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小眉皺起,大眼睛裏滿是不悅。
小音充滿薄怒:“你不講道理,欺負我們小孩子!”
地被這副聲氣的樣子逗笑了。
他哈哈一樂:“欺負又怎麽樣,想要粥,就自己拿個碗來!”
突然,地眼前寒猛地一閃。
他一下子僵住。
隻見,一縷他額前的黑發被削掉,悄然落在了桌子上。
地剎那間瞪大眼睛,剛要抬頭去看誰這麽大膽。
夜司明就手握匕首,“噌”地一下紮進了桌子裏。
他眼眸黑沉,泛著寒芒:“給不給粥?”
地見年跟他如此蠻橫,也來了脾氣。
但到底礙於眼前的匕首,他稍稍後退兩步,挑釁地說:“你們想搶粥是吧!”
這無賴大聲呼喚,引來周圍值守兵的注意。
之前就有過搶粥時鬧出爭執的事,所以聽見聲音,兵們連忙手握佩劍跑了過來。
地得意地朝顧諾兒和夜司明一笑。
等著吧!
得罪他,等下就被抓進大牢,還要不到粥。
就這兩個頭小孩,死算了!
他萬萬沒想到,就在兵跑到附近的一瞬間。
顧諾兒發出了傷心絕的哭聲。
白玉的小臉上,掛著兩串淚痕。
豆大的淚珠子從麵頰上不斷滾落,將一張巧玲瓏的小臉,襯出幾分無助和可憐。
“叔叔伯伯,你們快看,這個人耍賴,不給我和哥哥粥,還故意刁難我們。”
小手抹淚,模樣可憐至極。
方才站在前麵的那位中年男人,本一直在旁邊等著顧諾兒。
就是怕和那個年年紀小,被這無賴欺負。
果不其然,讓他看見這一幕。
他當即走過去,幫顧諾兒和夜司明作證,怒斥地:“人家兄妹倆,寒挨凍,就是為了等口粥吃!
你不僅刁難他們,還不給他們分碗,你的心怎麽這樣狠啊!大家夥你們說,他這樣做對嗎?”
從前被這些地無賴搶過粥米的青壯年們頓時響應起呼聲——
“就是啊,平時欺負我們還不夠,這麽小的孩子也要為難!你還是不是人啊?喪盡天良!”
“這粥棚是朝廷分下來救濟我們的,又不是你自己家開的,你憑啥不給小姑娘一個碗!”
中年男人走到顧諾兒和夜司明邊,說道:“你倆別害怕,今天我們都能做個見證,這些爺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顧諾兒吧嗒吧嗒掉著金貴的淚珠子:“我和哥哥了一天啦,剛剛隻一起吃了一個紅薯,爺大哥哥們可以分一碗粥給我們嗎?”
走過來的兵們,雖聽見了爭執的聲音。
但見夜司明和顧諾兒年紀都不大,而且小姑娘還哭的這麽可憐。
孰是孰非,一眼就看清楚了。
何況周圍的群眾們像是被激起眾憤,對那地指指點點。
一開始地無賴還狡辯幾句,後來幹脆抱著頭躲在了桌子底下。
為首的兵做主,一腳踹在地的屁上:“滾起來,給人家發粥,下次再敢胡攪蠻纏,小心再去吃一頓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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