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俊的心都要為這個兒子碎了，他聽妻子的意思說，本應該被杖斃的於婉寧是被陛下給保下來的，而當今陛下人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如今這個於婉寧居然還要招惹自己的兒子，這個人當真是禍害。

於婉寧心裡豈能不恨，本來說好讓他瞞著的，但是現在卻全部吐出來，若是這件事傳出去，進宮的路就會被徹底的切斷。

唯今之計，在這人生地不的京城，還能靠著誰？

「你們可否有了夫妻之實？」嚴夫人如何不懂這其中的現狀，若是沒有陛下還好說，娶了就娶了，畢竟兒媳可是比外甥好拿，但是現在卻不可以。

「姨母，沒有的，我也不知道時候怎麼回事，昨晚明明是在自己房裡睡下的，誰料想醒來后居然就在表哥……姨母，我真的不知。」

其實這句話的可信度在嚴子俊和夫人的心裡只能是一半一半。

若是在宮宴之前，嚴夫人相信，於婉寧是絕對看不上自己兒子的，但是現在誰又能說得準。

看看自己的兒子，再看看於婉寧，頓時腦仁兒都大了。

很是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們先出去，這件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否則看我不拔了你們的皮。」

嚴松覺得，這件事應該就是八九不離十，臨走的時候還用自認最風流瀟灑的表，送了於婉寧一個秋波，而於婉寧則是忍著幾作嘔的心，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的關上門。

「小姐，您沒事吧？」欣兒上前來擔心的問道。

於婉寧心裡嘔，怎麼可能沒事，現在事態已經完全不控制了。

接下來的一整日，都過得提心弔膽，生怕那表哥衝進來。

一直到晚上用過晚飯，也沒有讓兩個丫頭出去，反而嚴令叮囑們，要守在自己的屋子裡。

欣兒和佩兒也后怕，這個時候就算是小姐讓們出去，們也不能出去，若是再發生昨晚那樣的事，們真的是死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但是在當夜，於婉寧的閨房，再次發生了意外。

這次不是被人抬到嚴松的寢室，而是被一個黑蒙面人，直接進了閨房。

「你是誰？」於婉寧抱著被子，被人弄醒的時候想要喊兩個丫頭，卻發現兩個人正的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夜濃郁的屋子裡，黑兮兮的影更是平添了幾恐怖的氣氛。

男人聲音冷，毫無任何，「你現在無路可走，唯有進宮一途，過幾日會讓你如願，進宮之後你只要扳倒太后，我家主人保你榮華。」

於婉寧覺到上下牙齒都在打，抑著嚨里的尖聲，聲道：「你們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別人？要知道……嗬——」

話未落，纖細的脖頸就被人的攥住，那男人冷的氣息和腥的殺伐，讓於婉寧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敢威脅我家主子？別以為你長了一張能看得過去的臉，就在這裡給臉不要臉，這天底下比你尊貴比你漂亮的人不知凡幾，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若不是你或許還有幾分用，我現在就颳了你，臭娘們。」

那黑人一甩手，於婉寧整個人就被掄出去，撞到床壁然後跌落在榻上，之後就是劇烈的咳嗽和息。

「不，不敢了，請你饒了我。」

黑人厭惡的看了一眼，「收起你那副表，老子看著反胃，媽的，老子狎過的子都他媽比你有趣，也就劉彥那種飢不擇食的才會看到你這種破爛貨還想上。」

男人說罷就從窗戶很快消失了影，而於婉寧則是后怕的癱在床上，整個人在這深秋里，冷汗如雨。

中秋桂花飄香，新一的科舉結束，而府里也來了一個很是清秀的年！

「裴大哥，你瞧瞧我是不是長高了？」

裴錦朝接到消息，看到眼前的男子，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確實高了，今年又參加了一次科舉？」

「嗯，今年我是狀元郎，父親說三年前我年紀還小，就算考中也無法出仕，今年大哥說要為我某一個外放的缺兒，我也不嫌棄。」封釉是個很可的人，笑起來臉頰邊有兩顆深深的酒窩，很是有親和力。

封家是江北的名門族，早年是皇商，後來主請辭之後，封家祖先一心培養子孫後代，雖然就不大，但是如今朝中的左都史封赫，卻也是運平坦，且人品出眾，品行極佳的為數不多的好。

平日里裴錦朝也會和周無極，蘇平雲喝酒的時候喊上封赫，奈何封赫不好酒，三杯就醉，

「想外放到哪裡？」領著他來到正堂，坐下后裴錦朝問道。

「這個還不知道，總之不會是我家附近，我也是想歷練一番的，先從小做起，大哥說如今翰林院人才比較多，想出人頭地比較困難，我是無所謂，其實我也不想待在京城，沒勁。去小地方也能發揮我的作用不是，不過等我有了政績之後，裴大哥可要幫我。」

