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咬牙，「所以啊，他們就要想辦法遮掩，並且讓這件事變得順理章。」

顧氏恍然，「若晴，我聽不明白。」

陸若晴狠了狠心，咬牙道：「就是讓你爹來找你同房，然後假裝說你懷孕了。另外安排姑姑養胎，將來十月生產，便可以對外說是你的孩子！」

「我的？那你爹之前來找我行房，就是為了這個？」顧氏緩緩有些明白了。

「娘！我是怕你傷心，連個年都過不好才一直瞞著的。」

「你爹騙我？他來找我同房只是一個幌子？只是為了給雲陸氏掩護？」顧氏難過極了，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娘，不要為了那種人掉眼淚。」

「我好傻，我怎麼能那麼傻？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顧氏傷心不已。

陸若晴替娘親分辯道：「娘，不是你傻，誰會想到自己的丈夫如此不堪？是他們惡毒啊！是爹和姑姑他們蒙蔽了你，還要算計你！」

「然後呢？」顧氏又是痛苦，又是想不，「就算找個大夫蒙蔽我，說我懷孕了，之後我的肚子鼓不起來，就不會發覺嗎？」

陸若晴冷笑，「等三、四個月後，娘就算髮覺了又如何？你懷孕的消息都公佈了，你還能對外面嚷嚷，其實你沒懷孕啊？誰信啊？」

顧氏被這話給鎮住了。

陸若晴又道：「而且，若不是我發覺了，娘你又如何知道姑姑懷孕？再說了，他們要是給你下藥，讓你肚子假裝鼓起來，騙過你呢？」

「這……」

「反正你子弱，肚子不大，看起來也像是正常的。」

「不！若晴，你別說了。」顧氏簡直聽不下去了。

陸若晴不想把娘親得太。

起，默默的給娘親到了一杯茶，等先消化一下。

顧氏靜默不語。

陸若晴等了許久，見娘親的面漸漸平靜下來，才道：「娘，爹找你行房的日子已經一個多月了，也過完年了，他們差不多該要手了。」

顧氏死死握住拳頭，咬牙道：「好，我等著。」

----沒有等太久。

兩天後，陸孝瑜忽然回來吃晚飯。

顧氏剛喝了一口豬蹄湯，就忽地噁心反胃，「哇」的一聲，莫名乾嘔起來。

陸孝瑜驚道：「哎呀，你這是怎麼了？」

顧氏卻心都涼了。

且不說這般虛弱，單說喝下了兒準備的避子葯，就絕無可能懷孕！但是，該來的還是來的。

陸孝瑜當即道：「來人！夫人不舒服，快去請大夫過來把脈。」

顧氏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夫妻二十載，病也病了十幾年，丈夫何曾像今天這般關心過？只可惜，這份關心是虛假的，是惡意的，要將推向一個火坑裏去！

「看你，難的都掉眼淚了。」陸孝瑜扶起，很是溫的樣子。

「沒事，沒事。」顧氏強忍心中悲憤緒。

很快，大夫像是一陣風似的請來了。

顧氏心下更涼。

這一切，分明是早有準備的。

大夫給顧氏把脈，有模有樣的左右手都切脈，然後一臉驚喜，「哎呀！恭喜老爺，夫人這是有喜了啊。」

陸孝瑜也一臉驚喜模樣，「真的？那太好了。」

顧氏卻是笑不出來。

陸孝瑜笑道：「你看你，沒想到這把年紀還能有喜吧？都高興傻了。」

顧氏努力出一個笑容，「是啊。」

陸孝瑜連連笑道：「這是你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等到明年過年，咱們又多一個孩子，陸家又要添一口人了。」

「哇！」顧氏再次乾嘔不停。

「來，喝點水。」陸孝瑜今天格外的殷勤，圍著團團轉。

「不、不用了。」顧氏強忍住息，擺手道：「孝瑜，我子不舒服想歇一會兒，你就不用忙活了。」

「好，我扶你進去休息。」陸孝瑜從善如流。

顧氏到了床上躺下，閉上眼睛。

實在不想再多看丈夫一眼，看了，就覺得噁心！

等陸孝瑜吃完了飯，走了，才吩咐文竹，「去把若晴過來。」

文竹一臉戰戰兢兢的出了門。

見到陸若晴，說道：「大小姐，方才吃飯的時候夫人乾嘔，大夫診脈說夫人有喜了。」

陸若晴眉頭一挑，「哦？」

文竹迷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夫人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陸若晴當然不會說出真相。

