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燎原！

雖然沒有修過此劍，沈沐一眼就認出，面前覆面人所演示的劍，就是燎原。

那綿延無盡的火，一點而破，烽火萬里的氣勢，不是燎原是什麼？

沈沐背靠石墻，立在那，輕，喃喃自語。

“怎麼，沒看清？”韓牧野搖搖頭，手中長劍再次輕輕探出。

剛才在握住劍柄的剎那，他已經看到劍中所蘊藏的記憶。

沈沐當年是見過陶然老祖的。

當年的陶然老祖一火脈劍純，實力甚至還在其他三位老祖之上。

陶然老祖有時候會指點一下他們這些后輩弟子。

領悟三玄劍，云煙。

領悟二玄劍，冰焰。

長劍在手，韓牧野看著面前的沈沐。

沈沐的修為，還領悟不了燎原。

不過，他可以記住，然后回去告訴他的師尊蘇元。

韓牧野手中劍遞出，很慢。

“燎原乃是五玄劍，其中牽扯一劍勢。”

“勢，是劍意所凝，劍出，天傾不可擋。”

沈沐瞪大眼睛，豎起耳朵，不敢過一畫面，不敢掉一個字。

韓牧野的劍先是輕輕探出，然后當中夾雜風雷之意。

“風助火勢，燎原若無風，無法一息千里。”

風雷之后，燥熱之氣涌，劍之中出火紅焰。

韓牧野的低語聲傳來：“燎原，燒什麼？”

“回去告訴你師尊，赤炎連天，草木皆秋，一劍萬里，烽火燎原。”

“轟——”

沈沐的眼前再次被火焰充滿，他不得不將手臂抬起，擋住眼前的熾熱。

“一千功勛，先記著。”

等火焰消散，靜室中化為清明時候，面前已經沒有了韓牧野的影，只有一柄長劍，放在石臺上。

手將長劍收回，沈沐苦笑一聲。

他拿不出一千功勛。

便是他師尊手上，恐怕現在也難有一千功勛了。

火脈，很艱難。

深吸一口氣，他面上閃過驚喜之，提著長劍走出靜室。

他要將剛才所見所聞，告訴師尊。

或許，這能讓自己的師尊更進一步！

——————

離開演法樓的韓牧野只覺得渾輕松。

將燎原劍傳給火脈之人，他那道從紫炎劍中得來的劍意似乎更加凝實。

若是劍意有思想，恐怕也希燎原劍不要在火脈絕傳吧？

就不知那位陶然老祖當初是怎麼想，會叛出宗門？

這些久遠事想多無用，韓牧野還是將心思放在煉功法上。

他要去找門英弟子趙普。

門，三石齋。

三石齋主人名拓跋，乃是九玄劍門中土脈頂尖高手，門中實權的執事長老。

趙普，就是在拓跋門下修行。

韓牧野手持趙普給他的令牌，門口弟子查驗之后，便放他進去。

“此人怎麼會來我三石齋？”韓牧野走進門庭，門口一位穿白袍的青年皺眉低語。

“哼，定是林深那家伙不死心，我沒收此人為弟子，他就來尋別的師兄弟。”

青年臉上帶著一冷笑，看著韓牧野走閣樓：“心不純，也配在我三石齋門下做弟子？”

“等會我讓你狼狽滾出去。”

……

門確實與外門不同。

韓牧野在三石齋中所見，每一位穿白袍之人都是氣度不凡。

三石齋修的是土脈，其中弟子大多形健壯。

這些人大多在揮劍練功，心無旁騖。

劍大開大合，很有力量。

青石院落之中，數位穿白袍之人正在舞劍練拳。

“韓牧野！”見到韓牧野來，其中一人欣喜出聲。

韓牧野笑著一抱拳：“見過趙普師兄。”

這頭高壯青年，正是土脈英弟子，趙普。

趙普邊眾人好奇看向韓牧野。

“你們接著練，我帶他去見師尊。”趙普哈哈一笑，招呼韓牧野往閣樓里走去。

“師尊說了，你來了就直接去見他。”

趙普很是親切模樣，完全無在演法樓時候的冷淡，手想去拍拍韓牧野的肩膀，抬起手，似乎覺自己力氣太大，又放下。

兩人登上閣樓，其中布置簡單，著一古拙。

“師尊，韓牧野來了。”趙普聲音不小。

前方坐在長案前拿著墨筆在那描摹什麼的白發老者手一頓，墨筆沾染紙面。

老者嘆息一聲將紙筆收起，然后抬頭。

形高壯如熊，面目雖然制，依然可見兇狠之氣。

看來這位就是三石齋的主人，劍門長老拓跋了。

韓牧野上前一步，躬施禮道：“韓牧野見過拓跋長老。”

拓跋打量他一下，點點頭道：“我跟你們劍閣高長老關系不錯，你喚我師伯就好。”

高長老？

到現在韓牧野方才知道，原來劍閣長老姓高。

“見過拓跋師伯。”他從善如流。

師伯跟長老，這親疏關系可相差不呢。

聽他喚，拓跋咧一笑，然后道：“趙普說你是個修行天才，那鐵牛勁的就是你發現的。”

韓牧野忙拱手：“不敢稱天才，只是僥幸。”

聽到他的話，拓跋一瞪眼：“你們劍閣就喜歡玩虛的，能發現，那就是你的本事。”

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韓牧野低頭沒說話。

“那鐵牛勁我研究了，確實不簡單。”拓跋明白韓牧野來此目的，沉聲開口。

八十靈石的鐵牛勁，能讓一位長老說不簡單，看來是撿到寶了。

“趙普，你將我三石齋推衍的鐵牛勁后續功法演練給這小子看看。”

拓跋轉頭看向趙普。

趙普點點頭，也沒有多話，直接雙腳一分，背后凝出淡淡的青牛影。

他沉腰出拳，一拳一式都穩準有力。

勁力游走，第二道青牛虛影浮現。

之后就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到第八道青牛虛影，趙普已經面凝重。

就連拓跋也是微微坐直軀。

韓牧野雙目中著晶亮，目不轉睛的盯著趙普。

他的腦海中有畫面流轉，不斷往復。

“轟——”

一位震響，趙普后第九道青牛虛影浮現，九道虛影一出，不斷晃，然后緩緩散去。

趙普和拓跋面上都出一憾。

趙普低聲道：“九牛形，該是這鐵牛勁的最終形態，可我總覺得其中差了些東西。”

差了東西？

韓牧野腦海中換面流轉，一道道蒼茫氣息升騰。

他雙目瞇起，然后看向上首的拓跋：“師叔，九牛合一，逆行，該當如何？”

“嘭——”

拓跋一掌拍碎面前長案，站起來，長笑一聲：“先聚形后凝，返祖蒼茫，這才是煉功法的本源之道！”

“小子，你來我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