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有機會，哪怕後宮沒有皇后，這宮妃也會有那麼一兩個，如今陛下的後宮也是比和尚的腦袋都要乾淨，可見陛下也存著和太上皇一樣的心思。

六宮獨寵。

不過眾人復又想想段相爺家的那位孫小姐，相貌清麗，知書達理，格溫和而進退有度，若是大榮朝有這樣一位國母，那也是可以接的。

雖然他們接與否，陛下本就不在乎，但是若不這麼想的話，自己心裡該多難過。

「姐，你明年及笄之後就要進宮了嗎？」比段雅言小兩歲的段崇林問道。

「是啊，以後家裡就要讓你擔起孝敬爹娘的重任了。」段雅言笑道。

「這個倒是沒問題，祖父和錢大人為了陛下的婚事也是愁白了頭，沒想到這后位居然落在了姐姐的頭上。」段崇林雖然今年只有十二歲，但是因為自小就跟在祖父邊，這規矩和學問都是大榮朝頂頂好的，未來閣拜相也似乎在某些人眼裡，順理章。

段雅言又如何想到這一點。

「小雅！」外面盧氏走進來，邊還跟著一位公公。

「娘！」段雅言姐弟站起來，沖著盧氏請安，然後沖著那位公公微微行禮，「見過寧公公。」

寧喜趕忙擺手，笑道：「段姑娘，咱家是奉了太後娘娘的口諭，讓您去睿親王府坐坐，自然段夫人也是可以隨行的。」

盧氏一聽，心裡不自覺的就張起來，這次可以說是親家見面，和以往是不同的。

隨後盧氏請寧公公去前面稍坐片刻，們娘倆則是回房換裳，然後才跟著寧喜一起往睿親王府去了。

「臣婦盧氏攜小拜見太後娘娘。」

唐敏見狀，沖著姜姑姑使了一個眼，姜姑姑上前將兩位扶起來。

「夫人請坐吧，雅言也過來我這邊坐。」

兩人謝了恩，上前在唐敏邊坐下。

段雅言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坐在太後娘娘邊，今年已經快四十歲的人了，但是那皮依舊很，只是在眉眼能稍稍見到幾很淺的皺紋，整個人依舊是散發著讓人吃驚的氣息。

心裡暗忖，難怪太上皇能寵二十多年，就這般子，若是男子的話，必然也是想要和白首偕老的。

「若非陛下的那道聖旨，我還是要拖延一些日子才能見你們，我的那個兒子是個有心思的，這婚姻大事我並未手，不過對於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我是非常的滿意，夫人也不用張。」

盧氏笑著點點頭，心裡稍稍有些放鬆下來。

「雅言這孩子格有些沉悶，能得太後娘娘的眼，也是的造化。」

「夫人言重了，若是不滿意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們走這一遭。」唐敏看著邊的小姑娘，的，皮尤其的好，而且眉眼溫和，氣度沉靜大方，簡直就是讓越看越滿意。

俗話說三歲看到老，曲家的那位小姑娘四五歲的時候就是那樣沉穩的格，長大后想必更是不錯了，如此看來，這兄弟倆對於另一半的要求倒是很相似。

「丫頭都讀過什麼書？」

「回太後娘娘，四書五經都跟著祖父讀過，另外還有一些經史子集。」

盧氏聽到這話，心裡可是跟著一一的，這子讀書太多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當朝的皇后，天子最忌諱的就是後宮干政，若是太後娘娘……

「則和戒呢？」太后笑著問道。

盧氏一聽，果然是問到了這個。

段雅言回道：「跟著母親讀過的。」

孰料太後娘娘的話卻讓盧氏意外。

「那種束縛子才的書，還是讀為妙，咱們劉家不興這個，關於後宮干政，若是有那個想法的話，一字不識也阻止不了的野心，若是沒有那個想法，博覽群書又如何，等日後你及笄嫁劉家，和陛下有商有量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不得不說，因為這番話，段雅言是心中激的。

