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站在的立場卻不可能逗留。
親自手,給蕭濯盛了一碗暖暖的湯,說道:「還是晚上走是最為妥當,白天畢竟引人注目,再說現在勢這麼急,多逗留,容易夜長夢多。」
蕭濯苦笑不語。
陸若晴靜默了下,又道:「對了,窈娘……,不,南宮念瑤很想再見到你,希能夠和你繼續過下去。」
「我和過不下去。」蕭濯淡淡的道。
「…………」陸若晴抿不語。
已經把話帶到,至於蕭濯要怎麼置是他的事,無權干涉和指點。
蕭濯抬眸看,微微一笑,「我說這番話,並不是當著你的面表白才說的。而是,我為中原朝廷的裕王,是南蜀國的寧國大公主,兩國又在戰,怎麼過到一起?」
陸若晴還是沒有說話。
蕭濯又道:「再說了,我已經迎娶了無憂公主,豈能再迎娶這個寧國大公主?而且,明面上,南宮念瑤和樓雲霆還有婚約,豈能解除?所以我才說,我和本就過不到一起,現實就不允許了。」
陸若晴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樓雲霆這人穩重大氣,也算心,南宮念瑤和樓雲霆兩人親,算是一段親上親的佳緣了。」
蕭濯輕笑,「但願吧,我也希有一個好的結局。」
「那你……」陸若晴的話才開頭,就聽見外面有靜,當即打住話頭,看出去問道:「誰?是誰在外面?」
「吱呀」一聲,大門被人乾脆利落的推開了。
蕭鉉穿了一黑錦緞長袍,長眉微挑、眼神凌厲,量頎長有如高山,讓他整個人在月下爍爍生輝。
「鉉!」陸若晴眸欣喜萬分,撲了上去。
「我們走吧。」蕭鉉低頭說道。
「好。」陸若晴欣喜的答應,往前走,下了臺階,卻忽然想起屋子裏的蕭濯,忍不住回頭屋子裏看去。
屋裏點著蠟燭,燈搖曳。
蕭濯的面目出幾分朦朧的不真切,恍若在夢中,讓人覺飄渺不定。
陸若晴張了張。
想說什麼,最後卻又緩緩抿了,什麼都沒有說。
蕭鉉在耳邊低聲道:「走吧。」
「好。」陸若晴最後看了蕭濯一眼,什麼都沒說,轉離去了。
蕭濯在屋子裏,看著那兩人雙的男背影,輕輕一笑,眼裏是說不盡的悲傷落寞,以及滿腹心事無人可以言說。
來生?真的有來生嗎?
----但願有吧。
.
月傾瀉如水,映照的人間大地一片若若現。
一隊商船在夜中緩緩行駛。
船艙深,陸若晴和蕭鉉剛剛坐下,各自端了一杯茶喝,都沒有說話。
夫妻倆分別許久,再次見面,並不是熱烈的擁抱在一起,而是因為孩子被南宮夙雲挾持,各自心沉重。
良久,蕭鉉才先開口道:「當初孩子被帶走的時候,你不是還在南宮夙雲的邊,就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嗎?不管任何線索都是有用的。」
陸若晴苦笑,「南宮夙雲那樣的狐貍,怎麼會留下線索?我是一無所知。」
蕭鉉不由嘆氣,「我也知道,就是忍不住白問問罷了。」
想起孩子,陸若晴忍不住傷道:「算算時間,孩子也差不多快半歲了。」
眼圈兒微紅,「我……,我每天白日裏還好,夜裏總是時長夢到他,偏偏又不知道他現在長什麼樣子,所以夢裏也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一定會找到孩子的。」蕭鉉上前抱住了,攬懷,穩穩有力的抱住不放。
「鉉……」陸若晴喊了他的名字,不想再說別的。
「我在,在呢。」蕭鉉知道在想什麼,也知道需要什麼,沉穩有力的低聲道:「現在你又回到我邊了,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像是大船撞到了什麼東西。
「出什麼事了?」陸若晴當即驚嚇坐起。
蕭鉉也是臉一變,但是安,「沒事,你先在屋裏老實獃著,我出去看看。」
他剛到門口,就有侍衛慌慌張張前來稟報,「殿下,不好了!咱們大船的船底被人鑿開,破了好幾大,已經開始往裏面滲水了。」
陸若晴嚇得臉一白,問道:「鑿船的人抓到了沒有?」
蕭鉉臉沉,快速下令道:「現在先不要去抓人!船很快就要沉沒,令人立即靠岸!然後弓箭手找蔽位置準備,岸上肯定有人埋伏,等下會是一場仗!」
陸若晴不由心臟怦怦跳。
擔心道:「這是怎麼回事?是誰盯上了我們?難道我們的行蹤被南宮夙雲發現?又或者被樓雲霆知道了?」
