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回到狀元樓后,被眾人追著問,他搖頭不說,眾人問不出來,只能作罷。
趙舒心大,沒覺得謝臨與那離開的家姐弟有關系,陸封嚴心細,暗想著家姐弟怕是不簡單,謝臨剛剛應該是追著他們出去了。
眾人吃過飯后,都識了,一起走出狀元樓,互相告別。
謝臨拍著趙舒肩膀說:“趙兄,我覺得你和陸兄人不錯,待科考后,我請你們喝酒。”
趙舒寵若驚,“好說好說,多謝小王爺,科考后,咱們一定約著喝酒。”
謝臨問:“我去哪里找你們?”
趙舒連忙報出住址。
謝臨記下了,笑著說:“你們也可以來瑞安王府找我。我就不用報地址了吧?”
趙舒趕道:“不用不用。”
瑞安王府誰不知道?就算不知道,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
謝臨不再多言,松開趙舒,擺擺手,坐上瑞安王府的馬車走了。
一行人分開后,趙舒與陸封嚴往自己的住走,趙舒心里十分高興,對陸封嚴道:“陸兄,沒想到今兒咱們結識了瑞安王府的謝小王爺,他竟然沒有什麼傲氣瞧不起人,為人隨和的很,與傳言一點兒都不一樣。竟然還要與咱們朋友。”
陸封嚴嘆了口氣,“趙兄,看人不能看表面。”
“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趙舒不著頭腦。
陸封嚴搖頭,低聲音說:“你說的很對,但你不覺得今兒很奇怪嗎?謝小王爺與那些勛貴子弟,顯然對家的姐弟更興趣,他們之所以跟我們主搭話,也是因為那對家姐弟。”
趙舒恍然,“陸兄,你的意思是,謝小王爺是覺得我們坐在一桌吃飯,識,想認識那一對姐弟,才想結我們?”
“也可以這樣說。”
趙舒撓撓頭,“陸兄,你我也不必妄自菲薄吧?尤其是你,頂頂才名,即便他們份高,咱們只待金榜題名,也是讓人高看一眼的。謝小王爺想結識咱們,就不能是因為咱們有才嗎?”
陸封嚴搖頭,“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咱們來京多久了?謝小王爺去過聚賢樓,那日辯論,他明明在,卻沒結識我們,說明他并不是多想結識我們。”
他頭腦冷靜,給趙舒分析,“像他們這樣的王孫公子,自持份,哪怕我們有才,金榜題名,對他們來說,也不會多看在眼里。”
他嘆了口氣,“畢竟,我們的終點,也不過是人家的起點而已。”
趙舒如被潑了一頭冷水,霎時垮下臉,“哎,陸兄,你就不能讓我多高興一會兒……”
陸封嚴輕咳,也覺得自己說的過于直白了,“對不住趙兄,我只是怕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我以后與謝小王爺相過于沒心沒肺沒分寸,我知道你是好意。”趙舒連忙道:“不過你不提醒我,我還真沒發現,哎,我是真笨啊。”
陸封嚴搖頭,“趙兄不笨,只是待人赤誠罷了,不是壞事兒,但我們京城,還是待人有所保留為好。”
趙舒連連點頭,“陸兄說的是。”
他想起那對姐弟,小聲說:“哎,你瞧清楚沒有?那姑娘,長的真的很好看啊。”
陸封嚴腳步一頓,“兄容貌也好。”
趙舒聽他這話,就知道他也瞧見了,當時那位姑娘吃香時,大約因為覺得香味,眼前的幕籬礙事兒,多挑開了些,出了大半張臉,不過很短暫,便又落了下來,被他正好瞧見。
他當時就心想,姑娘真好看,這麼好看的人,大約是怕因容貌惹麻煩,才戴著幕籬。他不敢唐突人家,再也沒敢往人家姑娘那里瞧一眼。
趙舒想起那個冀北學子林春之,便覺得好笑,“陸兄,沒想到那林春之,膽子還大。大庭廣眾之下,跑到人家姑娘面前說那種話。不過兄也是有意思,將他耍了一通,送了回去,不知道他跟那林春之咬耳朵說了什麼話,那林春之竟然乖乖坐了回去,再沒靜了。”
“冀北林春之,無論品學,不及冀北趙立安,怪不得被他一頭。”陸封嚴不太瞧得上林春之,“大庭廣眾之下,唐突人家孩子,枉為讀書人。”
趙舒點頭,“若不是因為他,家姐弟大約還會多坐片刻,他們離開時,我見那兄和姑娘都有些舍不得桌子上的飯菜,還有好多沒吃呢。”
他忽然一拍大,“哎呀,陸兄,我們應該打包,怪浪費的。”
他說完,見陸封嚴沒說話,又道:“是吧?如今天涼了,就算咱們住不養貓狗,擱一晚,明早熱著吃,應該也不會壞掉。”
“倒也是。”陸封嚴點頭。
趙舒嘆氣,“也太浪費了,咱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陸封嚴轉回頭看已經走出很遠,輕聲說:“來不及了吧?店小二應該都收拾完了。”
趙舒也覺得來不及了,“這事兒可真是,當時咱們跟謝小王爺他們一起出了狀元樓,就把這事兒忘的一干二凈,都怪我,是我結了謝小王爺,太高興了,一時忘了桌子上剩了那麼多飯菜了。”
“也有我的責任。”陸封嚴拍拍他肩膀,“走吧,已經浪費了,也沒法子了,下次注意吧!”
