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兩！

穆長縈大吃一驚，看著云淡風輕喊出數字的莫久臣，都快合不上。隨著安靜下來的拍賣場和敲下的槌聲。一場二十萬兩的易就在所有人的突如其來的掌聲下結束了。

“你瘋了？”穆長縈低聲驚呼。

莫久臣放下木牌，看著說：“看你很喜歡的樣子。”

“我哪里喜歡了？”穆長縈只是自己溜神兒了。

莫久臣故意可惜道：“你不喜歡啊。那怎麼辦呢？已經拍下來了，要不便宜點賣給你？”

穆長縈疼，趕挪到另一邊，自己可不想貪這個銀子。二十萬輛買個亡國的琉璃花瓶，實在是不值得。

不過一會兒，裝著花瓶的匣子就被送到桌上。

穆長縈明顯看出周圍的人已經將目鎖定在這，先是一萬兩的手鏈，現在是二十萬兩的花瓶，莫久臣這次可是將富貴的徹底。

拍賣會繼續，再拍了一件拍品之后，現場開始起來。

穆長縈順著聲音看過去，正是那邊的貴賓區。接著就看見拍賣會的小廝拿上來了一個畫軸架在展示架上，雙手一松，漸漸放下畫軸，一副人圖就這樣展現在大家面前。

畫上的人背對眾人，回頭側目，角微起，眉梢淡雅，眼角秀氣。重點是子半肩頭，條順。畫中人筆細膩，將人整勾勒地骨勻稱，長發挽起，幾縷秀發零星落下，袒溫。整幅畫作畫的是栩栩如生，人仿佛活了一般。

穆長縈輕輕哇了一聲：“好漂亮。”

“哪里漂亮？”

“人漂亮。”穆長縈看向莫久臣，眼睛亮晶晶的說：“是不是？”

“不過是側，你如何斷定漂亮？”

“就是覺。”

莫久臣向拍賣臺的方向抬了一下下，穆長縈看過去，就看見韓松在眾人的呼喊聲走上去。

“我本來是不想上來的，只是各位抬，我就上來說說這幅畫。”韓松出不得不的樣子。

原來是韓松送來的拍賣品。

穆長縈有了興趣，認真的看著臺上，聽韓松的夸夸其談。

韓松開始講解：“這幅畫出自我的祖父之手，父親在世之時曾經偶遇過北馳皇后，端懿皇后。”

穆長縈的大腦轟的一聲。

端懿皇后！北馳最后一任皇后，母親的母后，也就是自己的外祖母！

穆長縈怔住。沒有見過外祖母，更是沒有聽母親提起過。才開始慢慢接母親的真實份，今天先是出現了北馳的琉璃花瓶，現在又出現了外祖母的畫像。這對來說是一個有一個可以震驚心底的。

韓松還在臺上講解：“祖父驚艷于起貌和氣質，日夜嘆。有一夜端懿皇后其夢中，讓祖父深，醒來之后便將夢中之人畫于畫中，留下封存。”

底下有人喊道：“也就是說這畫中之人就是傳說中若天仙的端懿皇后？”

韓松道：“正是。”

“畫中之人雖是側卻也是貌無暇，但是這輕薄紗未免過于輕佻，不知道韓老爺當時做的什麼夢啊是不是各位？”有膽子大的人開始調侃。

會上的人哈哈大笑。

穆長縈聽到這種劣質的玩笑切了一聲被莫久臣察覺。

韓松低頭輕笑，并不在意有人拿此事調侃說：“祖父畫完此話也覺得不妥，覺得了端懿皇后，所以一直將此畫放在家中從不示人。直到北馳滅國，端懿皇后香消玉殞，家人才知道祖父做了一副如此艷畫作。本來這幅畫是要一直留于家中，可是今年南商天災大旱收實在是不好，家父才決定將此畫拍出籌集銀兩幫助災民。”

底下有人應道：“韓老爺做善事大家得支持才是。”

另一人站出來問：“這幅畫起價多？”

有人附和：“韓老爺子的親筆畫的北馳端懿皇后的畫像，起價應該不低吧。”

韓松笑著道：“這就要看張老板給估的價位了。”

臺上的拍賣人出一手指對底下的人宣布道：“起價一萬兩。”

“一萬五千兩。”

“兩萬兩。”

“三萬兩。”

“······”

