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法快而準,即便隔著兩層厚厚的料也能迅速找準位,蕭若芙此刻心中鬱結,背後的那些許刺痛實在算不上什麼了。
心差到了極點的時候,細微的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針灸結束,司徒彥收起了針包,背上了藥箱,「公主好好歇著,明日這個時辰我再來。」
「本王府里還有些事,也就不在此停留了。若芙,你可要快些好起來,別讓皇嫂為你擔憂才是。」
蕭雲昭留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便領著司徒彥一同離開了。
眼見著兩人的影在視野中消失,蕭若芙終於沒忍住,抄起了床上的枕頭狠狠摔在地上。
「多管閑事的混賬東西!」
「若芙,事已至此,就別顧著罵人了。」淑太妃拍著蕭若芙的背部安,「寧王是做好了準備來的,我們找不到理由來反對他,若是一再拒絕治療,他必定要跑到陛下面前去說了,在這件事上,陛下可不會向著你的。」
「那怎麼辦?難道真的他把我給治好?」
蕭若芙幾乎要把給咬破了,「我服毒罪,為的就是不被皇兄趕出去!哪知道他們消息那麼靈通,我這才中毒沒多久,他們就上趕著要來給我醫治,生怕我好得太慢。」
「寧王是和溫玉禮站在一起的,你算計問於你的事被他知道,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知道你服毒只是緩兵之計,便迫不及待地要來破壞我們的計劃。」
淑太妃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在心中思索一番過後,說道:「陛下那邊說不通,寧王那邊就更說不通了,唯一的法子,或許在司徒彥的上。」
「難道母妃有什麼好主意了嗎?」
「明日司徒彥還會過來。」淑太妃道,「總不能他每回過來,寧王都要跟著,寧王可不會有那麼閑的,接下來這幾天,司徒彥大概會獨自前來,等他來了再說。」
……
一晃眼到了第二日中午。
果真如淑太妃所猜測的那般,今日司徒彥是一個人來的。
「公主,昨日經過了針灸,想必夜裡睡得安穩吧?」
「是安穩的,看來你的醫確實不賴。」
蕭若芙靠坐在床壁上,著打開藥箱的司徒彥,忽然便是說了一句:「你有這麼好的本事,為何要留在皇叔邊做一個沒有銜的人?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進醫院當個管事。」
司徒彥像是沒聽見的話,從藥箱里取出了針包和一條幹凈的手帕,「請公主出手,我需要知道您今日的脈象和昨日有什麼不同。」
蕭若芙見司徒彥不接自己的話,也不惱,只繼續道:「司徒聖手,如你這般年紀的男子,大多都有著平步青雲的想法,你當真就淡泊名利嗎?」
「公主,請把手擱在床頭。」
「如果你不想當醫……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也可以說給本公主聽。皇兄是個明君,他十分惜才,寧王固然地位高,也及不上皇兄。」
司徒彥輕嘆一聲,「公主您是個清閑的人,我可不是,我還有其他病人在等著我治呢,請公主別耽誤我太多時間了。」仟仟尛哾
「司徒彥,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扯到哪去了?」蕭若芙眼見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沉下了臉,「問你話呢!你心中究竟有什麼樣的抱負?想得到什麼樣的職位?」
「在皇宮裡當差有什麼好的。」司徒彥不疾不徐道,「這偌大的皇宮,如同一個四面不風的緻盒子,呆久了,人可能要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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