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景帝正在陪著兩個兒子說話。
「娘,您了嗎?」糰子看到唐敏,急忙問道。
「了,姑姑,傳膳吧。」看著興的小傢伙,就知道他們肚子定然是了,也是怪表哥,明知道兒子肚子,卻也不知道喊自己一聲,一直拖到這麼晚。
「你都不知道喊我一聲。」唐敏嗔的瞪了景帝一眼。
景帝起扶著走向餐桌,笑道:「知道你這些日子一直都犯困,想睡的話就去榻上,在下面小心扭到脖子。」
「本來在看書,想著就是瞇一會兒,誰知道就睡過去了。」倒是沒有覺得難,每次總會尋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著。
「以後要多注意一些,天越來越涼了,別傷了子。」
若不是還要上朝理政事,他一定每天不錯眼的盯著,都這麼大了,還是讓人不放心。
「好,我記住了。」
晚膳過後,景帝本想抱著媳婦去好好的教育一番,奈何兩個兒子纏他媳婦纏的。
「母后,弟弟妹妹。」敦敦經常聽哥哥說,母后很快就要給他們生妹妹了,說的次數一多,他也就記在了心裏。
唐敏看著小兒子,那模樣越來越像了,只是一個男孩子,長這麼艷麗的,真的不知道是好事壞事。
盛雲涵男生相,每次出門近乎是擲果盈車,不知道這個小傢伙以後是否也會這樣,真是讓人為難。
「現在還不知道,敦敦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弟弟……」說完他看著母后的肚子,好一會兒才說道:「妹妹。」
好吧,果然是親兄弟,都想著要妹妹,這萬一再是一個弟弟,那小三兒還不得被這兩個哥哥欺負慘了?
希接下來的小傢伙是個心堅強的,別被自己的兩個哥哥給磋磨壞了就好。
一直到夜漸濃,景帝讓方平將兩個小傢伙送回東宮。
自從敦敦能走路之後,就一直跟著糰子住在東宮,東宮那麼大,也就只有糰子一個主子,晚上也沒有人說話,也確實孤單,故而雖然不合乎規制,帝後夫婦並沒有反對。
「你是白天睡足了,晚上不困嗎?」
唐敏起掉裳,準備進去沐浴。
「現在還不困,不過待會兒躺下說不定很快就會睡著的,表哥困了嗎?」
「我還要等一會兒,你去吧,不需要我幫你?」
唐敏搖搖頭:「現在肚子還沒有大到需要你幫忙的地步,等快要預產期的時候再說吧。」
那個時候若是沒有人攙扶著,做什麼都不方便。
出來后,景帝坐起,赤腳走上前,從手裏取過帕子,給拭著頭髮。
「表哥,咱們親差不多要十年了。」
「嗯,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漂亮。」他看著銅鏡中的,「最開始我還以為你就是個空有大嗓門的姑娘。」
「原來的那個因為被唐家著嫁給你這個活不過二十歲的病秧子,撞死在了牆上。」噗呲輕笑,「不過那姑娘真傻,若是不死的話,現在可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了。」
「或許吧。」景帝輕笑,「這世上沒有如果。」
「若是那樣的話,這後宮里必定不會只有一個人。」這是他的心裏話。
「所以說不是男人不癡,只是沒有遇到真正讓他在乎的是吧?」
景帝突然笑了:「先前你還說我誇自己媳婦是不害,如今你倒是比我還要厚臉皮,自己誇讚自己。」
「你給的自信嘛。」唐敏沖他一笑。
日子一天天的變涼,院中的花草也逐漸枯萎,而的神也一日日變得好了起來,可能是頭三個月的關係吧。
這一日,唐敏在宮中設了小宴,邀請馮明玉等人進宮來。
「前些日子怎麼沒有讓咱們進宮來探你。」溫玉看著氣紅潤的唐敏問道。
「就算那個時候你們進宮,我也沒有那麼多的神不是,查出有孕之後,我就整日裏昏昏沉沉的想睡覺,一直到前兩日才好起來。」
馮明玉打開帶來的吃食,一濃郁的酸味竄出來,瞬間打開了唐敏的味蕾。
「這是妾的母親親手腌漬的酸梅,知道妾要進宮,特意讓帶進來的。」邊說,邊把一小罐酸梅遞給旁邊的姜姑姑,姜姑姑遂抱著小罐子離開。
下去自然是讓人檢驗一下是否有毒,這是宮外帶東西進來的第一要務,絕對不能省略。
