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陸若晴的眼珠轉了轉,輕笑起來,「淑妃娘娘擔心我這個輕浮子,肯定會早點給桓王殿下選妃和側妃,以後……,自然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啊。」
「你呀,可真是夠胡鬧的。」顧氏不悅道。
「夫人、小姐,外頭出了一件大事兒。」文竹打起簾子進來,是顧氏母的兒,知知底,忠心耿耿,因此顧氏假裝吐的事兒並不瞞。
「大事兒?」陸若晴挑眉。
「嗯,賀蘭媛找到了!」
「啊?」吃驚的是顧氏,驚訝道:「這賀蘭媛上次忽然不見了,隔了快半個月,這會兒才被人找回來,可還怎麼說得清楚啊。」
文竹忙道:「就是說不出清楚了。」
上前關了門,回來低聲,「聽說賀蘭媛是被府的人找到的,在一個破山神廟裏,當時衫不整的,上還有傷,大家都猜測是不是……」
話沒說完,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賀蘭媛怕是已經失貞。
即便沒失貞,這流言蜚語的也說不清,總之名聲是敗壞了。
顧氏當即念佛,「阿彌陀佛!這姑娘家就是怕遇到這種事兒,毀了,毀了喲。」
陸若晴心下冷笑連連。
賀蘭媛不是整天上躥下跳,指責狐貍嗎?而現在,賀蘭媛這個雲英待嫁的千金小姐,失蹤了半個月才被人送回來,真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了。
顧氏念了一陣佛,叮囑兒道:「若晴,以後你沒事兒別自己出門!就算要出門,也一定記得把緹縈帶上!」
陸若晴咳了咳,「嗯,咳咳……,好的。」
幸虧蕭鉉又把緹縈送回來了,不然的話,以後娘親肯定都不讓出門了。
不過現在,也暫時不想出門。
但是,陸若晴沒有想到,坐在家裏也會惹上麻煩。
剛回房沒多久,就聽見葯香在外面一聲慘,「啊!救命……,小姐!你快把門關上,賀蘭小姐闖進來了。」
陸若晴眉頭一挑,「賀蘭媛?」
推開窗戶,靠近窗枱往院子裏看去。
「陸若晴!狐貍!」賀蘭媛柳眉倒豎衝到了臺階前,被丫頭們擋住,但是卻擋不住的破口大罵,「你夠狠!竟然找人綁架我,壞我名聲,毀我清白!」
陸若晴聽得一頭霧水,「什麼玩意兒?」
賀蘭媛繼續罵道:「我告訴你,就算我嫁不倫哥哥,你也休想嫁給!你這個不要臉的臭狐貍,勾著桓王殿下,想著倫哥哥,本就是一個水楊花的賤貨!」
「賀蘭小姐,你快停下!」
「就是,怎麼能這樣罵我們家小姐?」
「我就要罵!」賀蘭媛拚命掙扎,想要衝進來,偏偏掙不了緹縈的束縛,只能在院子裏潑婦一般跳腳,「賤人!賤貨!賤婢!」
陸若晴吩咐小丫頭,「給我搬張椅子。」
知道緹縈的功夫厲害,賀蘭媛本闖不到跟前,乾脆就在臺階上放把椅子,坐著喝茶聽賀蘭媛大罵,一派悠閑的模樣。
賀蘭媛見狀氣得眼睛都紅了,「賤人!你這個不得好死的賤人!」
陸若晴輕笑,「來人啊,給賀蘭小姐上杯茶。」
賀蘭媛當即怒罵,「我不喝你家的破茶!」
陸若晴淺笑,「我是看賀蘭小姐罵了這麼久,想必口的慌。但是,我覺得賀蘭小姐恐怕還沒罵夠,須得潤潤嗓子,才好繼續啊。」
「你、你……」賀蘭媛萬萬沒想到,罵了半天,辱了半天,居然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沒有比這更加人窩火的事了。
特別是,陸若晴還眼含秋水的看著笑,笑容特別譏諷。
「賤人,我跟你拼了!」賀蘭媛氣得幾乎要吐,幾乎瘋了,居然狠狠的咬了緹縈一口,就要朝著陸若晴撲去,「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緹縈皺眉忍痛,繼續穩穩抓住不讓上前。
賀蘭媛瘋狂喊道:「陸若晴!我要殺了你,把你碎萬段!」
「賀蘭媛!」姜倫被下人用椅子抬著,急匆匆的進來,朝著賀蘭媛呵斥道,「你在這裏胡鬧什麼?趕停下!」
「趕走!」姜倫斥道。
「我不走!不走!」賀蘭媛瘋了一樣的大。
「姜公子?你怎麼來了。」陸若晴吃驚,快步走下臺階道。
「陸小姐。」姜倫一臉尷尬之,解釋道:「方才賀蘭媛來我家哭鬧,之後我聽下人說,往陸家的方向來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陸若晴蹙眉,「罵幾句便是了,不要,倒是你的還沒有完全養好,不宜走。」
