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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憑夫貴》 第一百五十章

活到這麼大,蘇婉第一次宮,雖然上輩子在故宮拍戲,也見識了恢弘大氣的宮殿,兩者覺卻完全不同。

每隔幾步有侍衛站崗,每個轉角有人看守,森嚴之氣撲面而來。

領路的嬤嬤對蘇婉還算客氣,帶著轉過幾道宮門,仍帶著一副笑臉道:「夫人請往這邊,前面就是太後娘娘的慈寧宮了。」

「有勞嬤嬤了。」劉媽上前一步,挽住嬤嬤,手中的錢袋就悄無聲息的遞了過去,笑道:「太後娘娘尊貴,不知今日召見是所謂何事?」

嬤嬤不錢袋,滿意的收回袖中,上卻滴水不:「娘娘心思,我等底下之人哪敢揣測。」

劉媽點頭稱是,並不意外對方的態度,太後來勢洶洶,所謂何事如何猜不到?可就算能猜到,這一聲問卻仍必不可,不然如何表現出自家夫人對太后召見的誠惶誠恐?

嬤嬤不多說,劉媽也不敢多話,一路無言到了慈寧宮,領路的嬤嬤滿臉笑容的對正走出門的宮說了幾句,「華屏姑娘,這位就是太后召見的宋夫人,不知……」

名為華屏的宮掃了蘇婉一眼,似有些意外,這才福了道:「見過宋夫人。」

蘇婉往旁側了側:「使不得,姑娘是太後旁的紅人,快別客氣了。」

華屏笑道:「宋夫人說笑了,太後娘娘近日子不適,今兒好容易才睡著,婢子們怕聖人問罪,不敢貿然打擾娘娘睡眠,只能委屈夫人去偏殿稍等片刻了。」

「能等候太后召見,已是天大榮幸,算不得委屈。」

華屏詫異的看了面平靜的蘇婉一眼,心頭戒備,看來柳姑娘說的沒錯,這位宋夫人出鄉野,鄙不堪,為人卻是個有心機的,這般都能面不改,與見過的許多命婦都不差什麼。面上仍是溫和的笑道:「那就有勞宋夫人隨奴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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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媽趕忙上前扶住蘇婉的手,笑道:「夫人小心。」

偏殿早有準備,點心熱茶候著,蘇婉一進去,華屏就吩咐旁邊的宮:「好生伺候宋夫人,不許怠慢了。」說著又沖蘇婉一福,「奴婢還有別的事,就失陪了,宋夫人見諒。」

自蘇婉進慈寧宮以來,慈寧宮的下人看似態度恭敬,心細如髮的蘇婉卻怎能不知其中微妙,當下便放下茶杯,笑道:「姑娘快去罷,不必介懷,我不過四品命婦,怎能勞姑娘耽誤太后的吩咐守著。」

華屏聞言臉微僵,剛想開口解釋,劉媽便湊到蘇婉跟前笑道:「夫人許久沒帶頭冠了,要不要老奴給您肩?」

蘇婉點頭「嗯」了一聲,一副完全沒把華屏看在眼裏的樣子。

這宋夫人自宮一直相安無事,卻在這個當口回一擊,華屏委實意外,卻也知對方不似原想的那樣,是個明白人,索不必解釋了,只衝蘇婉微微頷首,便離開了偏殿。

劉媽不輕不重的替蘇婉按著肩,蘇婉閉著眼睛昏昏睡,一炷香過去,偏殿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蘇婉睜眼去,一個著淺紅宮裝的年輕子在眾人的擁簇之下,款款而來。

蘇婉挑眉,眉眼淡然的直視上去,對方沖微微福:「姐姐。」

「幾年不見,柳小姐越發風姿人了。」

「比不上姐姐彩照人。」柳珍兒如是說,眼底分明閃過一複雜,眼前的子,還如幾年前初見一般,如凝脂,面紅潤,眼睛更是熠熠生輝,知道,這是被男人呵護寵人,才能如此風韻人,明明生了兩個孩子,姿窈窕卻不輸於年輕姑娘。

這些年,竟過得這般好,這般的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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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繆贊了,我都生兩個兒子了,已是黃臉婆一個,哪來的彩照人。」蘇婉倒是完全不介意貶低自己,笑道,「倒是幾年不曾回京,倒不知柳小姐如今定了哪家人家,何時親?以前在京里,相公多虧了令尊提攜,柳小姐親,我是要厚著臉皮討一杯喜酒喝的。」

柳珍兒聞言臉徹底僵住,眼底閃過一狼狽。

劉媽低頭忍笑,夫人這話當真是毒辣,柳小姐再如何行事大膽,聽得此話難道還能說就等著老爺夫人點頭同意進門不

不過柳珍兒畢竟不是真的年輕小姑娘,很快便淡定了,笑道:「聽聞姐姐覲見姨母,可姨母如今正休息,不便打擾,珍兒怕姐姐一個人孤寂,特意過來陪姐姐解解悶。」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柳小姐平日被擁簇慣了,怕是無法會。」蘇婉一語雙關。