好一會兒,姜姑姑才將盛放在白瓷小碟的酸梅端上來,唐敏吃了一個,頓時滿口酸甜,讓的神不由得一震。
「謝謝老夫人,我非常的喜歡。」絕對讓人開胃。
馮明玉見狀,笑道:「若是娘娘喜歡,下次進宮妾就多帶一些進來,府里還有好些呢,這次主要是先讓娘娘嘗一嘗,喜歡的話就好。」
「好啊。」唐敏點點頭並沒有拒絕,「對了,端午的時候給你們帶回去的海貨,你們吃過覺得怎麼樣?」
這話明安寧最有發言權,「魚倒是很新鮮,只是府里的廚子做的不太好,總是沒有翠紅做的好吃。」
「翠紅對於做菜有著很高的天賦,足以堪當大廚了,這個可是你們羨慕不來的。」唐敏驕傲的說道。
劉芳華笑:「這翠紅可是給全天下最尊貴的一家人做飯,手藝自然是不差的,誰都知道。」
「以前可是出貧寒家庭,最重要是肯用心學,是個非常好的姑娘。」唐敏吞下兩顆酸梅繼續道:「年初的時候,我還想著給尋一門親事,結果這個丫頭就是不同意,無奈只能繼續留在邊,說實話我是捨不得走的,不過卻也不能耽擱不是。」
「娘娘待他們好,他們自然恩,雖然您邊不缺忠心護主的人,但是他們若是離開,卻總歸是要想念著您的好,若是真的遇到合適的人,想必翠紅也是會和您說開了的,到那個時候也不晚,何必急在這一時。」容秋嬋勸解道。
「秋蟬姐說的有道理,只是姑娘家的好年月沒有幾年,耽誤了誰知道以後會如何,只是不想錯過一段良緣。」
「說起良緣,錢大人倒是準備親了。」馮明玉笑瞇瞇的說道。
這位錢大人是誰,唐敏心裏自然知道,錢瑾之早已經親,如今孩子都有了,馮明玉說的是大理寺卿錢益之。
「哦?誰家的姑娘?」對於錢益之的未來妻子,唐敏倒是很好奇。
「好像是普通人家的子,什麼妾是不清楚,不過聽說是因為衝撞了錢大人的馬,被錢大人救下而相識的。」
明安寧點點頭道:「這個妾倒是聽過,那未來的三出普通百姓人家,爹娘死的早,一直都在嬸娘的手裏討生活,後來據說是因為家裏日子過得拮據,那位嬸娘居然想要將這個侄良為娼,在逃跑的時候正好衝撞了錢大人的馬,這不就被救下來了。聽說錢大人後來讓衙役提審那子的嬸娘,家裏哪裏是拮據,明明米缸裏面很是富裕,而且家裏還有幾十畝良田,在京城裏也有一家雜貨鋪子,很明顯就是要將這個侄趕出家門,聽說那死去的爹娘手裏可是有三家鋪子的,只是因為早死,都了二房家裏的產業,這分明就是欺負孤,霸佔人家的家產。後來經過錢大人從中調查,聽說的叔叔嬸嬸全部被關了五年,出來后家裏還能剩下什麼?活該。」
唐敏聽完,抿笑道:「原來還有這種事,只是不知道錢夫人居然就同意了?」
「最開始好像是反對的,不過錢大人似乎說若是不讓娶,以後就不娶了,錢夫人這才嚇得鬆了口。」
「錢大人今年快要三十了,錢夫人可不是急的火燒火燎的,能不同意嘛。」
明安寧繼續說道:「不過那姑娘也是個有骨氣的,人長得只是清秀,卻自小就撥的一手好算盤,乾淨利索,若是前幾年,嫁給錢大人都替委屈。」
「你見過那位姑娘啊?」劉芳華問道。
明安寧點點頭:「見過,前段時間去綉莊,關氏帶著好像去挑選嫁的料子。」
「提前就和妯娌好了關係,以後過門這日子就不會難過。」溫玉點點頭。
「關氏……怎麼說呢,給人的覺似乎有些奇怪。」明安寧皺眉抿,「按理說生了一個兒子,應該是很喜慶的,可是瞧著整個人似乎有些沉悶,不知道是不是和錢二公子有些不對付。」
「你呀,說不定是別的事呢?你怎麼就知道是人家夫妻關係不好?」劉芳華無奈的說道。
「只是覺。」明安寧嘟囔著,「我就是覺得他們夫妻之間有問題,好像就只是夫妻而已,沒有別的。」
「你說的別的是什麼?」容秋嬋笑著問道。
「說不上來。」
唐敏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或許就是相敬如賓吧。」
是不喜歡這種相模式的,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那哪裏還做夫妻,充其量就是搭夥的食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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