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子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他們回到府里,準備收拾一下用過晚飯就去看花燈。
尤記得今年上元節花燈的時候「噗通」落了水,如今懷揣著一個,也不打算走太遠,就準備在街頭看看就好。
而此時在觀星臺的周無極,抬頭看著高空的星星,在那圓月中,星芒格外的命令,只是紫薇星卻有些暗淡。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他低喃道。
紫薇星代表著帝王,而紫薇星暗淡,看來當今陛下的帝運快要到頭了,只是因何事何人而起,他目前並沒有把握。
不過他心裏還是偏向於錢淮安,畢竟錢家三小姐和平南王世子的大婚,就在幾日後。
錢淮安和平南王蕭克的聯姻,單單說是兒親家未免有些可笑,就連陛下都能看得出來,何況是這滿朝文武。
送賀禮無非就是些貴重的品,不認為在朝堂裴錦朝會和錢淮安有太多的接,不過這畢竟是人家兒的大婚,送點賀禮過去也是無可厚非,至於送什麼,唐敏就有些頭疼了。
「香影,陪我去庫房看看。」攙扶著香影的手,慢慢的往後院的庫房去了。
香草自從那次訓誡之後,變得老實了很多,香影在屋子裏似乎能端得起來,理起事來有板有眼,卻又格外的沉穩,是以香草有事也都會和商量,好在兩個丫頭相的依舊很融洽。
其實庫房裏並沒有多好東西,稱得上好的都是貢品,不能轉送,而餘下的就有些於見人了,其實對於這些擺設唐敏都不是特別的待見,現在可不是囤積古董的時候,有銀子才是最重要的。
「香影,把那件珊瑚盆景裝起來,還有那一套紫水晶的頭面,另外那兩匹貢綢也裝起來吧。」
香影手腳利索的開始收拾,準備待會兒夫人離開,就開始著實準備裝飾,「夫人,這貢綢只有兩匹,夫人不留著做冬裝嗎?爺不是說讓您做一件披風的?」
「傻丫頭,咱們家裏開的可是綉莊,綢緞也有專門的供應,不過是兩匹貢綢罷了,穿不穿都無所謂,總比送品的裳要好,我可捨不得。」
香影抿笑道:「咱們芳華閣的裳可是比這貢綢要珍貴的多,夫人設計的花樣兒,那可是價值千金呢。」
唐敏笑了:「一件裳不過二三百兩最多,哪裏價值千金,咱們店裏的裳繁瑣,每年做不了多,不過今年過年可以給你們在多做兩件裳,雖然不是咱們店裏的。」
「奴婢們的裳每年都有八件,在別的府里也是很多的,不做也可以。」
「那今年多給你們點賞錢,你現在年紀還小,有了銀錢多存著,等到了歲數,也好給自己添置嫁妝。」
香影卻並不見太高興,「奴婢想著,以後讓夫人做主給奴婢在府里配個小廝就行,若是放出去也不一定能遇到合心意的,留在府里的話了委屈還能讓夫人幫忙做主。」
「你這丫頭,平時看著機靈,居然在自己的終大事上面犯軸,難道你想讓自己的孩子以後為家生子不?萬一他以後讀書出席了呢?再說你可是從我的府里走出去的,即使不在府里,若是被欺負了,我也為給你做主的,別人府里的丫頭都想離奴籍,你倒好,趕都不走。」
「奴婢年紀還小,還要再過幾年,夫人也不要趕奴婢走。」
「不趕你走。」
兩日後,錢三小姐添箱的日子,唐敏把準備好的賀禮讓郭毅親自送了過去。
平日裏很和錢家的人接,和錢夫人也就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次面,不過也都是點頭之罷了。
這讓的大喜日子,就算不去,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再說因為懷孕連皇宮都沒有去了,錢家如何就能例外。
不過唐敏不去,裴錦朝卻在宴客的名單中,只是那邊的事和沒有太大的干係,反正表哥也不會出事。