「能幫的我自然會幫你，下放也要在一個月之後，這些日子就在京城先走走，你今年也有十八歲了，既然中了狀元，可有說親？」

封釉笑瞇瞇的長脖子看著裴錦朝，笑道：「裴大哥要為我保嗎？」

「我之人是妻妹一個子，想來今年也有十四歲了吧。」

「人怎麼樣？」裴家嫂子的妻妹？是不是做飯也特別好吃？不過人品也要好，但是做飯也能像裴家嫂子那樣，就好了。

「我也多年未見，如何知道人好不好，而且以的出，估計你爹娘也看不上。」

「……裴大哥怎麼知道。」封釉也只是隨口一說，而且他剛要準備外放，很多的事都需要自己張羅，也想要大展手一番，現在也沒有那力想著娶妻的事。

男人嘛，稍微晚一點不礙事的。

「過兩日瓊林宴，你可都準備好了？」

「我準備……」封釉剛要說本就不需要準備，但是架不住這小子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裴錦朝的畫外音，「誰要塞兒給我嗎？」

「塞什麼，說話沒個正經。」裴錦朝很待見這個小子，就是子有些不著調，但卻很聰明，「宮裡不選秀，你這邊自然就了香餑餑，家裡有兒的，誰不想要個狀元婿。」

封釉有些拿不準主意了，好一會他才抬頭看著裴錦朝道：「不如就把你妻妹嫁給我吧，我對媳婦沒多大要求的，省心就行。」

「以前你不是還說，要娶一個像子這般的妻子嗎？」裴錦朝被他給逗笑了。

「瞧你說的，嫂子這般的人天底下不就只有一個？而且姐姐這般好，妹妹又能差到哪裡去？再說了，若是我沒中狀元，京城那些老爺誰能瞧得上我，我們家祖上雖然是皇商，對這些高貴的人來說，還是下九流出，當然我不這麼認為，是我大哥這麼說的。」

「你大哥很謹慎，現在朝局張，這種謹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你這邊卻也要準備完全，免得得罪了一些小人，一輩子困在那小縣城裡。」

封釉笑瞇瞇的擺擺手，「若是京城這麼，在小縣城也好，我本就不在乎這些，若不是祖父催著，我連科舉都不會參加，其實經商也好的，至能天南地北的到走走看風景不是？」

「看得開倒也是好事。」封釉俏皮的沖著他眨眨眼，「裴大哥真的不介紹你的妻妹給我認識？俗話說得好，水不流外人田不是？這樣咱們就可以為連襟了。」

「在千里之外的村子里，救不了你的急，若是你能熬得過瓊林宴再說吧，不許把裴家拉下水。」

「哎，那好吧。」這樣的話，還是別提早給自己定媳婦了，等以後遇到順眼的娶了就是。

而且瞧著裴大哥似乎也不願意多說他妻妹的事，說不得嫂子和那妹妹的關係不是怎麼好，既如此的話，那也沒什麼意思。

封釉在府里用過午飯，看到糰子很是喜歡，兩人一直玩到黃昏日落，封赫才擔心是不是發生意外的弟弟，來裴家詢問，這才將這位小公子給帶走了。

就在隔日的上午，唐敏突然聽到一個消息。

於婉寧宮了，並且被陛下封為寧貴人。

「表哥，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敏等提前回來的裴錦朝一進家門，就開口問道。

「大概是錢淮安那邊搞的鬼，否則的話劉彥怎麼可能如此著急，不過也是他有手段，聽聞太后又開始手朝政了。」

唐敏這才明白過來，「你這邊有個盛思妍，他那邊有個於婉寧，只是可惜了皇後娘娘，有那樣一個父親也算是倒了幾輩子的霉了。」

「不過，嚴松知道於婉寧的口有顆指甲蓋大小的紅痣！」唐敏笑瞇瞇的捻了一顆葡萄放在裡，這葡萄就是好，夠甜。

「……所以為了不讓於婉寧出差錯，嚴家恐怕要沒了。」

「……！」

這次到唐敏無語了。

「錢淮安當真敢這麼做？說帶地嚴子俊也是當朝四品員，而且還在戶部任職。」

「一個四品罷了，哪裡比得了他的宏圖大業來的重要，於婉寧這是到了你，若是別的子，現在必定要揚名京城，怎會如此狼狽？所以錢淮安才看中了於婉寧，有他在前朝撐腰，後宮里若是劉彥再稍加寵一點，太后那邊就不會好過。」

