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已經了一鍋粥。
顧氏吐昏迷不醒。
陸若晴的大夫剛剛趕到,查看了顧氏的葯湯,當著賓客們石破天驚道:「湯藥裏面加了附子、苦參、夾竹桃,這三樣與病弱的人都是大毒,喝多必定吐而亡。」
「我的天吶!」
「有人做了手腳,嘖嘖!」
「剛才顧夫人吐了那麼多,只怕……,不好說了喲。」眷們紛紛驚呼不已,議論起來。
「大夫,你說什麼?」陸若晴一臉驚恐之,著急道:「你說,我娘的湯藥里有毒,是有人要害我娘的命?」
「是的。」大夫點頭道。
雲太君頓時臉發白。
怎麼回事?不是葯香把葯停了嗎?怎麼顧氏的藥材還有問題?
而且不對啊!
是讓葯香在顧氏的人蔘里做手腳,沒有在湯藥里加藥材啊。
雲陸氏則是不著頭腦,咋呼道:「這是哪裏找來的大夫?胡說八道!我們家的葯可都是大藥鋪抓的,怎麼會有毒?真是危言聳聽!」
「小姐!不好了,葯香掉到池塘里了。」緹縈慌慌張張進來稟報。
實際上,是把葯香給推下去的。
「什麼?」陸若晴假裝眩暈,搖晃,「好好的,葯香為什麼掉到池塘里去?」
年楹忽然驚道:「難道是葯香知道什麼?還是說,毒就是葯香下的?」
「快!」陸若晴恍然大悟一般,急聲追問:「葯香人呢?死了沒有?快把來問話!快把葯香給我帶來!」
葯香半死不活的被人拖了上來。
「說!你為什麼要跳湖?」緹縈看似隨意的一把抓住,實際上,是死死掐住了葯香的手腕脈,隨時可以要了的命。
葯香嚇得瑟瑟發抖。
以前不知道,這個被小姐收留窮苦丫頭緹縈,竟然是一個武功高手!
----隨時可以要了的命。
陸若晴快步上前,咬牙道:「葯香,你怎麼會掉到池塘里?說!是不是給我娘下毒了?還是你看到別人下毒了?趕說!」
葯香抖不已,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番話,反倒坐實了心裏有鬼。
眾賓客越發議論起來。
姜夫人故意說道:「哎喲,這個丫頭有問題啊。」
旁人亦是贊同,「就是,就是,非得趕在這個時候尋死,一定是心裏有鬼!還說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怕是啊,早就看到了見不得人的。」
陸若晴像是氣極了,「來人!去搜葯香的房間!」
年楹擔憂道:「若晴,葯香若是做了這種事,肯定早就把證據給毀了,還能讓你找著?你別著急,不如找幾個老的嬤嬤嚴刑審問,總會有個結果的。」
但是,緹縈卻很快拿著一個藥包回來,「小姐,這是在葯香房間里找到的。」
陸若晴當即遞給大夫,哽咽道:「你給看看,裏面都是什麼毒藥?」
大夫仔細檢查一遍,「是附子、苦參、夾竹桃。」
「天吶!還真找著毒了。」
「太可怕了。」
眾眷又是一波議論的高。
陸若晴像是站不住,搖搖晃晃,抓住年楹的手才穩住。
怒聲質問,眼淚嘩嘩掉落,「葯香!你是祖母賞賜給我的丫頭,我自尊敬祖母,也敬著你,吃的、穿的和我這個小姐差不多,為什麼你害我娘!為什麼?!」
葯香搖搖晃晃道:「不是我,我只是……,只是不小心發現的。」
----沒有選擇的餘地。
只能……,按照緹縈的安排演戲。
陸若晴一臉震驚之,驚呼道:「葯香!葯香!你說啊,是誰著你收下的葯?是誰要謀害我的娘親?你快說啊。」
葯香瑟瑟發抖,「那個人,就是……」
雲太君瞪大了眼睛看著葯香,呼吸凝滯,簡直快要暈過去了。
雖然不明白,為何有毒的人蔘變了其他藥材,但葯香這個蠢貨不閉啊!可是,又不能上前捂住葯香,怎麼辦?要怎麼辦啊?
而旁邊,陸箏兒也是驚駭無比!
為何葯香的房間里會有那幾樣藥材?難道是去小廚房下藥的時候,被葯香發現了?完了,完了,做的事要敗了!