穆長縈貪著畫像上的人。原來這位就是外祖母，一直有傳言北馳端懿皇后天仙貌，傾國傾城，未嫁他人之前，天下英雄傾盡仰慕，皆拜倒在的石榴下。

想起母親的模樣，眉眼和鼻子好像外祖母。又想起自己以前的皮囊，雖然也會像母親一些，不過中和了父親的長相，害的自己并沒有完整繼承到外祖母的容。真是可惜。

“喜歡？”莫久臣的聲音再次飄到的耳朵里。

穆長縈看著畫像，回他：“畫上的子如此麗，是個人就會喜歡吧。”

莫久臣說：“本王可以拿下它。”

穆長縈搖頭：“這是端懿皇后的畫像，不適合出現在你手里。”

被滅國的皇后畫像出現在滅國人的手里，多諷刺。

穆長縈接著說：“不過，我看著好不順眼啊。”

莫久臣看向畫。曾經萬人傾心的端懿皇后，為一個男人的夢對象，又被畫出容易被男人的模樣，現在被公開，聽著另一群男人在此拍案定價。這對端懿皇后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柳扶月”是子肯定是不了子被男人如此評估，他是男人也對這種劣的想法頗有微詞。

最后這幅畫被十五萬兩拍下。

穆長縈深深嘆氣。母親活著的話看到外祖母的畫像被當作商品拍下，一定十分生氣吧。

拍賣會繼續進行，最后一件拍品是一個紅玉硯臺，最后是被莫久臣五萬兩豪氣拍下。

這次穆長縈是見識到了莫久臣揮金如土的樣子。一串手鏈，一個琉璃花瓶，一個紅玉硯臺，讓他花費了二十六萬兩白銀，他掏錢的時候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給拍賣行小廝銀票，拿回他的拍賣品。

拍賣會漸漸進尾聲。

莫久臣對最后的收尾寒暄不興趣，給拍賣會小廝他在禹州的客棧地址，讓他拍賣會的人將東西送過去。而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穆長縈跟著他后，輕聲問道：“你這次是拿了多錢來的？”

莫久臣雙手攏在袖中，走在前面：“本地在這里有私產。”

想要錢直接用私產就好，不需要帶。

穆長縈頭一次滋生了要不要自己在活著的時候賺點莫久臣的錢，好好瀟灑一把。

兩人走出拍賣行，沒走兩步就在門口偶遇到了顧合知。

穆長縈一口氣差點沒有憋過去，忘了這里還有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因素。煦王在這里到大理寺卿，還都沒有表明份，這一見面還真是尷尬。

顧合知沒想到一回頭到了莫久臣和穆長縈，看著穆長縈在他后做出要自己閉的手勢，向煦王行禮：“在下回來看年邁的父母，公子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既然都是瞞份，那大家一起瞞好了。

莫久臣的大腦迅速開始搜索關于顧合知的信息。據監尉司的調查，顧合知的故土確實是禹州，而這段日子莫帝確實準了大理石朝臣可以休息的請求。

“顧先生可是好好休息，不耽誤正事就好。”莫久臣客氣道。

顧合知點頭：“只是看兩日便回，不會耽誤正事。”

說完，顧合知向莫久臣和穆長縈告辭，轉上了馬車，奔馳而去。

穆長縈了頭發，心里好奇著顧合知是什麼時候把他的出地換到了禹州，而且還沒有被監尉司發現。

后的莫久臣則是瞇著眼看著遠走的馬車。兩人在朝中不過是普通的同僚，只是因為郡主縱馬傷人的案子才有過集。這次見面他沒有問顧合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不過這次之后，莫久臣就不得不對這位大理寺卿高看一眼。

穆長縈跟著莫久臣回到客棧，換了服好好的休息了一會兒。天黑的時候，南舊亭和桃溪才回來。完任務的南舊亭去到王爺房間，給他看剛剛繪制出來的禹州地圖。桃溪則是被累個半死，回到房間里躺在床上就站不起來了。

穆長縈可憐一點武功都不會的小桃溪跟著南舊亭就這麼跑，趕讓吃些東西早點休息，自己則是無聊的坐在床邊的小榻上，想著白日見到的外祖母的畫像，再想想母親的模樣，最后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接下來的兩天，看似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的莫久臣卻開始忙起來，確切的說是南舊亭在為莫久臣忙起來。

