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年鬆了腳，轉將人摟在懷裏，下靠著肩膀，閉上了眼，試圖平靜狂的心跳。

這一幕，看在齊煦的眼裏，他眼睛紅得幾滴。

他著氣，忍著腹痛，輕聲開口。

“唐姑娘，你可知，你本該嫁給我的。”

年一僵，唐時語也是一愣。

“我曾做過一個夢，夢裏麵沒有這位公子，隻有你和我，我們有婚約在，你該嫁給我的。”

齊煦執著地看著，反複重複著，“你該嫁給我的，若是沒有他，你該嫁給我的。”

他看著愈發不可置信的眼神，便知自己賭對了。

果然是對自己有好的吧？一定是被這年迷了，現在看到自己，肯定是有覺的吧。

唐時語察覺到年有再度瘋狂的趨勢，趕忙抱得更了些。

知道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力道，阿淵輕而易舉地能掙開，但也知道，阿淵舍不得。

即便是年在最喪失理智的時刻，隻要說“不”，他就會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

唐時語眼眶紅了。

看著齊煦這張自私自利，毫無自知的臉，鼻間呼吸著年上的藥香，心裏突然湧起的委屈也不住。

為何上一世遇到的是這樣一個人渣啊，為何不是阿淵呢？

輕輕推開顧辭淵，居高臨下，看著齊煦。

努力保持冷靜，可說出口的話卻依舊帶上了哭腔，“齊公子，那你是否夢到過，我們定了婚約以後，你是如何待我的？”

齊煦的眼睛睜大，微，“我……”

“你可曾夢到了，訂婚以後，總有子到我眼前來炫耀，炫耀們手裏有多東西是從我手裏搶過去的，那些東西，可都是你開口我讓給們的。”

唐時語淡淡看著他，這表齊煦十分悉，前世每一次他開口莫要計較時，也是用這樣的眼神著他。

那時他為何沒有注意到這雙眼裏的失呢？

“你可曾夢到，你邊的那些鶯鶯燕燕，在們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毫不猶豫就拋下了我，去到們的邊。”

那時，他們偶爾會聚在一起吃飯，有時候是和三五知己一起。

可偏偏是這種眾人都在的場合下，總有婢過來傳話，說哪個姑娘有事尋他，此刻就在門外，他出去。

那時齊煦總是笑著跟說，他與人家曾有約要一起去看琴，一起去聽書，一起去畫舫欣賞最新的畫作，諸如此類，等等理由，和不同的人。

最開始會問：“為何你事先不與我說一聲？”

為何一定要在這麽多人麵前將拋下，讓難堪。

若是早知如此，不會來與他吃飯。

齊煦也隻是抱歉地笑了笑，“我忘記了。”

那樣的事時有發生，後來唐時語便不再問了，也徹底失去了與他培養的念頭。

上一世的唐時語沒有經曆過苦難，沒有經曆過數年清修，遠不如今日心思通脾豁達，雖不爭強好勝，但也不允許別人將的尊嚴一次又一次地踩在腳下，反複碾。

“那你又是否夢到過，在我與你妹妹起爭執時，你又是向著誰的？”

唐時語向前走了兩步，聲音了，“齊煦，我雖不喜歡你，但有婚約在，也曾嚐試將你視為最重要的人，可你一次都沒有向著過我，一次都沒有！”

他的妹妹不喜歡，喜歡鄭懷瑤，因此總是故意挑起爭端。

齊煦總是想大事化小，勸說，作為未來的嫂嫂要大度，不要計較。

那些無理取鬧的，顯而易見的可笑的爭執，最後都要唐時語認錯妥協。

憑什麽？！

拒不接，他就失地看著，一副疲憊至極的模樣。

有一次，傷人的話口而出。

“都說你大度，為何我總是不到呢。”