趙舒點頭。
蘇容和凌倒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后,趙舒與陸封嚴自責沒打包剩下那些飯菜,覺得浪費可惜。
凌只覺得沒吃好這頓飯,著肚子說:“主子,我只吃了九分飽,那香還剩了大半盤呢。”
狀元樓里的菜都是大盤菜,這也是他們沒料到的,四個人吃八個菜也屬實是多了。他們兩個離開后,那趙舒和陸封嚴都是文弱書生,估計吃不完,肯定得剩下很多。
“好可惜啊。”凌嘟囔,“那個林春之,可真是……還有,偏偏遇到了謝小王爺。”
真是出門不利。
“吃了九分飽正好,再吃點兒糕點找補一下,就夠十分了。”蘇容提醒他,“不過你這不是養生之道,吃飯只吃個七八分飽就夠了,尤其是晚上,五分飽也是行的。”
凌哀怨,“我還在長的時候,即便吃十分飽,回去晚上練會兒劍,也就消化沒了。”
他說著,忽然有了想法,“那個,主子,您明兒幫我問問,我能跟太子殿下的暗衛流一下不?就那個云岸,我想試試他的手,但這幾日住在東宮,沒瞧見他。”
“行,明兒我問問。”蘇容覺得互相切磋好,天下武學,分門別類,太子邊的暗衛,一定都是一頂一的,若是能夠切磋,很有益。
二人來到承繼齋,店鋪很大,也有人在排隊,凌探頭往里面瞅了兩眼,回頭對蘇容說:“主子,我瞧著里面的糕點好像沒多了,等排到咱們,估計不剩什麼了,還是太晚了,人家都要關門了,肯定不做新的了。”
蘇容看著他,“那你想想辦法。”
凌眨眨眼睛,掏出十兩銀子,走到最前面排隊的那人跟前,對他低聲音道:“這位仁兄,我家姐懷孕了,十分想吃這家的糕點,但我們來晚了,就怕等排到我們時,沒有了吃的鮮花餅了,那這整個晚上怕是都睡不著,您看我給您十兩銀子,買您個位置,您把您如今排隊的位置讓給我姐怎樣?”
排在最前面位置的人大約三十多歲,看向戴著幕籬等在遠的蘇容,有些躊躇,“這……這位兄臺,你給的十兩銀子太多了。”
“不多不多,畢竟這麼晚了,您排了半天隊,才到您,很辛苦的。”凌道。
這人掙扎了片刻,才接過銀子,“那好吧,讓你姐姐過來吧!我去后面排隊。”
承繼齋的糕點雖貴,但十兩銀子也不,所以,即便到時候有的樣式買不到,讓出位置倒也值得。
凌拿到好位置,對蘇容招手,“姐,你快過來,這個位置是你的了,你趕快快去里面挑。”
蘇容耳朵好使,聽的清楚,十分無語,瞪了凌一眼,還是走到最前面,對他惡聲惡氣道:“你等在外面。”
凌笑嘻嘻,“我自然是要等在外面的,咱們只買了一個位置,沒我的位置,你快進去吧!”
蘇容抬步走了進去。
片刻后,蘇容拎著各式各樣的糕點出來,見到凌,一下子就原諒他了,對他說:“真是好險,鮮花餅就剩最后兩份了,等到咱們,還真沒有了。”
畢竟后面這一長隊,排了十幾個人呢,肯定有人會買鮮花餅的。
凌得意,“對吧?還是有銀子好使。”
他小聲說:“咱們還是得努力賺銀子啊,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十分有道理的一句古話。”
蘇容深以為然,“嗯,沒錯,是還得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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