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樓太君進了屋子，看到陸若晴的那一霎那，頓時驚呆了。

一樣！一模一樣！

再轉回頭，看看跟在邊的南宮念瑤，反覆將兩人對比，都沒有找出任何的不同，完全可以以假真。

「太像了，太像了。」樓太君喃喃道。

陸若晴上前福了福，說道：「詳細的事，念瑤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吧。」

樓太君盯著，目像是要把給看穿一樣，「你真的是中原朝廷的鎮北王妃？你只是被四皇子擄來的？」

「是的。」陸若晴點頭，歉意道：「對不起，之前是我欺騙了你老人家，但我也是被無奈沒有辦法。進了樓府，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樓家的事，希太君能夠諒解。」

「那你上的胎記是怎麼回事？」樓太君質問道。

「胎記是印上去的。」陸若晴一邊解釋，一邊揭開服，出潔白無瑕的腰肢，「用特殊的葯是可以洗掉的。」

「…………」樓太君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而念瑤上的胎記，乃是胎生，是不可能洗掉的。」陸若晴緩緩說道。

「你們……」樓太君看了看陸若晴，再看看南宮念瑤，忽地嘆息，「哎……，的確在沒有見到念瑤之前，你能假扮念瑤，現在對比一看便不能了。」

陸若晴微笑，「我和念瑤的子大不相同，悉的親人，是很容易分辨的。」

樓太君慨嘆息，「你的子冷靜、銳利、強勢，心機和手腕都很厲害，的確不像念瑤的娘親，不像是瑟瑟的兒。」

傷道：「瑟瑟若是有你一半明厲害，就不會年輕早亡了。」

「外祖母。」南宮念瑤趕遞了一塊手帕過去。

「沒事，沒事。」樓太君畢竟年紀大了，站了一會兒，就有點累，在椅子里坐下才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陸若晴忽然跪了下去，「請太君救我！這不是為了我，為了蕭鉉，也是為了南蜀國不起戰事，為了整個樓家好啊。」

樓太君愣了愣，若有所思。

陸若晴繼續道：「兩國戰，我不敢保證說中原朝廷一定會贏，但是一旦打起來，肯定會造不安。」

目清明似水一般，「我的夫君只是中原的皇子，便是戰死，也還有其他皇子做儲君，不會搖中原朝廷的本，而南蜀國……」

「好了，你不用說了！」樓太君當即打斷。

南蜀國現在剛剛改朝換代，前朝南宮一族並未死心，還在暗地裡各種蠢蠢，試圖奪回皇權，基實在不穩。

樓雲霆又沒有子嗣，一旦出事，不僅樓家會完蛋，整個南蜀國也會跟著完蛋的！

樓太君長長一聲嘆息，「冤孽啊！」

屋子裡一陣靜默。

片刻后，樓太君皺眉問道：「我怎麼救你？就算我現在把你放走了，你出了樓家，這一路回中原千餘里，也無法保證你的平安啊。」

陸若晴回道：「直接放我走，肯定不行，我是絕對走不出南蜀國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樓太君問道。

「我希……」陸若晴上前了幾步，附耳低聲，細細的說了一遍。

樓太君一邊聽，一邊臉大變。

南宮念瑤站在旁邊，木獃獃的不知道陸若晴說了什麼。

「怎麼樣？太君能答應我嗎？」陸若晴退後一步問道。

樓太君沉默了許久。

半晌后，才一聲長長嘆息，「罷了，我一個老婆子，橫豎都沒有幾年好活的了，還怕什麼？為了樓家，為了南蜀國，就算是把我這個老婆子折進去了，也是值得的。」

陸若晴篤定道：「太君言重了，我絕對沒有半句欺瞞狡詐之語。」

南宮念瑤不知道們說了什麼。

但是瞧著氣氛不對，趕忙幫腔道：「外祖母，王妃一向都是重重義的人，要是答應了你什麼，就一定會做到的。」

「傻丫頭。」樓太君了外孫，笑嘆道：「你這冒傻氣的樣子，和你娘在樓家做姑娘的時候，真是一模一樣。」

「我……」南宮念瑤尷尬的笑了笑，答不上話了。

樓太君臉凝重，長嘆道：「開始吧。」

陸若晴回道：「好。」

.