「姐姐說笑了,有人分憂,總比一人要好。」

「那也要看被分憂的人自個兒樂不樂意,不能你覺得好,就非要別人接,畢竟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強扭的瓜不甜。」蘇婉笑盈盈的看著,「柳小姐說是不是?」

柳珍兒心智,哪能被蘇婉幾句諷刺就說得無地自容,當下冷了臉:「姐姐這是嫌珍兒礙事了?」

「咳咳。」劉媽清了清嗓子,溫聲道,「抱歉打擾了,柳小姐,您是未出嫁的姑娘,與夫人非親非故,如此親的喊姐姐,只怕容易令人誤會,於柳小姐清譽不好。」

柳珍兒掃了劉媽一眼,道:「我與姐姐有話要說,還請閑雜人等退出。」

劉媽遲疑的看著蘇婉,蘇婉點頭,又道:「夫人,老爺可是吩咐過,但凡出門,老奴都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夫人」

眼角餘瞥到柳珍兒臉開始綳不住了,蘇婉心知刺激已購,揮揮手道:「行了,回去我與相公解釋,並不是你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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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媽這才出去,跟著的還有偏殿原本的一干宮人,一瞬間偌大的殿上,只剩下兩個人,蘇婉看了柳珍兒一眼:「柳小姐不必拘謹,坐罷。」

柳珍兒又恢復了一貫的表,坐下時笑道:「珍兒在宮中陪伴太后姨母,已有多年,自不會拘束,倒是姐姐,頭一回進宮,還能如此自在,委實見識過人。」

蘇婉笑了笑,沒說話。

柳珍兒幾年前與蘇婉打過一次道,就知道這個人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樣,這會兒也不再迂迴了,直接道:「姐姐與我也不是初見,我也就不客套了。」

「柳小姐有話直說便是。」

「聽聞當初瓊州之,叛黨圍剿知州府時,姐姐正在廣州的娘家父親那兒?」

蘇婉聞言皺眉:「柳小姐知道的甚是不。」

柳珍兒淡淡的道:「沒別的意思,只是關心罷了,姐姐怕是不知牽腸掛肚,恨不得對方有危險時,自己以替之的這種。」

對方話里話外挑釁十足,蘇婉卻恍若未聞,還若有所思的點頭:「柳小姐說的是,當日事跡還沒敗,相公便一早安排船隻送我離開,恐怕就是這種心境。」

柳珍兒眼底閃過一鬱:「既然宋大人對姐姐深意切,姐姐這般豈不是寒了宋大人的心?」

「怎麼會,對相公而言,我能好好活著,不傷一,便是最大的幸運了。」蘇婉充分發揮演技,將一個傻白甜演的木三分。

柳珍兒便是知道故意的,卻也忍不住被氣得變,因為知道,蘇婉說得沒錯,若不是真心在意,在那般急的時刻,誰還有力將這一切安排得僅僅有條?

不服,本該與知心相許的相公,為何牽著別的人之手,還能如此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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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當初更加用心……

「姐姐如此自私自利,只考慮自己,又善妒不賢,干擾宋大人的仕途,本算不得賢妻良母,如何還能心安理得的霸佔他?」嫉妒之下,柳珍兒口而出。

蘇婉也索拉下了臉:「我何德何能,柳小姐怕是問錯了人,你怎麼不問問我相公,為何這般都還不休了我,厭棄我?」

柳珍兒先還有些後悔,聞言卻一臉鐵青,怒視的看著蘇婉:「你——」

話還未說完,一個威嚴的聲傳過來:「你們在聊什麼?」

蘇婉和柳珍兒一起回頭,只聽得太監尖細的聲音在道:「太后駕到——」

偏殿眾人紛紛跪行禮,蘇婉和柳珍兒也一同行禮,只是柳珍兒膝蓋還沒到地上,便被太后一臉慈的親自扶起來:「乖孩子,姨母都說了,別這般客套。」

柳珍兒抬頭,沖齒一笑,順勢起,也順手扶住太后的手,乖巧道:「姨母醒了?珍兒扶您坐下。」

「好。」太后笑得滿臉慈祥,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柳珍兒是的親兒,這般母慈孝的場景,將地上跪著的其他人襯鮮明的對比。

搭著柳珍兒的手坐下后,太后才看向蘇婉:「這就是宋夫人?」

「回太后,正是臣婦。」

「起罷,來人賜座。」

「謝太后。」蘇婉一不茍的行禮,落座后,又聽得太后自頭頂傳來的聲音,「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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