從那之後，徹底死了心，也不再對男間的抱有任何的幻想和期待。

不會悔婚，畢竟齊家是個好選擇。自己選擇的路，會走完，不會怨天尤人。

幸福從未來臨，不知道那是什麽模樣。

罷了，怎樣過不是一生呢？

可死了，又活了。

認識了阿淵，見識到了幸福的樣子。

唐時語又哭又笑，十分激。

“你憑什麽說出這樣的話，你又有什麽資格和阿淵相提並論？！”

“你算是什麽東西？！”

那譴責和埋怨的目刺向齊煦，那一瞬齊煦慌無比。記憶中的唐時語一向淡然，與世無爭，從未爭搶計較過什麽，他以為不在意的。

他隻以為自己對的關太了，可卻從未意識到，他給帶來了如此大的傷害。

當初訂下婚約時，他是喜歡的。因為喜歡，才會在害慘死後，愧疚占據了他的全部。

重生後，想要和重續前緣的執念越來越深。

“齊煦，不管是你夢裏的那一輩子，還是這輩子，我對你一丁點覺都沒有過。”唐時語句句心，含著淚的眼睛，目冷然，神與顧辭淵出奇地相像。

嘲諷的語氣也和年如出一轍，角掛著輕蔑的笑，視他如螻蟻。

“你這樣的，我當初看不上，此刻更看不上，若不是有你口中所謂的婚約在，若不是我別無選擇，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嗎？”

齊煦狠狠怔在原地，說不出話。

唐時語質問完，也沒指得到回答，如今早就不在乎那些恩怨是非了。

不願再與之糾纏，臨走前，冷漠地看著齊煦，威脅人的樣子，說出口的話，都十分地“顧辭淵”。

“再來找我，我就阿淵殺了你。”

既然回來了，那不妨再送他回。

唐時語沒有再管地上的人，拉住在後同樣呆若木的年，朝著府門走去。

爭端發生時，家仆們訓練有素地將周圍的出口封鎖住，不讓外人進來。

此刻見兩個主子離開，也都四散開，隨著一起進了府門。

顧辭淵神恍惚，還在消化方才的事，一路被唐時語拉回了院子。

直到進了房間，他還沒理清那一大段話的信息。

他那麽好用的腦子，在此刻顯得格外廢。

所以阿語同他一樣，也是重生回來的人啊。

那……那……還記得上一世的事，上一世所有的痛苦都記得。

顧辭淵這一瞬間心痛得無以複加。

他希這一世的阿語永遠開心快樂。

他從未想過，阿語也同他一樣，著前世噩夢的折磨。那滋味他知道，因此才更舍不得難。

年回神時，對上的是阿語格外冷靜的眼。

眼角的淚痣還是那麽好看。

怪不得去參加詩會時，卻想要遮掩。那時，該多害怕啊。

顧辭淵胡思想的時候，唐時語在認真地打量他的表。

看他出來心疼和悔恨的表，心裏有了數。

齊煦到底是夢到，還是與一樣重生回來的，不關心。

唐時語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阿淵，是否也是重活了一世。

原先就有的猜測，那些念頭在腦海裏愈演愈烈。

回來了，齊煦回來了，那麽憑空出現的阿淵，是否也是從那一世回來的人呢……

“阿淵，是你救的我嗎？你是恩人，對嗎？你也回來了，對嗎？”直白地看著他，問出了懷疑已久的話。

看著年慌的眼神，看著他眼中的痛苦、了然與心疼，終於確認

他們都回來了。

唐時語紅著眼眶，淚水從臉頰落，人卻極盡溫地笑了。

年最見不得哭，心被一雙大手死死住，疼到幾乎窒息，這一瞬間他什麽都忘了，隻能手忙腳地為拭去眼淚。

拚命搖頭，哭著撲進了年寬厚又充滿安全的懷抱裏。

哽咽著，“謝謝你，這兩世。”

謝謝你陪我走過最艱難的時，又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來到我邊。

何其有幸，在絕過後，再漫長的黑暗之後，再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啊。

與並存的阿淵啊。

是獨一無二的阿淵啊。

最好的阿淵。

最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最好的弟弟啊！！！！！！

ps：渣掉馬，今天也是長的作者菌！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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