殿下登基,作為國丈,他至也會是個承恩侯的爵位。
沒想到如今人家去了趟河西,靠著自己的軍功和兒救駕的功勞,直接封了個有實權的廣義侯。
當然也有的人十分唏噓,「有什麼用,人都已經不在了,天大的爵位也不到。」
「至人家死後哀榮啊,難道我們不需要去祭拜嗎?況且人家跟子孫留了世襲三代的爵位,那可是世襲三代啊。」
不管眾人抱著什麼心思,到了蘇德海下葬那日,朝中一大半的員都來祭拜送行。
蘇理也趕了回來,雖然被當頭一棒垂下來的廣義侯世子之位砸了個懵,但他在東海國曆練半年,整個人沉穩不。
看著兒子有條不紊地理著蘇德海的後事,沿路還有許多勛貴之家搭了路祭的棚子。
江氏眼圈紅了,握著蘇悅的手道:「夠了,悅兒,真的夠了,他一定能到這份死後哀榮。」
蘇悅抬頭了天,輕輕勾了起來。
夜裡,夢到了蘇德海。
從他去世到現在,這還是蘇悅第一次夢到蘇德海。
夢中,蘇德海穿著一侯爺的服飾,坐在一堆金銀財寶中間,翹著鬍子輕笑。
「孽,算你說話算話,看在你這麼誠意的份上,老子我在地下會保佑你的。」
說罷,蘇德海了頭上的玉冠,慢悠悠地踱著步子離開了。
蘇悅從夢裡醒來,有片刻的怔忡。
「怎麼了?做噩夢了?」床帳被拉開,蕭三郎擔憂的面容出現在床前。
蘇悅坐起,輕輕搖頭,「沒事,做夢夢到老頭了。」
蕭三郎倒了杯水餵給喝。
蘇悅就這他的手喝了兩口,看到他一整齊的外衫,「你這是才從宮裡回來?」
蕭三郎點頭,將攬懷裡,輕輕拍著的後背,
「嗯,才理完瑞王的事,父皇總算答應放了那兩個孩子了,瑞王和惠妃,瑞王妃明日賜死。」
蘇悅嗯了一聲,並不意外。
蕭三郎手了的頭髮,輕聲道:「悅悅,你看這就是天家的父子之,沒有權利爭奪的時候,你好我好,真到了爭權奪利的時候,毫無任何分可言。」
蘇悅轉頭看向他。
蕭三郎微微一笑,「這世上有英國公那般一生都在為子打算的父母,也有岳父這種平時混不吝,但關鍵時刻護著你的父母。
還有許多像我父皇和瑞王這般,平日里和諧溫馨,一到關鍵時刻,毫不能信任。
但是悅悅,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心。
如今我們也是父母,將來不要讓我們的孩子有這種憾,好嗎?」
蘇悅手了已經輕微隆起的小腹,彎了彎眉眼。
知道蕭三郎為何對自己說這番話。
「你放心吧,我的心結已經解開了,在老頭為我擋箭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想開了。
在m星球上的種種,我已經不想去探究,我的親生父母認不認我都無所謂了。
因為我以後會在雲昭國生活,這裡有我的夫君,我的孩子,也有待我很好的母親。」
蕭三郎眸湛湛,抵著的額頭笑了。
「你能想通最重要,免得重華總在我面前唉聲嘆氣,想讓我說服你。」
蘇悅挑眉,「重華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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