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畫押』蓋章之後，傅七寶收起了之前玩笑般的神，極為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年，朝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阿則。」

「向你道歉的話，我從為傅七寶之後，就一直想要跟你說了。然而卻始終無法有立場去開口，我就是，無論如何，都承擔了這一份因果。」

「我在這裏代替傅家他們所有人，都要向你說聲抱歉。我知道你遭遇了什麼，心中會有多恨，哪怕再多的補償都不能彌補。只是因為這一句對不起，是原來的傅七寶，還有傅家人欠你的。傷害已經造，我今日這般，卻不是想要要求你的原諒。」

「若說原來的傅七寶是罪魁禍首，傅家其他人就是幫兇。你不需要原諒任何人，甚至你有報復的想法，我都覺得那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

深吸了一口氣，傅七寶將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來。既然已經坦白了此事，那麼，就不需要再將過往遮遮掩掩。

橫在他們中間的鴻，不是視而不見，就完全不存在的。為旁觀者，心疼這個年遭遇的一切。哪怕如今是傅家人，可卻做不到利用年的信任，強迫他選擇原諒傷害過他的人。

李則鳴心神巨震，他從未想過，居然會從口中，聽到這樣的一番話。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義正言辭，勸他大人大量，一心向善的虛偽之詞，而是告訴他，便是恨，也是理所當然。

「真的嗎？就算是我對傅家復仇，你也不會責怪我嗎？」

他的心中湧上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期待和喜悅，那冰冷的膛之中，似乎有了溫度。一雙星空般幽深深邃的眸子，更是綻放出難以言喻的芒。

若是這樣，哪怕知道了傅家背後遭遇的一切事，都是他的暗中算計，也不會對他失害怕了吧？

「笨蛋阿則，我沒有資格責怪你啊，而我唯一對你的請求，便是他們罪不至死。」

傅七寶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做錯了事，當然要到懲罰。能做的，就是盡量善後。只希最終能還清了這因果，兩方都能解開心結，相安無事。

「好，我答應你，不會要傅家任何人的命。」

李則鳴乖巧地點頭開口，他當然不會讓傅家人死了。報復的事，他早就已經做過了，猛虎咬傷，土匪襲擊，已經讓他發泄了心中的怒氣。

他要讓傅家人一輩子都虧欠他，想盡辦法的補償他。

他現在不是傅家的養夫嗎？有了這份虧欠，這個份，便是誰也不能輕易改變的。

「謝謝你，阿則！」

看著年那純凈的目，傅七寶越覺得愧不已。哪怕經歷了那樣的待，年卻還有如此善良的心。他不但沒記仇，還把那麼珍貴的人蔘和靈芝給了自己，實在是太難得了。

覺得更疚，更想對他好了怎麼辦？

不管怎麼樣，說開了這件事，終於可以安下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