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鉉把放了下來，笑問：「看夠了沒有？」

陸若晴點點頭，「煙花是好看，不過……，我剛才好像看到賀蘭濯了。」

蕭鉉的笑容微凝。

他頓了頓，繼而說道：「不用管他，反正我今天晚上一直陪著你，誰也傷不了你。誰要膽敢傷害你，就必須先我的上踏過去！」

「說什麼呢？」陸若晴急得去捂他的，啐道：「呸呸呸！言無忌，大新年的你就不能說點好話了。」

「心疼我了？」

「是嫌你烏！」

「打是親、罵是，嫌棄也是心疼我。」

「…………」陸若晴不想說話了。

「哈哈，我記在心裡啦。」蕭鉉心無比愉悅，拉著走，「別在這兒呆著，等下還要放煙花，人會越來越多的。」

「去哪兒？」

「我已經包好了一條畫舫，咱們去畫舫上，不清凈，而且照樣能看見煙花的。」

兩人一路並肩說笑著，上了馬車。

陸慕白也跟著一起離開。

不遠的酒樓之上，賀蘭濯正臨窗靜靜看著這一切，角似笑非笑。

他頭也不回，吩咐道：「去！讓人消息給桓王殿下，就說看見陸若晴和九皇子殿下上了一條畫舫，記得說清楚位置。」

「是。」下人當即要走。

「等等。」賀蘭濯住了下人，思慮片刻，又道：「再派人聯絡姜家的下人，讓姜倫知道這個消息，記得要得沒有痕跡。」

「明白。」下人轉離去。

賀蘭濯輕笑，人多熱鬧才好唱戲呢。

正好測試一下姜倫，到底對陸若晴有沒有別的心思？若是沒有就算了，若是有……，今晚不妨拉他一起熱鬧熱鬧。

「轟！」又是一聲煙花絢爛炸開。

賀蘭濯的眼前，忽然浮現之前在橋上看到的那一幕。

煙花乍起，五彩斑斕映照著陸若晴的臉龐。

夜中的發如墨、嫣紅，宛若月華玉一般，眼眸中漫天星，彷彿可以照亮所有紅塵繁華。

那一瞬間的，讓好似九天仙落凡塵一般，恍若雲霧縈繞。

難怪桓王慕、九皇子寵溺，年熙和姜倫也願為付出，甚至就連皇上，都對格外心饒一死，留在邊做前。

而最讓賀蘭濯心驚的是……

那時候，陸若晴大概發現了他的影，視線投影過來。

在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彷彿被什麼利擊中，竟然停頓了一瞬！生平第一次，他的心跳不和理智控制，忽然就失控了。

這等得禍國殃民的子，絕不能留！

賀蘭濯放下手中茶盞，自語道：「對不住，我只能親手毀了你。」

他起下了樓，去往湖邊。

宣布今天晚上的大戲拉開帷幕……

.

湖畔畫舫邊，蕭鉉帶著陸若晴正準備上去。

忽然聽見一聲清脆的呼喊，「若晴！是你嗎？等等我。」

蕭鉉頓時笑容凝固。

年楹從人群里了過來，高興道：「你也出來了啊！我就知道……」

的話說到一半，看到了旁邊高大如山的男人，聲音頓時停下了。

蕭鉉一臉生人勿近的表。

陸若晴暗暗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嚇唬人，然後笑道：「阿楹，你來看花燈呢。」

「是啊。」年楹尷尬笑了笑，低垂眼簾，不敢去看蕭鉉。

「若晴，你們……，都在啊。」年熙也了過來。

在他後，還有難得出門的江臨月。

陸若晴笑著招呼，「江姐姐，你今天也出來了。」

江臨月點點頭，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年楹解釋道：「原本表姐是不想出來的，我說難得花燈節這麼盛大的好日子，一年一遭，不出來逛逛可惜了。」

陸若晴笑道：「是啊，正該出來逛逛。」

寒暄完了客套話，底下就有點卡殼，特別是蕭鉉一臉厭惡嫌棄的表，就差開口攆人走了。

年熙當然想跟路若晴說話。

可是當著蕭鉉，他不敢開口，怕給陸若晴惹了麻煩。

所以，只好轉頭和和陸慕白說話，「你們什麼時候回去？是看完了花燈煙火就走，還是在湖上多玩一會兒？」

陸慕白有些尷尬。

那個……，他做不了主啊。

陸慕白看看妹妹，又看看蕭鉉，乾笑道：「嗯，這個……，還不一定。」

年熙瞬間就明白了。

他視線移，落在陸若晴和蕭鉉疊的手上，眼裡閃過一黯然。

若晴說跟他三年之約，可要是……，若晴先移蕭鉉了怎麼辦？三年之後，可能他什麼都做不了。

唯一慶幸的是，若晴做了前，二十五歲之前不準婚配。

他還有十年時間。

即便陸若晴的心不屬於他，也不會結婚生子。

再說了，世事無常，他未必就沒有機會啊。

不料年熙剛這麼想，蕭鉉就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意一般，攬住了陸若晴的香肩，半摟在懷裡笑道：「若晴，今晚我們好生逛逛，陪你逛到天亮都沒有問題。」