「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唐敏問道。

裴錦朝抬手拉過唐敏，讓在自己上坐下。

「若是我讓你不再理會後宮和太后的事，你可答應？」

「在我心裡，你和糰子才是最重要的，我自然答應。」唐敏點點頭，「而且太后不喜於婉寧，我覺得是因為於婉寧的那張臉，讓太后想起了曾經的睿王府，若是當年真的是劉彥覆滅了睿王府，他現在沒有理由不下錢淮安，可見這其中關於睿王府的事，錢淮安可是佔據著很重的分量，但是當年……太后……」

唐敏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相信裴錦朝聽得明白。

而裴錦朝看著懷裡的小妻子，圈住纖腰的手臂一寸寸收，「敏敏，你很聰明。」

「這樣算不得聰明，只要稍微仔細想想就能明白。」

「嗯！」他下抵在的肩膀上，聞著上散發出來的馨香，低聲道：「所以就算不死，我也容不下。」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等咱們報了仇，在讓佛祖勸別人放下屠刀。」

「好！」裴錦朝低聲笑了。

這媳婦，果然是個寶。

他從不信神佛，只相信自己。

神佛沒有保護好他的父母，就沒有理由勸他放下屠刀。

嫻雅宮，盛思妍看著邊如玉的兒，心裡縱然不劉彥，卻不得不喜歡這個孩子。

「娘娘，寧貴人來了。」掌事宮走進來回道。

盛思妍看著兒頭也沒抬，對那道：「趕走，本宮沒空見。」

福領命離去。

於婉寧聽到的話，心裡不甘心的同時，卻也沒有真的和盛思妍當面撞的勇氣。

只是這兩日陛下都在的咸福宮歇息的，宸妃娘娘這邊卻沒有任何靜，故而想過來看看，倒也不是來耀武揚威。

奈何今日上門居然就吃了一個閉門羹，這讓心裡如何能痛快的起來。

這兩日去向皇後娘娘請安，也從未搭理過自己，而宮裡其他的嬪妃似乎更是不遠和談相，這讓於婉寧心裡很彆扭，和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悻悻然的回到咸福宮偏殿，就看到欣兒在殿打轉。

只是貴人，只有到了嬪位才能住一宮主殿，本來陛下是懶得管這些的，但是皇後娘娘堅持，陛下也沒有反對。

以為陛下是喜歡的，而今看來這份喜歡也不過就是新鮮罷了。

果然那晚的黑人說的不錯，只是已經沒有退路。

在這宮裡，不往前走，就唯有死路一條，連退路都沒有。

「娘娘您可是回來了，佩兒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可能不見呢？」心裡湧上一俱意，邊就只有欣兒和佩兒是值得信任的，現在佩兒沒了，就只剩下欣兒，對宮裡不悉，如今在這深宮後院和瞎子有什麼區別。

「派人去找。」咬牙說道。

「是！」欣兒急匆匆的出去了。

而此時的壽康宮，太后看著前來請安的皇帝，心裡一陣失和無奈。

「既然人都進宮了，哀家也不願意管了，你想如何隨你，只是邊那個佩兒的丫頭衝撞了皇后的名諱，哀家派人死了，這件事皇帝不會怪哀家吧？」

皇帝嘗了人的鮮，一個丫頭而已，他怎麼可能放在眼裡，死了就死了，宮裡哪一日不死人的。

「既然衝撞了皇后的名諱，那自然是留不得的，兒子如何會怪母后。」

「那就好！」

而在當晚，皇帝連續三日歇在咸福宮偏殿，今晚卻看到人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

「妃這是怎麼了？」劉彥上前攬著於婉寧的肩膀，還趁機索起來。

於婉寧扭從他懷裡溜出去，走到錦榻上坐下，眸含淚看著皇帝，「陛下，臣妾的丫頭不見了。」

「一個丫頭而已，明兒讓侍監挑幾個好的給你送過來，有什麼好哭的。」皇帝過來坐在邊，抬手上的臉。

「可是佩兒自小就留陪著臣妾長大，和臣妾的誼自是不同，臣妾心裡難過。」撇開皇帝著的臉，清淚漣漣。

接連兩次被拒絕，這對皇帝來說還是頭一遭，他是帝王，後宮的妃嬪不說，就連那宮都是他的人，與之歡好被拒絕，這一次兩次是新鮮，多了就讓人不耐煩了。

「你的那個丫頭冒犯了皇后的名諱，本就是大不敬，有什麼可難過的？難道就因為你難過，以後有人冒犯朕，朕都要不理會不？常福，擺駕嫻雅宮。」

「是，陛下起駕！」

這一系列的變故，讓於婉寧瞬間傻了眼，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就看到那明黃的龍袍消失在殿外。

－－－－－－題外話－－－－－－

嘖，你就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