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韓小子！”

癱坐在木椅上的黃老六一跳爬起，竄到韓牧野前，眼睛瞪大，上下打量。

他出手拍拍韓牧野的肩膀、手臂，又拿拳頭砸幾下韓牧野口。

“哈哈，你小子沒死！”

“真沒死！”

“枉六哥我還傷心了幾回呢！”

黃老六蒼老的面容里，著歡喜，雙目中有些潤。

韓牧野臉上也是掛著笑容。

黃老六似乎想到什麼，咧著，翻開個小木盒，將其中東西一腦的倒出來，然后一樣一樣的清點。

“吶，這些丹藥還你。”

“還有啊，這是這幾日我收的靈石，這一份是留給你的。”

“這是那個白店主送你的靈藥。”

“這是木婉那丫頭給你的信。”

“這是門趙普給你的信。”

……

零零散散，還真不。

韓牧野看著桌面上堆滿的東西笑著問道：“六哥，這些東西怎麼都裝這盒子里了？你準備干嘛？”

“埋了。”

“你要再不回來，我就將東西埋了，給你立個冠冢。”

黃老六轉過頭，神鄭重的說道。

冠冢……

韓牧野面上一。

“韓牧野，上來見我。”

他正想說話，忽然劍閣之上傳來蒼老聲音。

韓牧野渾一震。

這是劍閣長老的聲音。

黃老六和韓牧野對視一眼。

黃老六朝著樓梯使個眼。

韓牧野點點頭，把手中劍和紫炎青冥都放在桌面，然后將衫整理一下，大步登上樓梯。

到二樓，他看一眼那些放著長劍的木架，深吸一口氣，接著往三樓去。

三樓上，空間只有兩丈方圓，沒有擺放長劍的木架，四周窗戶打開，線亮。

穿白袍的劍閣長老盤膝坐在前方，背后，有一柄黝黑連鞘長劍拜在長案上。

“弟子韓牧野，拜見劍閣長老。”

韓牧野一躬，抱拳施禮。

滿頭白發的劍閣長老點點頭，目在他上打量。

“壽元之危，你是如何解決的？”

韓牧野知道自己壽元之事必然會被問起，一路上已經在思索。

不只是他自己，黃老六和劍閣長老定然都會有壽元耗損之憂。

劍閣觀劍人，逃不過這一關。

“回長老的話，這一次我隨外門第一人墨淵回鄉，蒙他指點，散去劍氣，三兩年，無壽元之危。”韓牧野朗聲回道。

“散去劍氣？”劍閣長老凝住目在韓牧野上，然后點點頭。

此時，韓牧野氣海之中只有凝實的劍意，外人知不到逸散的劍氣存在。

便是劍閣長老這等高人，也沒有察覺到異常。

“那，往后你準備如何做？”劍閣長老再次開口。

韓牧野抬頭，看向面平靜的劍閣長老。

他沒想到劍閣長老還會跟自己說這麼多話，還問自己往后如何做。

這老家伙不是對自己的死活很不在意嗎？

不過他還是據實回答道：“回長老，我準備靈雙修，爭取熬煉能承劍氣侵襲。”

這是墨淵告訴他的，最適合他的修行法。

劍閣長老點點頭，然后淡淡道：“修行之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

“你若是沒能過劍氣這一關，那就是你的緣法盡了。”

“既然你過了，那就是與劍閣有緣。”

說著，他看向韓牧野，低聲音道：“以后每月初一十五，閉閣之后來見我。”

閉閣之后來見？

韓牧野心里瞬間想到了菩提老祖傳授孫猴子七十二變的事。

自己真是機緣到了，得到劍閣長老的賞識？

“弟子明白。”

韓牧野點點頭，向著劍閣長老一躬，然后退出三樓。

走下樓梯時候，他下意識回頭，看一眼那放在劍閣長老后的黑長劍。

這就是那一柄鎮九玄劍門氣運的九玄劍？

為何這劍的樣式，會與那柄玄劍一模一樣？

韓牧野沒有見過這柄劍，可他在秦元河的佩劍記憶中，見過幾次。

秦元河執行宗門任務，尋的就是那柄名為玄劍的黑連鞘長劍。

玄，九玄，其中，難道有什麼牽連？

搖搖頭，韓牧野沒有再去深思這件事。

讓那些大人去煩心吧，自己在劍閣中逍遙，慢慢溫養劍氣，他不香嗎？

下樓來，黃老六將歸攏的東西都放在木盒中，遞給韓牧野。

“六哥，劍閣長老他——”

韓牧野話沒說完，黃老六已經抬手道：“此事莫要告訴我。”

說完，他咧一笑，拍拍韓牧野的肩膀，低聲道：“韓小子，我已經在劍閣七年了，再過三年，我就是宗門執事份了。”

聽到他的話，韓牧野也是輕笑。

自己心多了，劍閣長老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

黃老六，也有自己的緣法。

他能在劍閣中活七年，自己何必為他心？

“六哥，酒還有嗎？”韓牧野笑著問道。

黃老六嘿嘿一笑，轉去拿了那個大葫蘆出來，晃一下：“還有半葫呢。”

韓牧野手接過葫蘆，揭開塞子，湊到邊聞了聞。

辛辣，醇香。

酒，清涼中著火熱，穿腸過腹，一燥熱全。

“嘶——”

“痛快啊……”

還想再喝一口，黃老六已經一把搶過葫蘆，自己瞇一小口，然后心疼的塞上。

“我這酒可貴呢。”

韓牧野笑著搖搖頭，將那木盒揭開，把其中的丹藥拿出，遞向黃老六。

“六哥，這丹是我自己煉的。”

“往后，咱不缺這玩意。”

直到韓牧野抱著木盒回到靜室，手里握著玉瓶的黃老六還沒有回過神。

他看看手中的丹藥，又看看那邊靜室。

似乎想到什麼，他將兜里的幾塊靈石拿出來。

手掌挲一下靈石，他的臉上出復雜表。

“臭小子，原來你才是真土豪啊……”

“得，往后我黃老六也有金大抱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拿著玉瓶，提著酒葫蘆，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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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之中，韓牧野將木盒中的各種件拿出。

五塊靈石，這是黃老六這幾日從領劍弟子那刮來的油水。

韓牧野離開青木鎮時候將兩塊上品靈石留給墨淵了。

能煉出極品丹的他，已經不會為靈石發愁。

不過這五塊靈石他還是收了，畢竟是黃老六的心意。

木盒之中，還有兩個藥包，藥包上寫著其中藥的名字。

“明源骨，轉髓果？”

韓牧野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