大榮朝都知道太後娘娘是一位傳奇子，出寒微，卻做到了母儀天下，還為陛下誕下三位皇子，且每一位都是人中之龍，而那位公主殿下更是在十歲那年尚給了明家的長公子，只要明家的長公子在京中，公主必然也是要在明家常住，可以相見，以後夫妻之間必然也是琴瑟和鳴，恩非常。

「臣必然不會讓太後娘娘失的。」

之後三人一直聊到日漸晌午，唐敏留們母在王府用過晚膳，這才送兩人離開。

「娘，我本來心裡還張的，如今……」段雅言抿開心的笑道：「兒自始至終都是心甘願宮的。」

盧氏抱著兒，心口洋溢著喜悅，「若陛下是哀帝那般，縱使娘磕爛了頭，也不會讓你宮的，如今太後娘娘喜歡你，而陛下也是英明神武，娘自然也是願意的。」

「……嗯！」想到陛下派陸統領送來的簡短的書信，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娘的好，免得斥責自己和陛下私相授。

「小雅，進宮之後，要替陛下用心掌管後宮，前朝的事切莫手知道嗎？太後娘娘也是個極才的子，娘在閨中的時候就聽過太後娘娘的諸多事跡。太後娘娘是天賜給劉家的子，和太祖皇帝一樣，都是來自別，想法比咱們都要不同，若是今日太后是別的子，聽到你讀過這麼多的書，恐怕心裡會忌憚你。」

這件事段雅言也聽過，祖父提過，和別家相好的小姐們之間也提過，已經不是什麼了。

想到娘說的這件事，心裡也暗自慶幸。

不過對於前朝的政事沒有任何想法，武帝賞罰分明，聰慧超群，再加上邊還有那位讓人不的睿親王殿下和執掌六部的敬親王殿下，哪裡有別人手的份兒，如今的大榮被這三人，守護的和鐵桶一般。

一日早朝過後，武帝和段相以及錢大學士在書房議事完畢，武帝抬頭看著段相道：「相爺，讓朕的皇后早些及笄吧。」

「噗——」一口熱茶還沒腹，就被段相爺給一口噴出來。

「老臣前失儀，請陛下恕罪。」段相爺起請罪。

武帝擺擺手，指了指相爺後的椅子道：「坐吧。」

錢大學士看著武帝，笑的很是開懷：「陛下這是想早些娶回段家的小姑娘。」

「不瞞老師，每年爹娘回宮過年的時候，都說宮裡冷清，再說這可是朕親自挑的皇后，早些進宮也未嘗不可，是吧相爺？」

是才怪！段相心裡差點沒咆哮起來。

「陛下，這件事……」

「當年娘嫁給爹的時候，也是十四歲。」陛下知道段相這是想找借口，直接堵死了他的話。

相爺吃了一個癟，心裡火燒火燎的，他剛才正是想要說，他孫年紀還小，還是再等一年的好。

這個陛下，真的是明的讓人氣憤。

「而且相爺，只要皇后不是無法生育，朕是絕對不會選妃的，這點你放心就好。」

「……陛下，這件事容老臣回去置辦一下。」這可是個大餅，不吃的人是傻子。

獨寵啊，當年太後娘娘可不就是獨寵？

只是……

這件事說完不過小半個月的時間，陛下就命禮部著手準備嫁娶的事宜，這是就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盧氏得知后，心裡也是吃驚不小，怎麼這麼快？

「父親，小雅今年才十四歲！」盧氏還想著多留兒一兩年的。

「哼，陛下說了，當年太後娘娘嫁給太上皇的時候，也是十四歲！」這讓他怎麼答覆陛下？

不嫁也得嫁，這就是皇權。

再說他真的想衝到陛下面前說，讓他先容自己的小孫再長兩年，可是他不敢，當初為了陛下的婚事，他可是愁的頭髮都白了一半，現在到自己孫了，他的頭髮不全白了？

這什麼事兒啊。

盧氏一聽，這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若是個普通的婿，說不定還得和婿說說，讓他先別和自己的兒圓房，但是陛下……

