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了。」江滿瞥了他一眼,「耳朵後邊淹破了,這兩天哭鬧。」
「怎麼搞的?」姚志華趕站起來湊了過去,小心著嬰兒的小耳朵一看,耳一道紅,都破了。
姚志華盯著那紅痕,眉心一跳,臉也變了,那麼小的嬰兒,任誰看了心裡也忍不住疼。他皺著眉再次追問道:「怎麼搞的?怎麼弄這樣?」
「我沒用,我不盡心,我連個孩子都帶不好,行了吧?」江滿刺了他一句。
姚志華坐回床沿,皺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姚志華噎了一下,沒作聲,半天問道:「是不是抱去醫院看看?這個得怎麼弄?」
江滿扭過頭去沒理他。江穀雨則在一旁說道:「去公社衛生院問過了,保持乾燥,慢慢才能好。說可以用香油抹,我們轉了大半個村子也沒找到香油,我姐都要急死了。你說大人小孩遭的什麼罪呀,我們帶孩子很多都不懂。」
小嬰兒哭鬧了一陣子,哇哇的哭聲讓江滿更加煩躁,不自覺地就微微晃子,搖晃著小嬰兒哄。
「給我抱一會兒吧。」姚志華手。
江滿煩躁地一抬頭:「你在這兒顯好心,你能不能走你的,有多遠滾多遠,別跟我添煩行不行?」
姚志華坐在床邊沉默了半天,站起來,一言不發出去了。
「走了?」
「走了。」江穀雨去大行李包里翻了翻,把姚志華說的麥和拿出來,麥是玻璃瓶裝的,是袋裝的,江穀雨稀奇地看了看,抱去給江滿。
「姐,這個麥我聽人說過,補養的,我給你沖一碗?」
「行吧。」江滿拿著一包看了看,遞給江穀雨,「你把這個收好了,還得買個瓶,不夠可以給搭配著吃。你哪天遇見小劉跟他說一聲,他下趟去縣城給捎帶買個瓶。」
瓶供銷社恐怕也沒有,大熱天也不好使喚人家劉江東專門跑一趟。
過了晌午下下涼,太沒那麼毒辣了,肖秀玲領著小陸楊來了,先頭看看屋裡,才走進來,沖床上的江滿笑道:「喏,人呢?」
「什麼人?」
「孩子爹呀。」
「嘁!」江滿撇頭,「讓我罵走了。你知道他回來了?」
「你……」肖秀玲想說你怎麼把他罵走了,想想江滿得那些罪,再想想兩人的關係狀態,都想幫著罵,也就懶得勸了,笑道:「整個村子都知道了,姚志華回來還能沒靜?」
「啥靜?」
「聽說,他回來一進村,就好多人跟他說這說那,他可能還不知道你搬家了,先往他家老宅去的,還沒到家呢,一堆人圍著他控訴他爹娘怎麼怎麼待你,怎麼怎麼磋磨你的,差點就一兩命,孤兒寡母……不是,大人小孩,大人小孩。」
肖秀玲自覺用詞不當,連糾正兩遍,拍拍笑了下。
「大人小孩沒人管沒人問的,獨自搬出來借生產隊房子住。姚志華站了半天也沒說啥,扭頭就拎著行李往這邊來了。」
江滿抱著孩子哄,一邊留意看著小耳朵,心思全都在孩子上,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不置可否。
「江滿,我看姚志華跟他家裡人不一樣。他回來怎麼說的?」
「說什麼,什麼也沒說,飾太平。」江滿冷笑一聲,「良心不安了唄。有什麼不一樣的?興許是一時半會兒良心不安了,管什麼用?」
「總是他的孩子,這不是沒離婚嗎。說白了,就算離婚,他也該出錢養孩子的。」肖秀玲勸道,「你呀,現在脾氣也不知怎麼這麼剛,就算為了孩子,兩人也和緩一下,也別當仇敵呀。」
「我這兩天,讓孩子弄得心焦不耐煩的,我看見他來氣。」
「那你可別來氣,坐月子呢,不生氣。」肖秀玲拍拍的肩安,「跟你說點不生氣的,聽人說他娘在家裡哭了一個晌午了,要死要活的,哭著喊著說兒子好容易回來都不歸家,都不先回去看一眼,忘了娘了。估著想哭給兒子聽吧,偏姚志華又一直沒去,一堆人在門口樹下聽著樂呵呢。」
沒回去?午飯前就走了呀,江滿還以為,姚志華乖乖回去當他娘的小寶貝了呢。
日落後,隊長嬸又來了,先去看孩子的耳,見江滿沒給孩子用香灰,看完之後安說,老隊長說公社飯店興許能有芝麻香油,等人去問問,又說村裡赤腳醫生說土霉素藥片,平常的破皮紅傷都能抹。
江滿想了想,土霉素這個東西聽過,一百多年後好像是畜葯,畜葯都限制使用的,這年代居然還在給人服用。這麼幾天大的嬰兒,哪敢給用藥啊。