姜倫目微微一跳,遲疑道:「多謝……,陸小姐關心。」
「狐貍!假惺惺!」賀蘭媛看在眼裏,覺得他們分明就是在眉目傳,又要衝上去打陸若晴,卻被緹縈攔住了。
姜倫氣怒斥道:「閉!簡直不像話。」
陸若晴勸道:「姜公子,罵的,我都不生氣,你又何必生氣?你腳上有傷,生氣不利於養傷,還是消消氣吧。」
姜倫忙道:「還是陸小姐心豁達。」
賀蘭媛越看他二人說話,就越是覺得刺眼。
已經氣得失控,喊道:「放開我!我要殺了陸若晴那個賤人!是毀了我,是害了我一輩子!我一定要殺了!殺了這個賤人!」
「啪!」姜倫抬手就一耳扇過去,氣得臉通紅,「夠了!趕閉!」
「倫哥哥,你……,打我?」賀蘭媛不可置信的停了下來。
「讓你冷靜點!」姜倫氣得渾發抖,一把抓住,「走!現在就跟我走!不許再在這裏辱罵陸小姐,趕給我走!」
「你、你……,你為了,打我?攆我?」賀蘭媛一下子哭了起來。
「陸小姐,對不住!我這就讓人把帶走。」姜倫連連欠,朝著陸若晴賠了不是,不管賀蘭媛哭鬧得多厲害,下人強行拖了出去。
一場鬧劇終於拉下帷幕。
陸若晴了緹縈進屋,給找了療傷葯,親自敷好了。
緹縈不悅道:「你賀蘭媛跟瘋狗似的!」
陸若晴撲哧一笑,「行了,瘋狗咬你一口,你也不能咬瘋狗一口啊。」
「哈哈,也對。」緹縈也被逗樂了。
「行啦,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陸若晴關起了藥膏盒子,想著姜倫今天帶著傷前來阻止賀蘭媛,不免有些擔心,便重新寫了一張藥方。
如今不放心藥香單獨行事,塞給了緹縈。
緹縈迴道:「小姐放心,我會找妥當的人送到姜家去的。」
去了二門,找到一個收買妥當的下人。
下人把藥方送到姜家的時候,姜倫正在和父親爭辯,…………因為賀蘭媛。
他怒不可遏道:「爹,你是沒有親眼看見,賀蘭媛完全就是一個瘋子!什麼賤人、賤婢的都敢罵出口,還口口聲聲,要殺了陸小姐碎萬段!」
姜老爺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氣道:「不像話!何統?」
姜倫惱道:「所以!我要退親!」
姜夫人也勸道:「老爺,就把這門親事退了吧。這事兒不怪倫兒,都怪賀蘭媛,實在是口出惡言不像話,而且……,名聲也不清不楚的了。」
「哎……」姜老爺一屁坐在椅子裏,著眉頭道:「我何嘗不知道賀蘭媛不是良配?但是賀蘭夫人那邊,哎……,只怕事不能善了。」
「賀蘭夫人怎麼了?就算不講理,一個寡婦能做什麼啊?」姜夫人不解道。
「哎,你們不懂!不懂。」姜老爺言又止。
「到底怎麼了啊?!」
「是啊,爹,你倒是說清楚啊。」
姜老爺猶豫了下,咬咬牙,上前關了門回來道:「這事兒……,哎,我真是被你們得沒有辦法了,才不得已告訴你們啊。」
姜倫和姜夫人母子對視一眼,都鄭重點頭,保證絕對不會告訴他人知曉。
姜老爺低聲音,「我聽宮裏的人說,那賀蘭夫人有些邪門,迷了妹妹孫貴妃,哄得孫貴妃對言聽計從的。」
「啊?這也太荒誕了吧。」姜夫人嚇得往後一退,差點跌在姜倫上,慌忙扶住,住口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緩過來。
「所以啊,這門婚事不好退啊。」姜老爺連連跺腳道。
「…………」姜倫也沉默了。
「老爺、夫人!」丫頭在外面高聲喊道:「有人送東西來了。」
「滾!」姜老爺沒好氣道。
「夫人,是陸小姐派人送來的。」丫頭著頭皮解釋了一句。
姜夫人趕出去。
很快,拿了一張藥方進來,解釋道:「陸小姐說,倫兒的腳還有傷,方才去陸家走了一趟,怕有影響,所以調整了藥方送過來。」
姜倫臉頓時緩和,高興道:「陸小姐這麼有心。」
姜老爺驚奇道:「陸小姐還會醫?」
「啊,是,不不……,不是。」姜夫人急得咬舌頭,趕撒謊,「是陸小姐認識一個難得的神醫,只是讓人送藥方,不是寫的。」
「哦。」姜老爺沒有太過在意。
等他走了,姜夫人吩咐丫頭趕去抓藥,思緒也不在這上頭,還在嘀咕道:「賀蘭夫人竟然會邪門歪道?嘖嘖!真是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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