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過是因果報應吧,當年我沒有救下陛下,這麼多年來心裏一直都是憾的,雖然只是堂弟,但是自小我就把他當做親弟弟一般疼,大弟弟不在了,那是他無緣帝位,只是陛下當年被毒殺,我卻第一時間想到這必然是二弟所為,等我趕到京城的時候,陛下的已然殮,後來五叔和五嬸被斬首,我依然是救援不及,陛下沒有虧欠我,至二弟現在還活著,也算是給我留足了面,我是激他的。」
這話倒是沒錯,劉彥之所以還能活著,完全就是表哥看在這位長公主的面子上,否則的話,憑著表哥對劉彥的仇恨,如何能讓他這個廢帝繼續活在世上。
一輩子被關在永巷,對那劉彥來說,也是極大的折磨了,而且邊居然還有於婉寧陪著,也不知是福是禍,希那個人別再起什麼麼蛾子,不然的話,這次必然會將於婉寧折騰到死。
隨後長公主把邊的老嬤嬤喊過來,說道:「這位是自小就照顧我的嬤嬤,對宮裏的很多事和規矩都很了解,你邊的人自然也不能進宮后一知半解,就讓嬤嬤給你邊的人說說吧,我在這邊和你說。」
起初唐敏還覺得自己只要用心,必然會很快學會的,然而就只是一個吃飯就難倒了,那咀嚼的速度和頻率都要準,這算是吃飯嗎?
對於這樣的禮儀,唐敏是不贊同的。
但是長公主一片好心,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來反駁的話,暫且就先這般學著吧。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對唐敏來說是噩夢,長公主真的非常盡心儘力,禮儀以及如何下,還有與前朝命婦的相之道,當真是詳細至極、盡心儘力,等裴錦朝察覺到的時候,那表可謂是如覆寒冰。
這樣規規矩矩的媳婦,不是他想要的。
「規矩學的怎麼樣?」這天晚上景帝看著自家媳婦問道。
唐敏表懨懨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幽怨:「麻煩,痛苦,非常討人厭。」
聽到媳婦這樣抱怨,景帝的心才突然變得明起來,這樣才對嘛,那樣一板一眼的媳婦才不是他的姑娘呢。
上前,將唐敏抱在懷裏,擁著往床榻上去了,「明兒就能休息了,後天就是封后大典,到時候你帶著糰子一起過去,咱們一起,只需要在那日做做樣子就可以,後宮也沒有別的人,以後你想如何便如何。」
「我心裏明白,今兒晚上你回來,瞧著你那小眼神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規矩,再說也是,若是我規矩起來,咱們以後的包子指不定什麼時候來呢。」
這般的葷話,估計也就自家媳婦才能厚說出口,但是卻深深地取悅了景帝,害得他險些連裳都顧不得掉。
迷之際,唐敏才探出汗的頭說道:「別太放肆了,省的後天我沒力應付那冗長的禮儀。」
「好,今晚放肆一些,明晚讓你休息。」看來是他還不夠儘力,還讓這姑娘有說話的空閑。
「我肚子裏有娃,別折騰了孩子。」自從孫老說可以適當的房事之後,裴錦朝就總會隔上十來日來一次,作倒是不劇烈,但是時間……長的讓唐敏發瘋。
「乖,敏敏,孩子睡著了,我會很小心的。」
「……」
一個月之後,當初停止選秀的詔書已經昭告天下,多有了心上人的姑娘心裏都念陛下對皇后的深,而多盼著用自己的兒謀的前程的人家,都在貶責皇後娘娘的善妒,這本就是不和規矩的,這歷朝歷代都沒有獨寵一后的皇帝。
天底下哪個男人不好,皇帝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如今他們的夢落空,哪裏會容得下唐敏,所謂母儀天下,賢良淑德,這善妒首先就是犯了七出之條。
唐敏的品行本就不配為後,而一些個落魄的讀書人更是直接就此時大家諷刺,但也是讓有些人狠狠的出了名。
只是不管外界如何,哪怕就算是你說破了天,只要景帝的心一日還在唐敏的上,就絕對容不得他容納別的人,想要進宮?