「志華呢?你隊長叔他去喝兩盅。」隊長嬸問。
「不知道去哪兒了。」江滿說,「中午回來,可能嫌我說話不好聽,生氣走了。」
「這個志華,回頭看我不說他。」隊長嬸上了年紀思想傳統,聲勸道,「你坐月子呢,也別急著跟他置氣。志華這孩子我們從小看大的,跟他爹娘不一樣。」
隊長嬸走後,江滿晚飯喝了一碗放了紅糖的小米粥,半個饅頭,江穀雨則就著醬油泡的鮮辣椒吃了一個饅頭,這姑娘照顧江滿坐月子,每次做完江滿的飯,也不值當自己再炒菜,就隨便湊和了,江滿說了幾回也不當回事。
姚志華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好一會兒了,這傢伙推開大門,大步流星走進院子,先去井沿打水洗臉。
「姐夫?」江穀雨聽到靜出來看。
姚志華嗯了一聲,稀里嘩啦洗手洗臉,沖沖腳,跑去廚房抓了把麥草點著,來回烤了一下就過火堆,大步走進屋裡去了。
江穀雨看他那樣子,尋思他還在賭氣呢,真怕他進屋欺負打罵江滿,便趕跟了進去。畢竟,這個年代農村男人信奉老婆不打不聽話,俗語說打倒媳婦倒面,打老婆,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姚志華走到床邊,看看江滿,咧了下,又低頭看著懷裡的孩子,然後把一個黃帆布挎包放在床邊一,蹲下來往外掏東西。
「這個是嬰兒用的爽,給胳肢窩,,就不淹了。還有這個……」他掏出一個很小很小的藥膏,半截小手指那麼大,「我去縣醫院問了,醫生說有個紅霉素藥膏,可以給抹這樣的破皮,抹兩天就好了。」
江滿接過那小藥膏,拿在手裡看了看,問道:「你去縣城了?」
「對,我借堂叔家的自行車去的。這個葯是在縣醫院,醫生開給我的。」姚志華掏出一個圓形小盒子,「這個爽醫生說好用,縣供銷社沒有,我跑到永城才買到了。早也不知道,我也沒經驗,早知道的話,在滬城什麼東西買不到啊,費這個事。」
江滿頓了頓,沒說話,拿著那藥膏仔細看了一遍藥品說明,拿起旁邊的巾把手仔細了,擰開蓋子往手指尖了一點,小心塗抹在孩子的耳。
完葯,拿起那盒爽看了看,打開聞了聞,不是很香,但是清淡的香味舒服。這年代的香,主要還是傳統方法做的,有的都是用植,也沒那麼多含鉛石、化學香之類的,相對放心。江滿看了看,就放在旁邊。
「哎,養個孩子可真不容易,這麼小,哪天能長大呀。」姚志華站起來,兩手放在脖子後邊,左右活了一下肩膀,「你吃飯了嗎?」
「吃了。」江滿說,「這麼晚,誰還不吃呀。沒準備你的飯。」
「哎,那我去吃點東西。你睡吧。」姚志華跟聽不懂人話似的,起出去。
江穀雨跟在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姐夫,那個,家裡真沒飯了,要不……我給你做點兒吧。」
「真噠?」姚志華笑了下,「哎喲,那可謝謝小姨了,我這會兒真有點累了,這麼著,今晚你幫我做點兒,明天,明天做飯洗服我全包了,換你歇歇。」
「那個,隊長嬸來找過你,說隊長叔你去他家喝兩盅。」
「哦,我知道了。」姚志華依舊笑道,「穀雨,那就辛苦你幫我做點飯,揀省事的簡單弄點兒,我先去把自行車還給人家。」
姚志華推著自行車出去,月亮堂堂的,滿天繁星,他出門騎上自行車走了。
廚房沒有燈,當地都還沒通電呢,江穀雨就進屋拿手電筒,說這麼晚給姚志華烙個麥餅算了。
走到床邊,低頭看看睡的小嬰兒,笑著說:「姐,其實你看,姐夫也沒那麼壞,騎車到永城去買葯,一百六七十里路呢,這大熱天太曬著可不容易。」
「這就把你腐蝕了?」江滿說,「好歹是個爹,那是他自己的孩子,有什麼好說的。他虧欠這孩子的可多著呢。」
江滿其實比較好奇,姚志華今晚打算怎麼睡。這兩間屋,橫看豎看都沒有他的地方,和孩子占著一張床,關鍵江穀雨也住在這兒呢,姚志華想也不能進來。
所以最方便的,就是他滾回老姚家去睡,姚老太那邊總該有他住的地方。
※※※※※※※※※※※※※※※※※※※※
接檔存稿文《暴富王》《民國老祖宗》,有興趣點進專欄收藏一下吧。
《暴富王》文案:徐年忽然生了某種「怪病」,腦子裡定期有個聲音給讀數字,還有規律的,每天一次,每次三遍,整得跟英語聽力考試似的。
