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聽了這話,臉都綠了。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麼你不讓我再拽一刻鐘
說那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起碼又長高了三尺,威武雄壯猶如巨人,若是在戰場上,這氣勢得得遼人瑟瑟發抖。
之前已經竭盡全力去救閔惟思好了麼可是低估了他的弱程度,對抗一個小娘子,竟然都毫無還手之力
眾人呆滯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幾個衙役有眼力見的將洪珍重新五花大綁了進來,實在不放心,又用那鐵鐐,鎖住了的手腳,這才松了口氣。
“三大王,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麼”一個年紀輕輕的衙役,白著臉問道。
剛才大家伙兒可都瞧見了,一陣風過來,路丙的手就莫名其妙的破了。
姜硯之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那小哥的后,小哥只覺得他全的都豎起來了,該不會在他的后,正站著一只鬼吧
他不敢扭頭,嚇得狂奔到了閔惟秀后:“壯士,救命啊”
閔惟思聽得哈哈大笑起來,“小五,他你壯士”
那小哥恨不得抱住閔惟秀的大,開玩笑,對著那樣的人,都能一言不合就拍臉,空手就能抓鬼的小娘子不是壯士是什麼
姜硯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人生寂寞如雪,除了閔五,沒有人有膽子接得住他的幽默,要不說他們是天生一對呢
“騙你的呢,你后沒有鬼。”
“洪珍已經被抓了,我要帶我二哥回去看郎中了。你也快些把路丙帶回去包扎一下吧,都要流干了。”
路丙淚流滿面,終于有人想到我了。
閔惟秀扶著閔惟思上了馬車,姜硯之還有公務在,只能留在開封府里整理卷宗。
“二哥,你為什麼當時不救洪珍的阿娘呢我記得年的時候,咱們一道兒出門,你見了乞丐都會給他們買饃饃吃。有一次下雪,一個小孩暈在了雪地里,你還非要阿福駕了馬車,送去醫館。”
“我記得小的時候,二哥十分的聰慧,我們明明是一樣大的年紀,二哥能夠背完論語了,我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總覺”
閔惟思躺了下來,將頭枕在了閔惟秀上,因為脖子了傷,他說話的聲音有一些沙啞。
“那是什麼地方花茶坊,來來往往的,不是達貴人,就是衙紈绔。你知道在那里,有多小娘子想盡各種辦法,要進府麼”
“我當時和姜一起去的,那個家伙,比我還心,就在這個月上旬,他便給一個賣葬父的小娘子掏了錢結果那小娘子非要跟著他家去那阿爹本就沒有死”
“打那之后,我們瞧見那些賣的,就心煩,你要是要賣,去尋人牙子啊,想做奴婢也好,想去做花娘也罷,不是很快就能拿到錢了嗎說來說去,還不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我怎麼知道,洪珍的事就是真的呢”
“就算我們沒有同心,把錢拿去買玩,沒有救阿娘。那我們也沒有虧欠于,錢是我的,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窮就有理了,我們富有就是罪過嗎”
“憑什麼報仇,還殺了姜和陳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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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個世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理直氣壯的把別人的東西,都當作是自己的。”
閔惟思說著,角帶著一犀利與嘲諷。
閔惟秀莫名的覺得眼角泛酸,二哥好像在說洪珍,又好像不在說洪珍。
“二哥”
閔惟思咧了咧,又恢復了之前那懶洋洋的樣子:“人總是會長大,會變的。仲永小時候,不也是神麼惟秀你上個月還是螞蟻怕踩死一只的假淑呢,這個月不就了人鬼都打的壯士麼”
閔惟秀沉默了好一會兒。
“二哥,我最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阿爹死了,阿娘也死了,大兄也死了。只剩下我和你。”
“我拼命的去求家,家不見我。那些以前同我們家好的人,都像是不見了一樣我被流放去了雁門關。”
“直到我第一次上戰場,被人從背后捅了一刀,我才明白,我學過的那些貴做派,在生死關頭,毫無用”
閔惟秀說著,看向了閔惟思,卻瞧見他已經淚流滿面了。
“二哥”,閔惟秀撓了撓腦袋,有一些手足無措,一個人的力量有限,若是閔惟思能夠長起來,說不定來年的勝算,能夠大一些,一個人力挽狂瀾什麼的實在是太難了。
重生了這麼久,也就是跟在姜硯之屁后頭,看著他審案子罷了。
每到午夜夢回的時候,就在想,到時候要用什麼辦法來救阿爹呢,可是想到了天明,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這種毫無用的答案。
可是沒有想到,閔惟思竟然哭了。“只是一個夢而已,不能當真。”
閔惟思了眼睛,再也沒有說話。
直到馬車在武國公府門口停下,閔惟思才輕輕的說道:“不會真的。”
“有二哥在,不會真的。”
閔惟思說完了,坐了起來就要下車,閔惟秀趕忙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二哥,你知道對不對你知道在我的夢里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
閔惟思沒有回答。
車外已經傳來了臨安長公主的聲音,“我的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快快快,郎中已經等著你了。我聽了開封府來人說你傷了,嚇得不輕。”
閔惟思開簾子,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阿娘,兒子沒事,脖子上這點小傷,還不及您拿藤條我得疼呢”
臨安長公主瞪了他一眼:“你惹出這麼多事,待傷好了,看我不你。一張就貧,也不知道隨了誰”
閔惟思跳下了馬車,“我這麼聰明伶利,小娘子歡迎,當然是隨了阿娘你呀。”
閔惟秀了拳,也跟著跳了下去。
“天吶惟秀,你快沐浴更去,怎麼這幅打扮,上還一子臭味。”
閔惟秀一低頭,才發現自己還穿著在地牢里喬裝用的破衫,頭發也是糟糟的。
抬起袖子一聞閔惟秀自己都退了好幾步,“阿娘,我這就去”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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