行啊,不怕死的你就儘管往面前湊,整死你。
封后大典如期而至,唐敏也在前一日就住進了坤寧宮。
天不亮,就起,在香草和香影的伺候下,去到了殿的池子沐浴,然後就是有專門的宮婢伺候著更和梳妝。
那袍足足有七層,一層裹著一層,孕婦的溫本來就高,再加上這麼多的裳,真的是非常的熱,而且這禮儀需要一直保持在中午的宮宴結束,還真怕自己堅持不住。
唯一慶幸的是,這幸虧是在五月里,天兒還不是熱的厲害,否則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罷工。
後期是如何接的金寶金冊,以及和皇帝一起接群臣的跪拜,在之後就是祭拜太廟,以及各種冗長的禮儀,在這期間跪拜了好多次,但是每次都有皇帝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攙扶,生怕有一點閃失,若非古代的規矩太過厚重,估計景帝連這些都給省下了。
一切的禮儀結束之後,雖然作不大,唐敏卻也已經開始息起來。
景帝來轎攆,讓新提拔的坤寧宮總管太監寧喜小心的伺候著回了坤寧宮。
抵達坤寧宮之後,姜姑姑對香影道:「你去準備娘娘的裳,待娘娘沐浴過來換上,還要去雍和殿參加午宴。」
香影轉就往殿去了,姜姑姑則是伺候著唐敏去了池子裏重新沐浴,等下的裳時,裏面的三層都已經了,而且還能看到冒出的熱氣,足以見得溫有多高,若是繼續下去,難保不會中了暑氣。
等再次洗漱一番,唐敏才長舒一口氣,對姜姑姑笑道:「終於算是活過來了,真熱。」
姜姑姑笑道:「中午用過午膳之後,這禮儀就結束了,不過明日還要接見鄰國的使臣,卻也不似今日這般的繁瑣,娘娘倒是可以口氣。」
「這次接見外國的使臣需要多久?」唐敏有些泄氣的問道。
「據聞這次的使臣都沒有帶眷,想必娘娘可以輕鬆許多,只需要在最初和最末參加宴席即可,但是每年初一的宮宴卻是省不得的。」
唐敏點點頭,道:「這樣倒是沒關係,宮宴也不是參加一回兩回了。」
重新出現在雍和殿,唐敏看到兩邊那些朝臣,這次並不多,但是那些藩王,京中的國公侯府伯府都在今日出席,人數倒也是不。
走上前,景帝手接住,然後小心的扶著坐下。
「今日可是累著了?」
「嗯,裳都了,這次還好點,先前可是七層的裳,哪怕是冬天我都沒穿那麼多。」抿輕聲抱怨道。
景帝手了的臉頰,笑道:「以後由著你就是,但是祭拜先祖,總是需要規矩一點。」
「我們那邊就沒有下跪的,或許也只有在結婚的時候,才會向雙方的父母行跪拜禮,不過這樣的也都已經很了,若是被你那太祖知道,可是要鬧笑話了。」
眾朝臣看到帝后二人那親和諧的樣子,對於外界傳言的皇后善妒這一點,倒是有些懷疑了。
這或許本就不是皇后善妒,而是陛下疼皇后,不忍看難過,才不選秀的。
「三皇伯,您真的不打算還俗呀?」裴錦朝看著左首的劉茂,笑著問道。
劉茂整了整冠,端茶喝了一口,「貧僧覺得還是這袈裟穿在上舒坦,暫且是沒有還俗的打算。」
「本以為可以讓三皇伯留在朕的邊,這樣倒是可以時時的督促著朕。」
「哪怕貧僧在寺廟,也依舊會督促陛下的,別擔心。」劉茂哈哈笑道:「再說,陛下邊不是還有皇後娘娘嘛。」
「皇后對前朝的事沒興趣,再說朕的外戚可都只是平民,只有朕的爹娘被朕封了一個閑散的國公,卻不願意福。」他的視線在下面掃過,也看到坐在前面的一些比較尊貴的朝臣家中的兒樣子比較扭,「後宮子多了,前朝就會多出一些擅權的朝臣,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朕不會犯那樣的錯,若是真的有人想要把自己的兒送進宮,朕會不會寵幸是一回事,首先的外家這輩子就無緣朝堂了,希那些有歪心思的人都做好準備。」
「那皇後娘娘的胞弟是否也是如此?」這次開口的是長樂侯府的老侯爺,如今雖然已經賦閑,但在朝為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大儒,這次陛下清除的錢氏黨羽就有不是這位嚴老爺子的學生,因為他並未涉足其中,長樂侯這才抱拳了面,他的孫雖然如今已經出嫁,但是在閨閣的時候和平南王府的武郡主關係卻很是不錯。
「皇后在朕九死一生之時,毅然嫁於朕為妻,是知己更是糟糠,別的子豈能與之相提並論,朕雖然是皇帝,但首先是一個男人,為一個男人若是連為自己生兒育的妻子都不惜,何謂男人,這樣的人朕如何敢重用,長樂侯你雖然是大儒,但是也莫要挑釁朕的底限,以後若是誰敢在背後枉議朕的妻子,那就是和朕過不去,朕不管你們在自己的府中如何荒唐,朕的信念和底限,容不得你們擅自揣度和逾越。」
「廢帝當初被架空權勢,皆因錢氏一黨在朝中攪風雲,若是本說的沒錯,那錢氏一黨大部分的人都是老侯爺的學生吧?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老侯爺年紀大了,如今的朝堂老侯爺還是莫要手的好。」陸晟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般的無所顧忌,他不怕得罪人,哪怕當初忠義侯府被睿親王府連累,也沒見他有多順從。
長樂侯已經上了年紀了,雖然外界都說他是得上天庇佑,轉生逆襲的睿王世子,但是他就是和睿王不和,因此也不待見這位世子爺。
今日當著眾多京城名門的面兒,被一個後背落了面子,可想而知他心裏的憤怒。
然而還不得他開口,上面的皇帝卻開口了。
「今日是封后大典,也是立儲大典,希諸位別讓朕不痛快,否則日後不痛快的就是諸位了,嚴鵬,仁和二年你做了什麼別以為朕忘記了,再繼續放肆下去,恐怕整個長樂侯府會因為你的口無遮掩而葬送。」
仁和二年!