對不起兒，為娘也不敢。

畢竟陛下可是給咱們段家仍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大餡餅，你只要進宮誕下皇子，陛下許諾不選妃。

這在普通的家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陛下可是金口玉言，絕無反悔。

隨後欽天監周大人夜觀星象，擇了一良辰吉日，在十月初八那日大婚。

想想距離十月初八也只有五個月的時間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之後是一點閑下來的時間都沒有了。

好在皇后的嫁有宮裡的尚局趕製，不需要他們心。

接下來的日子，大榮朝的兩位德高重的公公時不時的就往段家跑，這個是帶來陛下的口諭，那個是來送太後娘娘的賞賜，整個段家可謂是人仰馬翻。

九月底，睿親王從嘉州府回來。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回來啦？我的兒子又帥了幾分。」唐敏看到他，笑的很是開懷。

因為當今陛下大婚，太上皇夫婦回到了宮裡，兩人沒有居住在先太后的壽康宮，而是居住在慈寧宮中，話說他們夫妻不願意居住在那一家人住過的地方。

劉君凌早就已經習慣了母親的誇讚，再說就算是誇出花來，他也不會覺得不自在。

「路上稍稍趕快了一些，免得趕不上皇兄的大婚。」妖艷至極的二殿下扶著唐敏坐下。

「這次去嘉州，是不是還去了一趟揚州？」景帝抬頭看了眼劉君凌，然後繼續低頭作畫。

「……嗯，不過沒見。」

「可曾嫁人？按理說曲家的姑娘今年也已經十五歲了，及笄了嗎？」唐敏問道。

劉君凌搖搖頭：「是個聰明的姑娘！」

意思就是說，還沒有及笄，也沒有嫁人，當年他給曲家小姑娘留的信息，人家也已經看懂了。

如今就等著他兄長親之後，就到他了。

這麼多年，兩人也沒有見過面，卻似乎都知道，早晚都是夫妻一樣，尤其是那曲家的小丫頭，就憑藉著年時的一點信息，就愣是等了這麼多年，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靜，否則的話這小子早就去和人家小姑娘言明男婚嫁各不相干了。

如此想來，唐敏對那曲家的小姑娘更是喜歡的。

「敦敦，你也不小了，自小也懂事，曲家的小姑娘以後進門，你可要好好的待人家，知道嗎？」

劉君凌點點頭，「母後放心，兒臣明白。」

陪著父母說了一會兒話，劉君凌就往書房去了。

唐敏起走到景帝邊，看著他畫的畫道：「咱們用不了多久，就要做祖父和祖母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老了？」景帝收筆，看著妻子那依舊的容笑道：「在我心裡，你還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樣，依舊是那個滴滴的小姑娘。」

唐敏的瞪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你害臊不害臊。」

「這有什麼好害臊的，難道我還不能誇一誇自己的媳婦了？你誇兒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害臊。」

「你呀！」唐敏被他給逗笑了。

來到書房，武帝正在和敬親王劉君晏說話。

「二哥，知道你回京，我就快馬加鞭的進宮了，去父皇那邊了？」

「嗯，恭喜大哥了。」

等他坐下，武帝給他倒了一杯茶，「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差點就趕不上我大婚了。」

「稍微耽擱了一些事。」

「對了，君凌，我大婚之後想帶著那丫頭到去走走，你替我先打理著朝政。」武帝看著二弟，眼睛里都是「誠懇」。

奈何劉君凌卻搖搖頭：「你大婚之後，該到我了，曲家的那丫頭今年都十五歲了，明年十六，耽擱不得。」

「……那君晏，你替大哥先打理著朝政。」

劉君晏的頓時就耷拉下來，他嘟囔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個都不是好人，有事沒事就知道欺負我。」

「嗨，我就納悶了，別人家搶都搶不來的，你怎麼還推三阻四的？」武帝可是不知道多年沒有出過京城了，這次可是難得的機會，「君晏，大哥可是很求你的，就到年底，也不過就兩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