煩不勝煩之下用最新聽到的數字買了張彩票,中獎了,不多,一千二百萬,差點把砸暈了。於是決定……悄悄地藏起來,誰也不說。
至於要不要繼續買,這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何以解憂,唯有暴富!異能神馬都是浮雲,一家人飛狗跳、蒜皮的生活爽文。
。
簡介:重生前,她不知掏心掏肺對待的好妹妹是白眼兒狼,被害入獄三年,被妹妹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重活一世,她帶著金手指重生,伸手知病,醫死人肉白骨,錦鯉運加身,一路虐渣打臉啪啪啪,發家致富奔小康,順便把高冷帥大叔拐回家!耿坤說了,媳婦兒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寧苒一覺醒來,回到七零年代。她頭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結婚對象改變,導致,這輩子的軌跡全變了。從小護士逆襲為享譽世界的醫生,日子過的風生水起……可,婚後老公太強勢怎麼整?“陸青堯,我們結婚時約法三章,你不準動手動腳,否則離婚。”某人回答的一本正經,“我不許。”呦,又在離婚的邊緣不停試探!
秦瑜穿到民國,成了甬城富商宋家的大少奶奶。丈夫宋舒彥留洋歸來被迫成親,連紅蓋頭都沒掀就去了上海。生怕兒子被外頭的野狐貍勾了魂的婆婆,讓秦瑜去上海找宋舒彥,早早為宋家生下長孫。秦瑜:上海是要去的,找男人生孩子就算了。傅嘉樹受好友宋舒彥托付去安…
八十年代彪悍媳婦,徐香娟兇悍強勢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過上舒心日子,一朝回到24歲,將來會成為社會精英的女兒和兒子,一個滿院子跑,一個還在繈褓中嗷嗷待哺。而她家早幾年去了的男人,這時候正手忙腳亂準備給兒子泡碗奶粉。年輕時候,徐香娟對外兇悍,對自家這脾氣軟和的男人,卻是一點兇不起來。無論如何,有一點堅定不動搖,家裏經濟大權還是得握在她手裏。想著兒子女兒讀高中讀大學都有生活費零用錢,家裏男人發了工資還得全數上交,徐香娟良心發現,從藏錢的手帕裏拿出兩張一元紙幣,給男人當個零花。結婚三四年除了拿工資碰到錢,別的時候再沒攥過錢的男人,拿著兩元,一時不知愛人是什麼意思。
勇敢村的人都知道新下鄉來的沈嬌嬌是個狐媚子,成天打扮的花里胡哨跟在男人身后跑。 后來沈嬌嬌被渣男砍掉雙腿,扔進地下室,折磨的生不如死。 在她病危之際,是那個被她親手送進監獄的男人(許默)用百萬的價格買走她。 沈嬌嬌以為,許默買走她是想羞辱她折磨她,可是,男人竟不計前嫌,跟她結婚,還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甚至是在她死后,男人為她傷心欲絕,終生不娶。 那個時候,沈嬌嬌才明白,原來一直被她侮辱的男人愛她如此之深。 重生歸來的沈嬌嬌直接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肢,悔恨痛哭,“老公,我錯了,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要給你生寶寶。” 男人咬牙切齒,“沈嬌嬌,我不是你老公。” 沈嬌嬌清醒過來才尷尬發現,對啊!她們還沒成親呢?今晚只不過是她為了勾引他給他下了藥。 于是她發誓,一定要往死里撩撥這個男人,將他追到手。 “許默,我很喜歡你。許默,我們去小樹林吧!那里沒有人。” 男人被撩撥的面紅耳赤,“沈嬌嬌,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沈嬌嬌低垂著腦袋,軟軟糯糯的道,“哦,那你到底要不要去小樹林。” 男人無可奈何,羞赧的應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