這四個字好似魔咒一般,瞬間就讓老長樂侯的腰板垮下去了,之後再也不敢說話,若非現在不得隨意出去,恐怕他會立馬回家躲著。
「當年朕的父王和母妃是什麼品行,就算是你們那些昧著良心的人,也不敢說一句他們做出傷害過大榮朝廷的事,如今你還在這裏和朕討論什麼為君之道,後宮如何,你有什麼資格,若是我大榮朝的大儒都像你這般無能,那才是我大榮朝的悲哀,這些年你的學生是如何禍害我大榮朝廷和百姓,天下人有目共睹,若是你再繼續無遮無攔,別怪朕要了你的腦袋。」
很顯然,景帝這次是真的龍大怒,以至於當著這麼多朝臣的面,半點面子都沒有給老長樂侯留下,但是仁和二年,時任武英殿大學士的老長樂侯,一封【告天下書】,口誅筆伐的聲討睿親王是如何將皇帝玩弄於掌,擅權專政,批判的極其凌厲,當時造的影響可謂空前,若非睿親王行得端正,恐怕會因為這封筆書而自裁。
或許在當時,他這位僅次於曲老爺子的大儒,就已經和錢淮安勾連在一起了。
他的做派,也真的是妄為人師,妄為鴻儒了。
自今日起,恐怕長樂侯就會被推送到風口浪尖,稍稍一點的不軌之舉,就可能被無限的擴大化,衰敗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只是,這番敲打可是他自找的,如今這大殿上的人,誰看不出來,這不再選秀的決定,絕非出自皇后的意思,而是陛下親自做的決定,陛下有一句話沒有說錯,這老長樂侯是當真的昏聵無能了。
眼瞅著殿的氣氛變得張起來,唐敏環視四周,笑道:「只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陛下何必要生氣,本宮都沒有生氣呢。再說長樂侯也是為了陛下著想,為了皇室的子嗣綿延嘛,本宮的孩子雖然是太子,但是現在畢竟年紀還小,若是別的子進宮也生下皇子,這大榮的天下以後指不定是誰的呢,誰讓本宮的外家是平民呢,這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事了,前朝廢帝的外戚如何,那是他們沒有站到巔峰,難保不會有別的子獲得聖寵,誕下皇嗣,那外家就站到巔峰了呢?」
皇后這看似是在勸著,但是每一句話都當真是人家的心窩子,這若是一個不小心點頭,那可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滅族的危險。
誰說皇后是個溫和的人,就這口才,不知不覺的就能讓人跟著的話走,進而被不知不覺的摘了腦袋。
而再看下面,不知道多人的腦袋都垂下了,很顯然心虛的人都被皇后說中了。
「今兒本宮的封后大典倒是其次,只是別攪和了我兒子的好日子,那樣的話本宮可不依。」
那溫溫的話語,誰也不敢輕視,甚至還覺得這就是刮骨鋼刀,稍微不留神命就沒了。
登基前陛下懼,而登基后依舊如此。
下面的馮明玉看著唐敏,角卻帶著舒暢的笑容,對邊的陸老太太道:「母親,待幾日後各國的使臣離開之後,咱們進宮來見見皇後娘娘吧。」
陸老太太這半年來,心自然是無法平靜的。
只是陛下著實太過忙碌,朝中的事更是繁瑣且重大,哪怕知道就是小姑子的兒子,和老侯爺都想著詢問一下他這些年的況,卻始終不得時機。
這次使臣離開之後,是真的要尋時間好好的說說話兒了。
當初若是王爺能繼承大統的話,哪裏會遭那樣的事,現在陛下的孩子應該也年了。
「你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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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你說話這麼毒,你麻麻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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