陸若晴抓住葯香,咬牙道:「誰你的?說!快給我說!」
葯香卻故意停住,連連搖頭,「不能說,我不能說啊!」
正好陸慕白聞訊趕來。
他上前一腳踹在葯香上,憤怒道:「是誰?說!不說,不說就當場打死你!家裏居然養出了你這樣的禍害,碎萬段都不夠!」
葯香被他踹到在地上,像是害怕極了,瑟瑟發抖了一團兒。
陸慕白紅著眼睛道:「快說!」
葯香低著頭,眼角餘看到旁邊的緹縈,覺自己隨時都要死。
但……,還是本能的害怕,不敢說雲太君三個字。
而且,緹縈也沒有讓說雲太君。
於是,葯香雲太君的方向看了一眼,迅速的低下了頭,驚嚇道:「不能說!說了,家裏的人都會遭殃的。」
葯香是陸家的家生子,父母、哥嫂和妹妹,都在陸家做下人。
這是雲太君要挾的法寶。
可是,葯香往雲太君那邊看的一眼,已經夠明顯了。
眾人都紛紛看了過去。
緹縈趁著人群混,手上了一粒小小石子,朝著陸箏兒的後腦勺飛速彈去!
「啊!」陸箏兒吃痛驚呼,旋即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箏兒妹妹?是你下毒!」陸若晴故意喊道。
沒有說出真正的兇手雲太君,因為在外人看來,雲太君是沒有理由害顧氏的。
反倒是陸箏兒這個庶,天生和嫡母有矛盾,且之前陸箏兒和爭鋒相對,眷們都是看見了的,正好是個佐證。
更不用說,陸箏兒恰到好的這麼一驚,一暈倒,時機非常巧妙。
再加上陸箏兒恰恰在雲太君的旁邊,葯香那麼一指,賓客們自然而然就以為,葯香指得人是陸箏兒,所以陸箏兒才心虛暈倒了。
----這正是要得效果。
雲陸氏慌張道:「箏兒,箏兒,你怎麼了?快大夫啊!」
陸若晴悲憤喊道:「陸箏兒!原來是你要害死我的娘!」
賓客們已經一片嘩然。
「天吶!竟然是庶要害死嫡母。」
「這是什麼仇啊。」
姜夫人自然要幫著陸若晴唱戲,附和道:「所以說,要看好男人別被狐貍勾去,生下小崽子,反倒養虎為患啊。」
雲太君滿目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切。
葯香果然不敢說出,但卻愚蠢的往這邊看了一眼!本來驚嚇的魂飛魄散,以為眾人要懷疑到的上,卻不想,陸箏兒忽然莫名其妙暈倒了。
這一切,著莫名的詭異之。
可是,雲太君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這個局,只能束手無策。
陸若晴淚如雨下,凄婉道:「娘,娘……,是箏兒要害你啊!」
眾位眷們都是議論紛紛。
「哎呀,真可憐啊。」
「嘖嘖,真是人心疼……」
賀蘭濯趕過來的時候,就剛好看到這一幕。
那個容絕倫的子哭得梨花帶雨,悲痛得不能自已,即便在局外的看客,都能深深到心中的凄涼之意。
賀蘭濯勾起角,果然……,人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蕭鉉從旁邊快步走了過去。
他毫都不忌諱男大防,上前扶住了陸若晴,說道:「告訴我,是誰害了你娘?我來替你主持公道。」
陸若晴本不想被他攙扶,往後退了一步,「多謝……,九皇子殿下關心。」
蕭鉉沒有勉強。
大庭廣眾之下,他是不會陸若晴為難的。
年熙夾在人群裏面,看著陸若晴哭得淚人兒一般,看著蕭鉉扶住了,心真是複雜難以言喻,卻不敢貿貿然上前。
年楹趁拉了拉哥哥,低聲道:「陸箏兒給顧伯母下毒,若晴傷心壞了,你可別在這個時候給添,記住了。」
年熙苦道:「我明白。」
陸若晴還在對眾人演戲,淚盈於睫哭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箏兒……,竟然買通葯香給娘下藥,要毒死我娘。」
年楹勸道:「若晴,顧伯母不會有事的。」
陸若晴哭道:「要是娘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胡說八道!」陸孝瑜也幹了過來,忍不住斥道:「你娘子一向都弱,吐多半是上火,怎麼會是箏兒下毒?你在這裏胡說八道,陸家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
陸若晴一副悲傷的樣子,哽咽道:「爹,這些可都是大夫說的,葯香指認的,箏兒妹妹都心虛的暈倒了,你還不信嗎?」
陸孝瑜是擔心家醜難堪,著急不已,「這些事回頭再說。」
今天賓客眾多,陸若晴不介意揭穿渣爹的醜惡臉,當即哭道:「爹!你這是要偏袒箏兒妹妹?害了我娘,害了的嫡母,害了你的髮妻啊!」
陸孝瑜漲紅了臉,「你這孩子,真是急糊塗了。」
陸若晴忽然驚呼,「啊!我明白了。」
陸孝瑜惱火道:「你又明白什麼了?快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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