錢三小姐的大婚非常的盛大,就連宮裏的三位也都送上了賀禮,唐敏想著不知道皇帝送賀禮的時候是什麼心,想必是噁心到了極點吧。
明明那兩人的聯姻對他來說是一個藏的巨大威脅,但是卻不得不送,這種心,讓唐敏不由得為他點一蠟。
這場婚禮連續好幾個月一直都被京城的百姓津津樂道,所謂的十里紅妝,盛世無雙也不過如此。
仁和十六年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飄落的時候,唐敏的肚子已經有八個月了,此時還有不到一個半月就要過年。
暖閣里正中間,一尊青銅鼎爐燃著熊熊爐火,將暖閣熏得猶如春天。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既然你不去書院,怎麼不和同窗一起出去遊玩?」
唐敏看著唐昊,也難得休息的時候還在府里看書。
「大姐肚子都這麼大了,姐夫臨近年下,宮裏事也多,我怎麼放心自己出去玩,再過段時間就要放假了,我還要趕著時間回家,已經和院長說過了,明年過完上元節之後再往回趕,大姐有什麼要讓我帶回去的嗎?」
「年禮總是要讓你帶回去的,這次我讓小鍾跟隨你一起回去,你現在是家裏的男子漢,家裏的事可要端起來,別讓人欺負了去,我都捨不得欺負呢。」
唐昊笑瞇瞇的點點頭,「大姐放心吧,我現在也見識不,還能讓他們給欺負了去。」
「回去之前去給家裏人挑些年禮帶回去,再給穎兒買點喜歡的,你在外求學,在家裏陪著爹娘和二老,也是不容易。」
「放心吧大姐,我都記得的。」
「你又長大了一歲,學業回去之後也不要拉下。」
唐昊無奈的看著唐敏笑道:「姐,我還有小一個月才能回去呢,不過或許趕不上小外甥出生了,明年回來就能看到了,爹娘知道了肯定也會非常開心的。」
「孫老說是個男娃娃。」唐敏著隆起的肚子笑道,「以後你就要做舅舅了,可要給他做個榜樣。」
「原來是糰子呀,大姐別擔心,我可是糰子的舅舅,肯定會讓他為我自豪的。」他拍著口保證。
夕西下,雪花逐漸變得集起來,鋪了厚厚的一地,而裴錦朝也踩著「咯吱」作響的積雪回來了。
他先是在外面暖和了子,然後才走進來。
「姐夫你回來了。」唐昊站起,然後對旁邊的香影道:「擺飯吧。」
裴錦朝看到小舅子,笑著問道:「什麼時候回家?」
「十二月中就會放假,那個時候回去,路上趕的快點,可以在過年之前到家。」
「別臨近年關才回去,路上免得遇到什麼時候耽擱了,早幾日回去吧,我會和錢瑾之說一聲的,早點回去陪陪岳父岳母。」
唐昊還要說什麼,裴錦朝繼續道:「平日裏認真聽先生講解,不差這幾日的時間,回家之後也可以自己溫習,一年沒有回去了,在家裏可以多住幾日。」
聽到他這麼說,唐昊沒有拒絕,點點頭高興的同意了。
其實他也很想爺和爹娘,這次回去他可是要去外面多買點東西帶回去,雖然花的是大姐的錢,不過平時他可沒有浪費,每月大姐都會給他二十兩銀子,大部分都被他存下來了。
晚飯過後,唐昊就去前院看書休息了,裴錦朝則是抱著媳婦在暖閣里說著話。
「下個月初爹娘應該就會過來,你也快要待產了,這些日子朝廷事忙,我會經常不在府里,你凡事都注意點。」
「朝廷有什麼變故嗎?」仰頭問道。
裴錦朝看著因為懷孕,而更加滿起來的脯,手在上面了,綿綿的,然後下一刻就被的小爪子給拍掉。
「暫時還風平浪靜,就算是張起來,目前也沒有我什麼關係,只是周無極和我說,紫薇星暗淡,皇帝恐有變故。」
唐敏嗤笑一聲,「迷信!」
「你認為呢?」
裴錦朝看著,笑瞇瞇的問道。
「只是一顆星星罷了,雖說被稱之為帝星,或暗或明和四季節氣時間都有干係,非要聯繫到帝王的上,愚昧。表哥可知道,地球是個橢圓形,自轉一周為一天,公轉一周為一年?」
「還有這種說法?」這點裴錦朝是真的不知道,「自轉公轉是什麼?」