蕭鉉俊臉龐閃過一霾,涼涼道:「來人是誰都一樣,都得廝殺!」
正說著,船便猛地一陣劇烈搖晃。
「鉉!船好像要沉了。」陸若晴趕抓住對方,腳下的船已經開始傾斜,並且劇烈搖晃,看起來堅持不住太久了。
蕭鉉飛快思量,繼續下令侍衛,「把我隨攜帶的服找出來,再找幾個和我量差不多的人穿上,等下沉船以後,就各自分頭上岸,用以迷敵人的視線。」
「是,屬下明白。」侍衛當即飛快的去了。
蕭鉉又了人,找來兩套侍衛穿的普通裳,一套他穿,一套讓陸若晴裹在外面,並且把頭上的釵環都摘了。
他沉聲道:「這裏周圍全都是男人,你一個子,等下肯定特別顯眼。即便穿了男人的服,但是你量纖細,仔細分辨,也肯定看得出來的。」
陸若晴咬了咬牙,「你走吧,我不會游泳。」
「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丟下你走?」蕭鉉抓住的手,正道:「等下你只要的抱住我,我會水,加上船靠岸不用游太遠,一定會帶你到岸上去的。」
陸若晴心裏清楚,本就沒有他說的那麼容易。
但是……
蕭鉉的抓住了的手,不鬆開。
陸若晴正要再說點什麼,忽然聽見又是一聲「咔嚓」脆響,彷彿是船底的某木板斷裂,而且還吱嘎響,整個大船下降的速度都加快了。
「走!現在就棄船!」蕭鉉當即下令道。
「分頭行事!保護殿下!」侍衛頭領對著眾人吩咐,然後各自散開,「撲通、撲通」,一個個的全都下了水。
蕭鉉抓住陸若晴來到船邊,準備下跳。
他聲音沉穩,「別怕,我會帶著你游到對岸的。」
「撲通!」兩人一起跳下了河。
因為最近幾天才下過雨,所以河流十分湍急,加上夜間視不清,想要在水裏游到對岸就更加艱難了。
一個浪頭猛地打了過來!
「咳、咳咳……」陸若晴裏嗆了一大口河水,冰涼帶著泥沙,讓的嗓子難不已。
「在水裏閉上!出水面的時候張呼吸!」蕭鉉一邊游,一邊呵斥。
「唔……」陸若晴覺不控制,在水裏起起伏伏,呼吸、嗆水,本就不自控,整個人都是暈頭轉向的。
而且夜裏河水冰涼,冷冷的河水浸全,寒氣骨,整個人牙齒都在咔吧打架,也漸漸凍得快沒知覺了。
「堅持!再堅持一下!」蕭鉉不停地給打氣,喊道:「抓我!」
「鉉,你……,你自己走吧。」陸若晴聲音哆哆嗦嗦的,抖道:「你活著,去把孩子找回來,不要被連累了。」
「別說話!」蕭鉉大聲呵斥。
而岸上,已經有了戰的兵刃聲音,叮鈴哐當,顯然已經一片刀劍影了。
「砰!」兩人忽地撞到河中的一塊巨大礁石,頓時都覺碎裂,接著一個大浪鋪天蓋地的打來,頓時將他們吞沒!
河水湍急,洶湧翻滾向前奔流而去。
蕭鉉抱著陸若晴,被翻滾的河水迅速沖走,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陸若晴有一段時間是沒有意識的。
等再次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趴在蕭鉉的背上,他背著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往樹林裏面走。
蕭鉉大約是覺到了的靜,頭也不回的問道:「醒了?沒事,我先帶你到樹林里藏匿一段時間,等下侍衛們就該找過來了。」
陸若晴虛弱的道:「我們的行蹤已經被發現,太危險了。」
蕭鉉沉聲道:「無妨,大不了一場廝殺!」
正說著,就聽見山腳下面傳來靜,約約有火把點燃的亮,像是追了上來。
陸若晴不由大驚失,「糟了!追兵來了!」
蕭鉉只得將先放了下來。
他臉凝重,極目遠眺,朝著山下的人影看了過去。
只見追兵們都拿著一簇簇的火把,緩緩展開,看其行事像是要把整座山都給包圍,然後再慢慢的搜山抓人。
蕭鉉的臉頓時不好了。
片刻后,便見一名量高大的男人策馬近,高聲喊道:「山上的人給本王聽著!整座山都已經包圍,你們是走不掉的,趕老老實實的下山!」
陸若晴聞言臉大變,驚呼道:「不好!是樓雲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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