「啟稟皇上，樓家失火了！」一名太監匆匆忙忙進來稟報。

「失火？！」樓雲霆神震驚，起道：「怎麼回事？無緣無故怎麼會起火？現在火勢怎麼樣了？府上的人有沒有事？」

「正在救火……」

「正在？還沒有救下來？！」樓雲霆的震驚變了惱怒，快步出了大殿。

等一行人趕到樓家，還沒進門，就已經遠遠的看到煙霧瀰漫，火躥出去幾丈高，整個京城的百姓們都在紛紛議論。

而樓府里，下人們正忙著進進出出的端水滅火，四都是嘈雜紛。

樓雲霆當即問道：「是哪裡著火了？太君有沒有事？」

下人回道：「正院沒事，是皇上的舊書房著火了。」

樓雲霆聽到前半句心頭一松，聽到後半句則是心頭一跳，……舊書房！

那不就是藏匿陸若晴的地方嗎？陸若晴出事了。

他再也顧不上細問，當即大步流星朝著書房的方向趕去。

----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

整個書房都燒了烏黑烏黑的，到都是殘垣斷壁，下人們甚至不再進去遞水，而是木獃獃的站在外面發愣。

火滅了，但是整個書房也燒得差不多了。

「人呢？人呢？！」樓雲霆怒不可遏的沖了進去。

整個書房都被燒了空架子，地上一堆碳灰中，躺著一局已經燒焦了的，面目全非，只能勉強看得出是一個子。

「這……，這是誰？」樓雲霆的聲音破天荒的抖起來。

「一個丫頭。」樓太君忽然從後面走了出來，冷冷呵斥道：「閑雜人等都退下！」

轉眼間，下人們就紛紛走得一個不剩，侍衛們也遠遠的守在院子門口。

這種時候，沒人敢上前自尋死路的。

樓雲霆目質問：「祖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樓太君一聲冷笑，譏諷道：「難道要我留著中原朝廷的鎮北王妃，讓你備千夫指、萬人罵，讓你帝位不穩，讓整個南蜀國不安嗎？！」

「你殺了？！」樓雲霆驚駭道。

「對。」樓太君板著一張臉，冷冰冰道：「原本今天我聽說念瑤病了，就去看，結果卻發現不對勁兒，稍微審問，就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所以，你就殺了陸若晴？」

「不殺，難道看著你繼續發瘋嗎？」樓太君質問道。

「祖母……」樓雲霆忽然呼吸急促，急怒攻心，一口氣有點提不上來，「你……，你怎麼能對下這種毒手，你怎麼能……」

「我不能看著你荒唐！」樓太君呵斥道。

「不！不能！」樓雲霆氣急敗壞的衝進廢墟裡面，胡尋找，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地上的焦是陸若晴。

樓太君涼涼道：「你不要發瘋了！祖母既然決定做這件事，就不會有錯。」

樓雲霆立在原地不能。

「已經死了。」樓太君像是宣判最終的結果，語調有種宿命之，「從今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鎮北王妃，沒有陸若晴，再也沒有這麼一個人了。」

樓雲霆的晃了晃，扶住牆，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焦。

樓太君又道：「雲霆，祖母希你冷靜點兒！你現在一國之君，你的未婚妻是南宮念瑤，是你嫡親的表妹，不要再去牽掛一個有夫之婦。更何況，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樓雲霆心口悶悶的說不出話。

「雲霆……」

「撲！」樓雲霆一口熱噴了出來，卻固執的不要祖母攙扶，連連後退搖頭，「從小到大，我都遵從祖母的教誨，以樓家為重，從來沒有半件事任妄為。」

他苦又凄涼的笑，「只有，結果……，我還是得不到。」

「雲霆，你吐了！」樓太君急道。

「死不了。」樓雲霆仗著自己強壯，強撐著，下上的披風，給地上的已經焦黑一團的蓋上，角鮮滴落。

「雲霆，你……」樓太君急得團團轉，趕喊道：「來人！來人！！」

侍衛們應聲而來。

「滾！！」樓雲霆一聲大吼，讓原本上涌的氣越發翻騰，衝擊心門和頭顱，頓時眼冒金星站不住了。

「皇上！」

「快扶住皇上！！」

周圍的人糟糟的一擁而上，將樓雲霆給扶住，然後在樓太君的命令下，強行帶離了現場。

樓太君嘆息道：「癡兒，癡兒啊。」

陸若晴當然沒有死。

不是樓太君捨不得死，而是殺死鎮北王妃，那可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所以只是演一場戲給樓雲霆看罷了。

等樓雲霆回頭反應過來，再去追，至也是三、五天之後的事兒。

而那時，陸若晴早已經進西涼國境。

----不再他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