年熙的眼睛都要被刺痛了。

陸若晴想掙。

蕭鉉低頭，在耳畔低語，「別讓我當眾親你一口。」

陸若晴氣得瞪他。

可是蕭鉉這個人不按理出牌，這種事別人不好意思，他還真幹得出來。

因此只能忍耐不懂了。

----氣氛有點尷尬。

陸若晴不想讓年熙繼續難堪。

絞盡腦想要打圓場，看了看江臨月，笑道：「你今天也穿了大紅的羽紗斗篷，跟我這件差不多，就是花紋不太一樣。」

江臨月笑著點點頭，比劃著，表示陸若晴的大紅羽紗斗篷更好看。

「各有各的特。」陸若晴笑著應付一句，又問年楹，「你怎麼不穿大紅了？我記得你，可是最喜歡大紅的啊。」

年楹穿了一杏紅的披風，哼道：「人人都穿大紅，我才不想跟別人重樣兒呢。」

陸若晴不由笑了，「是，你最特別。」

天生一副清麗絕倫的容，帶著紅兜帽，被一圈白風裹出宛若蓮瓣的小臉，眉如遠山黛，眼似天邊星，簡直得如詩如畫。

年熙一直在無聲凝視，視線癡纏。

----心頭卻是痛的。

的，卻已經被另外一個男人佔據了。

蕭鉉看在眼裡很是不爽。

他忽然一聲冷笑，「俗話說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不如大家一起去畫舫上喝喝酒、說說話，豈不更加熱鬧？」

正好讓年熙看看，他和陸若晴有多親甜，早點死心滾蛋吧。

年熙不由驚訝。

他斷斷沒有想到，九皇子殿下會邀請他一起去畫舫。

不過，下一瞬他便明白了。

蕭鉉故意低頭，在陸若晴耳邊低語說笑，「今晚夜如何？花燈好不好看。」

這分明就是在表演給他看，向他示威的。

可是九皇子殿下開口了，誰敢拒絕？年熙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是要去的。

再說了，哪怕是看著蕭鉉和陸若晴在一起，會讓他心裡不舒服，但也能看到陸若晴啊。

年熙很快應道：「好啊，那就一起去吧。」

年楹和哥哥差不多同樣心思。

怕蕭鉉，看著蕭鉉和陸若晴親難，可是又捨不得不看。況且，年熙還能借口去陸家找陸若晴，卻沒有機會去找蕭鉉啊。

今天這樣的機會難得。

年楹「嗯」了一聲，扯了扯江臨月，「表姐，咱們一起說話吧。」

江臨月一向都是沒脾氣的，輕輕點頭。

陸若晴和陸慕白同樣不能反對。

於是，眾人一起上了畫舫。

湖心裡，漂浮著許許多多祈願放的花燈，奼紫嫣紅、瑩白翠綠，在水裡輕輕漾，襯得周遭如夢如幻。

年楹過了最初那一刻的尷尬，看著景，已經活泛起來。

指著遠的一盞花燈，嘰嘰喳喳的，「若晴、表姐，你們看那邊！那盞花燈特別大，又漂亮、又緻，而且朝著我們這邊飄過來了。」

江臨月微笑看著，不言語。

陸若晴也看了看，說道：「是大漂亮的。」

畫舫里，蕭鉉正拉著年熙、陸慕白喝酒，表面上看著還算和諧。

陸若晴卻不放心，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

年熙還在喧嘩，「快看！那盞花燈真的飄過來啦！若晴、若晴……」回頭抓不到陸若晴，就抓了江臨月，「表姐你過來看。」

江臨月是寄居在英國公府長大的，雖然份不差，到底是寄人籬下。

所以，平時對年楹都是百依百順。

依言過去看花燈。

湖心裡，那盞花燈華璀璨，在水波的倒影下顯得格外迷人。

年楹興道：「要不然，撈上來看看吧？看看上面寫了什麼詩詞，怪有意思的。」

江臨月搖搖頭，示意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

陸若晴在後面聽見了，也喊道：「阿楹，你看看也罷了，別想著撈什麼花燈淘氣，仔細掉河裡，等下變一個落湯。」

畫舫裡面，蕭鉉正在喊道：「若晴，過來幫我斟酒。」

陸若晴遲疑了一瞬，還是過去了。

怕不去，蕭鉉會說出更奇怪的話，做出更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