笑了笑，跟著文竹一起出了門，哄道：「可能是娘親孕吐不舒服吧。」

文竹輕輕點頭，「估計是了。」

陸若晴單獨進了裏間，關了門，方才對顧氏說道：「娘，覺可好？有沒有哪裏特別不舒服的？別瞞著我。」

顧氏搖搖頭，「沒有，方才莫名就噁心乾嘔了。」

陸若晴卻是一笑，「莫名？」

「嗯，你爹越是道喜，我就越是覺得噁心想吐。」

「那就是爹上有髒東西。」

「髒東西？」顧氏吃了一驚，若有所思。

陸若晴冷笑道：「有了上次下毒被抓的前車之鑒，他們應該不會對你下藥，所以應該是在爹上帶了某種藥，刺激你噁心乾嘔的。」

顧氏聞言恍然大悟，喃喃道：「難怪你爹越靠近我，我就越難，我還以為是聽他說話噁心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是啊，誰能想到呢？」陸若晴寒聲道。

「接下來要怎麼辦？」顧氏問道。

「這樣……」陸若晴早就有竹，附耳低語，細細的待了一番。

顧氏一邊聽，一邊慢慢變了臉。

----兒的主意真是不小。

若是了，陸箏兒、雲陸氏都會倒大霉的，雲太君肯定也會氣得吐。

陸若晴平靜道：「他們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

顧氏遲疑，「不是我的心，只是你姑姑醜聞纏的話，陸家的名聲也壞了。到時候，豈不是牽連到你和慕白？我是擔心你們啊。」

「娘，這個家還要來做什麼？陸家的名聲，難道比你的命都重要？」

「我的命？」

「不然你以為呢？爹讓你假裝懷孕，替姑姑遮掩孕把孩子生下，以後呢？他們豈不擔心你泄？那時候，自然而然便你崩而亡了。」

「…………」

「祖母早就想對你下毒，陸箏兒亦是，姑姑雖然之前沒有出手，但心裏想法肯定一樣。」

「…………」

「到時候，你因為難產而崩逝世，豈不是順理章？」

「我……，就那麼礙他們的眼。」顧氏呵呵的笑了。

「是的。」

顧氏又是憤怒，又是不解，「為什麼？為什麼？！我想不明白。」

陸若晴眼神心疼，「娘，真相是你想不到的。」

「什麼真相？」顧氏豁然心驚，看著兒那疼惜的眼神更是驚駭，「還能有什麼，是比你祖母們要害死我，更我不能接的？！」

陸若晴緩緩道：「娘可曾想過，姑姑一個寡婦忽然懷孕，夫是誰？」

顧氏眼神閃了閃，「是誰？」

對啊！雲陸氏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夫是誰？只能是家裏的人啊。

小廝？門房？未免太低賤了。

顧氏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人，卻不敢相信。

「是爹。」陸若晴直接說出，敲碎了娘親最後一點幻想。

「不！不可能！」顧氏完全無法接。

「陸箏兒，也是姑姑和爹孽種！」

「不、不……」

「是我親耳聽見的！我親耳聽見的！爹和姑姑都承認了！」

「別說了。」顧氏連連捂住了耳朵，呼吸困難，忍不住大口大口氣起來。

「娘！你醒醒吧。」

顧氏的眼淚簌簌往下掉，不想醒，現實實在是太殘酷了。

陸若晴忽然跪了下去，抱住娘親。

哽噎道：「你看看我，看看我……，你有心疼你的兒，還有聽話的兒子，不要再為那些人傷心傷神了。」

顧氏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快要不過氣來。

「娘！」陸若晴忽地起，重重一掌，拍在了顧氏後背的位上。

----準的以毒攻毒。

顧氏總算一口氣了過來，「呼……」

陸若晴給背，緩緩說道：「我現在把一切都說出來了，因為再不說，等我進宮，就沒有人跟娘親說這些，娘親是要吃大虧的。」

顧氏一直木木的不言語。

「娘，你要明白，你已經是他們的眼中釘、中刺，我也一樣！再等到雲陸氏生下兒子，哥哥便不是陸家唯一的子孫，可能也會被他們除掉。」

「不！絕不可以！」

顧氏猛地睜眼，像是斬斷心中最後一弱，不再怯懦。

咬牙道：「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這群喪盡天良的人渣！」

陸若晴輕笑，「會的，他們都會有報應的。」

前世里，出事以後一直沒見過哥哥，焉知不知出了事？

雖然是猜測，但也不是無憑無據的。

顧氏直直的看向兒，仰面道：「若晴，以前是我心中還顧念最後一親，但以後我不會再容忍了。」

陸若晴點頭，「好，我會一直陪著娘和哥哥的。」

顧氏眼中閃過寒，咬牙道：「就算拼上我的這條命，也饒了不他們！」

----為了兒可以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