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墨恨得咬牙切齒,冷聲道:“那你呢?還不趕快去找人!”
“正找著呢。”
肖明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當他聽完手下的匯報,整個人,呆若木。
這回,全完了!
陸景墨見他臉不對,追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葉佳禾的消息了?”
肖明不可置信地說:“他們說,太太…………去做引產手了。”
陸景墨震驚的看著他,一把揪住他的領,怒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太太去做手了。”
肖明著頭皮道:“剛才收下匯報說,手已經開始半個多小時了……”
陸景墨大腦一片空白,扔下他,拔就往外跑。
電梯遲遲不上來,他索就從樓梯間跑下去。
一路上,他不知闖了多紅燈,可惜,海城的道路總是那麼擁堵。
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小時之后了。
到了婦產科,他不顧任何人的阻攔,闖進手室。
那里的護士正在收拾械。
他隨手抓來一個護士,問:“葉佳禾呢?剛才你們給做手了?”
護士道:“你說的是那個妊娠四個月的孕婦嗎?是啊,二十分鐘之前就做完了。”
陸景墨太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咬牙問:“誰讓你們給做手的?誰準你們做的?”
護士茫然地說:“是孕婦自己要求的,自己簽的手同意書。”
說完,將手同意書遞給陸景墨,道:“你自己看。”
簽名欄里,葉佳禾三個字赫然暴在他眼前,每一個字,都是的字跡沒錯。
陸景墨抖著將那手同意書抓在手里,始終無法相信。
是那麼善良,那麼這個孩子,怎麼會忍心結束這個孩子的生命?
葉佳禾,真的是我傷你太深,你想用這樣的方式跟我一刀兩斷,再也沒有一關聯嗎?
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撕裂了,變得模糊。
他拿出手機,立刻給葉佳禾打去電話。
可那邊,是意料之中的關機。
忽然,他的微信響了。
是葉佳禾發來的語音。
他立刻點開,那里傳來葉佳禾沙啞而疲憊的聲音。
“陸景墨,這樣,我們就沒有一丁點兒關系了。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你害死我父親,那我就殺了你的孩子,我們,兩清了!”
“不!”
陸景墨嘶聲竭力的吼出聲來,如同一只困在絕境中的雄獅,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很久之后,他才理清了思緒,立刻讓肖明帶人去各大醫院和機場、高鐵站之類的地方找。
他一定要找到葉佳禾!
就算把他的孩子拿掉了,他也一定要見到,當面質問!
他絕不會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放掉!
就連他自己都快要看不清,他現在,到底是恨,還是?
如果這人再出現在他面前,他究竟要怎樣對?
……
五年后。
M國頂尖醫學學府的實驗室里。
一個梳著練的bobo頭的年輕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專心地搞科學研究。
盡管帶著藍口罩,也依舊不影響致的眉眼和廓。
這時,同事一邊走進門,一邊道:“Susan師姐,你又忘記接兩個寶寶了!還是靳教授幫你去接的。”
Susan,是葉佳禾在英國學校的名字。
而,也早就在四年前,加了靳南平的團隊。
在這里,被譽為科研鬼才,因為極高的科研天賦,葉佳禾研制出的治療心臟病的藥,多次獲得專利,也登上了許多著名醫學雜志。
想到這四年里,因為科學研究,忽略了對兩個孩子的陪伴,葉佳禾頓時有些愧疚。
同事Lily提醒,“師姐,今天可是兩個寶寶的生日,你是不是又忘了?”
“啊,是哦。”葉佳禾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子,郁悶的說:“最近忙得暈頭轉向,都把他們給阿姨帶的。可是我這還做著實驗,走不開啊。”
Lily笑了笑,道:“你做到哪一步了,我接著幫你做,你快回去吧。靳教授已經買了蛋糕,就差你了。”
葉佳禾猶豫了一下,不想讓兩個孩子失,便道了謝,“那好,我就先走了,麻煩你了Lily。”
“跟我還客氣什麼?”