莫久臣去參加拍賣會的目的就是要結識禹州當地的首富，也就是拍賣會的老板張鄉紳，只是他無法自份讓張鄉紳來見自己，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讓張鄉紳找他。

這也是他要在拍賣會上展現大手筆的最主要原因。現在來到客棧找他和想要結識這位在拍賣會上豪擲千金的人絡繹不絕，這位來自華京的客商很快就得到關注。

穆長縈已經跟桃溪講過莫久臣在拍賣會上拿錢不當回事兒的豪爽模樣，雖然自己已經親經歷過一次，可是再說起的時候，疼歸疼，依然覺得十分的過癮。

不過兩日。莫久臣等來了他想要來的人。禹州首富張鄉紳親自過來請這位貴人到張府做客，穆長縈又是化作小侍死皮賴臉的跟著去了。

禹州張家是禹州乃至禹州周圍州府中的第一富者，同時也是禹州最大府宅的擁有者。

穆長縈跟在莫久臣的后四觀，不嘆，自己若是進了張宅定會走丟了。

莫久臣被請到客廳，疊雙坐在下首，看著被送上來的茶點，想到“柳扶月”過來禹州是過來游玩的，只是這兩天他一直在等消息，連帶著南舊亭和桃溪都在給他忙前忙后，確實是耽誤了游玩人的樂趣。他又不想讓“柳扶月”失，知道比較吃這里的特有點心，于是回頭對站著的站著的“柳扶月”說。

“坐過來吃點東西。”

穆長縈一愣指著自己，不可置信的樣子：“我？”

“嗯。”莫久臣說：“不是吃嗎？”

穆長縈確實比價喜歡禹州的食，可是這里是張宅不是煦王府，侍不是煦王妃，在外人面前不能這麼不講規矩。

“公子，不太合適。”穆長縈拒絕說。

莫久臣被“柳扶月”的不太合適四個字給逗笑了，轉頭對張鄉紳道：“我家侍喜歡吃東西，張老爺不會介意讓坐下吧。”

來的可是貴人，不僅貴人貴氣人，就連他的侍看著都文雅從容，一看來人便是難以高攀的門第。能結識這樣的人，還會在乎一個侍嗎？

“當然可以。”張鄉紳笑著對自己府上的丫鬟吩咐道：“給這位姑娘準備一份茶點。”

話都說到這了，穆長縈自然是不會拒絕。瞧著張鄉紳的架勢應該是要與莫久臣談很久的樣子，那肯定不會委屈自己一直站著。

穆長縈向張鄉紳行禮表示謝，隔著小桌坐在莫久臣旁邊，看到給自己送來茶點的小丫鬟向笑著說了聲謝謝。

張鄉紳開始與莫久臣寒暄。

莫久臣自稱姓王，是來自華京生意人來到禹州是為了采購和結新的合作伙伴，為了佐證他的份，他還提到了幾個在華京比較有門面的產業，有意無意這些私產的生意況。

穆長縈一邊吃一邊聽他們說話，對于莫久臣說的話完全相信。因為莫久臣的在華京的所有私產雖然是丁午幫忙張羅，但是私產姓名的確是王姓。而且他說的那幾個私產也確實存在。在華京待過很長時間的張鄉紳不需要多問，也會知道這些產業確實是客觀存在的。

想到賭場，穆長縈想起顧合知給自己的消息。張鄉紳與柳茂曾經在一個賭場賭錢，并且很有可能帶走了柳扶月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沒有出現在昨天的拍賣會上，或許現在還在他的家里。要不自己嘗試去找找？

張鄉紳與自己認定的貴人相談甚歡。大多數都是張鄉紳說著，莫久臣聽著或者偶爾回答。

穆長縈沒好意思打斷熱洋溢的張鄉紳，輕輕的移步子想要默默退出去，剛了兩下就被莫久臣發現。趕了肚子示意自己想要方便，看到莫久臣點頭后，小心的退出客廳。

張鄉紳與貴人聊的開心，笑著說：“王公子初來老夫府上，老夫與王公子談甚歡，特意給公子準備了一份禮。”

說完，張鄉紳讓小人送來一個桃木匣子，打開一看是一支玉釵。此玉釵并非晶瑩剔，釵似乎還有暗看不清什麼，拿起來比普通玉釵略重一些。

張鄉紳介紹說：“此玉釵來自朝中鴻臚寺卿柳壬家中，是這次老夫京意外得到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