站起,在原地轉了一圈兒,然後對道:自轉當然就是自己本轉,表哥是太,我面對你的時候是白天,而背對著你的時候則是晚上,公轉則是自轉的同時圍繞著你周轉一圈,另外,月亮本是不會發的,而別看那些星星的芒比不得月亮,但是其本的亮度卻極為璀璨,所謂的星星,就是從天而降的隕石,這只是那些星星離了既定的軌道落下來罷了,並不是說天降隕石就要大難臨頭。其實大難臨頭也不算錯,畢竟隕石若是降落在盛京,那麼巨大的衝擊波足以摧毀整個京城,其實一切的事都是可以解釋的,解釋不了的事,只是咱們還沒有弄明白罷了。」
「夫人知道的真多。」裴錦朝不知道這話的真偽,但是卻聽得很是玄妙。
唐敏噗呲一聲笑了,「在我們那邊孩子都知道的。」
「那你們那邊都是人人博學多才。」
「……差不多吧。」唐敏鼻子,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了。
沐浴過後,唐敏打著呵欠睡了過去。
裴錦朝則是側支著頭,看著呼吸淺淺的樣子,心裏其實有很多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問。
自從肚子漸漸大起來,的睡姿似乎變得更加謹慎小心,哪怕是在睡夢中也是如此。
說過,生孩子是這個世上最痛的事,他不知道到底有多痛,但是卻不得不讓痛一次,甚至幾次,只因為腹中孕育著兩人共同的孩子,他喜歡敏敏為他生兒育,喜歡在每日回府的時候,在家裏笑語盈盈的等著自己,這讓他覺得,這才是夫妻該有的相模式。
不管曾經生活在怎樣的一個地方,總之現在是他裴錦朝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永遠都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裴錦朝聽到一陣的倒冷氣的聲音,讓他瞬間睜開眼,然後就看到邊的唐敏正抱著小兒齜牙咧。
「怎麼回事?是不是又筋了?」他握著唐敏纖細雪白的腳踝,單手給順著小肚兒,「別怕敏敏,很快就沒事了。」
「嗯!」唐敏皺著眉,這樣的事時不時的會發生一次,忍著痛苦點點頭。
孕期的一些事,裴錦朝請教過孫老,孫老告訴他這種事很常見,只是每次都疼得冒冷汗。
筋這種事誰都發生過,男人都覺得煩躁疼痛,何況是現在的,別說每晚睡覺都是痛苦的事了。
等察覺到臉好了很多,裴錦朝才收手,卻手解開掀開的肚兜。
「表哥,別!」唐敏抓住的手,「很醜。」
肚子膨脹,肚皮上就出現了難看的妊娠紋,而且還有青筋浮現,那真的是很恐怖,至每次洗澡的時候不敢看,總覺得會做噩夢。
裴錦朝卻俯捧著的肚子,隔著肚兜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在我眼裏,你始終都是最的,這裏面孕育著咱們兩人的孩子,哪裏難看。」
唐敏被他的話塗了一臉的,甜的頭暈目眩,最後猶豫著鬆開自己的手。
裴錦朝接著外面照進來的斑駁暈,看到肚子上並不是很清晰,不過上去,依舊能覺得有些微的凸起紋路,這就是被裏面的臭小子折騰的。
「表哥……」那手掌得有些,讓的嚨也有些乾燥。
「別擔心,屋子裏線暗,我看的並不甚清楚。」重新躺下,看著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孫老說大概正月里這孩子就要出生了,需不需要讓岳父岳母過來?」
「正月里天寒地凍,而且家裏還有兩位老人,就不需要他們上京了,等以後孩子稍微長大一點,咱們可以帶著孩子回去看看他們。」其實在平常,很想起唐武夫婦,也不知道那對夫妻現在是否能直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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