Lily是他們同組的師妹,都是靳南平團隊的。
平時是最八卦的一個,現在,笑嘻嘻的看著葉佳禾,道:“師姐,祝兩個寶寶生日快樂,晚上趕把兩個寶寶哄睡,多點和靳教授在一起的時哦!”
葉佳禾嗔的瞪了一眼,道:“小心明天靳教授過來,罰你去科里連值三天夜班!”
說完,匆忙往家里趕。
車上,還有上個月給兩個孩子買的禮,是他們在兒園里績全A的獎勵。
看來今天,只能說這是送給他們的生日禮了。
剛打開家門,牛排和PIZZA的香氣迎面而來。
一男一兩個寶寶齊齊向撲了過來。
“媽咪!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呀?”
寶寶跳進懷里,摟著葉佳禾的脖子,撒道:“冉冉都想死你了,禮呢?我和哥哥的禮都買了嗎?”
小姑娘的臉蛋,嘟嘟的,格外可,像個瓷娃娃。
這時,一旁穿著黑小西裝的男孩兒不屑的哼了聲,道:“冉冉,你真稚!媽咪這麼忙,肯定忘記買禮啦!”
葉佳禾放下懷中的小姑娘,蹲下掐了掐兒子的臉蛋,道:“你這小鬼頭,媽咪怎麼會忘記給我的兩個寶貝買禮呢?”
說完,將一個限量款的娃娃和一個限量版的樂高拿出來,道:“好不容易給你們弄到的,喜歡嗎?”
接過樂高,剛才還故作深沉的樣子瞬間恢復了孩子氣,驚喜的說:“媽咪,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一款?”
冉冉高興極了,抱著娃娃,跳來跳去,“媽咪好偉大,冉冉最媽咪了!”
葉佳禾了兩個孩子的腦袋,笑瞇瞇的說:“寶貝們,生日快樂!你們在這兒好好玩,媽咪去看看靳叔叔。”
說著,已經往廚房走去。
靳南平對這里的一切都已經輕車路了,他練的收拾著做完飯菜的殘局,道:“回來了?實驗做得怎麼樣?”
葉佳禾扁扁,道:“這幾天的實驗結果都不理想,我今天想到了一個新的思路,這才把兩個孩子的生日給忘了。”
靳南平笑了笑,安道:“這個課題沒那麼著急,而且,本來這個課題的思路就很復雜,慢慢來,沒有人催你。”
葉佳禾回以激的微笑,道:“靳老師,謝謝你啊。”
這幾年,多虧了靳南平在學上和生活上幫助。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甚至覺得,靳南平是唯一的親人了。
而靳南平只是淡淡地說:“你又忘記了,我之前告訴過你,不在實驗室的話,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哪怕在醫院里,你也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這……我還是不太習慣。”
葉佳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一直把您當作老師和兄長,我喊不出你名字。”
靳南平微微嘆了口氣,掩住了眸中的憂傷。
已經這麼久了,葉佳禾對他,依舊是這樣,尊敬又禮貌。
永遠,都不肯給他別的份。
晚上,靳南平與葉佳禾給兩個孩子過完了生日,冉冉和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房間里,開始玩他們各自的禮。
而葉佳禾蹙眉了太。
靳南平見狀,關心地問:“怎麼了?又開始頭痛了嗎?”
“嗯……”
葉佳禾郁悶的說:“最近,頭又開始作痛了,不是很厲害,但總是覺得不太舒服。而且,還會做一些七八糟的夢。”
靳南平的眼中劃過一異樣,道:“這樣吧,明天,我還是帶你去馬克那里看看吧。在腦外領域,他是最專業的。”
葉佳禾嘆了口氣,惆悵的道:“可惜,再專業,他也無法讓我想起曾經的事。我的腦海中,總覺得有一塊地方,是空白的。我努力的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雖然你跟我說過我失憶之前的一些事,可我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靳南平克制著心的慌,淡淡地道:“明天,我們先去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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