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榮朝一般男子都是十八九歲娶妻，十七八歲的也有，他的長子倒是快，直接在十六歲就娶了名門之，而且兩人關係和，倒也不錯。

「王太師嫡次，呵呵，這次王太師估計要飛蛋打了。」

接下來的兩日，裴錦朝帶著小媳婦在盛京好一頓的閑逛，在第三天的下午回到府里。

「夫人，您回來了。」翠紅看到唐敏過來，笑道：「奴婢知道今兒夫人應該就能回來，給您燉的蔬菜羹，您現在喝一碗嗎？」

「等晚上再說吧，這兩日我累得兒都酸了，府里可有事發生？」

翠紅頓時笑了，「瞧夫人這語氣，是希有事發生還是沒有？這幾日府里安安靜靜的一切都好。」

「我自然也是希天下太平，玩也玩了，接下來咱們依舊閉門謝客。」

「是！」

夏去秋來，唐敏的肚子也漸漸的大了起來，轉瞬八月來臨，中秋佳節熱鬧而至。

唐敏的肚子此時已經開始顯懷，但還是在一大早就和裴錦朝乘車來到了莊子上。

還未到門口，就看到鄒氏已經在那邊引頸期盼，看到馬車之後更是樂的合不攏。

「來來來，小敏可要慢點兒。」鄒氏上來小心翼翼的扶著有了孕肚的唐敏下馬，「從早上就盼著你們過來了，今晚在這裏歇著？」

「是啊，城裏有三日的燈會，爹娘去看嗎？」

鄒氏領著進屋坐下后笑道：「我和你爹就不去了，這邊的集市上也有燈會，我們和鎮子上的人都悉了，燈會的時候也要去鎮上的幾位友人家裏坐坐，京城裏的燈會人人，也沒有啥好看的，你現在也顯懷了，那種擁的地方還是能不去就不去，不如就留在這裏，陪娘去這邊的鎮子上走走吧，雖然不大，人和人之間卻非常的融洽。」

「這個還是要問表哥的意思，他只休沐兩日，後日早上還有早朝。」從莊子到京城有兩個時辰的路程，會耽擱下來的。

鄒氏一聽，道：「這倒是不能耽擱，那你們明兒回府吧，或許你在這裏多住些日子，等下次朝哥兒休沐的時候接你回去？」

唐敏被婆婆的熱給轉暈了，「這也不可以，十八日是相府三小姐大婚的日子，我還要回去準備賀禮呢，這日子都聚到一起了，不如等爹娘回去住些日子？」

「那還是等到過年吧，等你生下孩子娘再回來，娘可找好了？」

「我準備自己照顧孩子，反正整日裏也是待在府里，而且我也怕有些娘教壞了孩子，說到底總比不上我這個親娘盡心儘力。」

「小敏說得對。」鄒氏贊同的點點頭，「這大戶人家都興著找娘，自己又不是不能養孩子，何必要給別人養活，這孩子長大了誰娘？」

「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不是還有娘嘛，那可是您的親孫兒呢。」

外面，裴海強和裴錦朝進來。

裴海強看到兒媳那凸起的肚子，樂的滋滋的，曾經以為兒子可能活不，誰料想現在居然連孫子都快要抱上了。

不過就算是孫他也稀罕，孫老說兒媳婦的子很健康，指定能多生幾個的。

外面，青蓮爹娘著手，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幾個月前他們的閨被打的皮開綻的回來，送閨回來的人還說，他們的閨上趕著往爺跟前兒湊，也不看看什麼德行，若是他們不願意在這裏待著儘管收拾東西，贖了賣契走人。

只是他們在這裏早已經習慣了，這裏吃得好住得好，而且老爺和夫人都是和善的，平日裏就連下地老爺和夫人也都幫忙，且手腳比他們都要快，這個地方距離京城近，山清水秀，民風淳樸，而且四里八鄉的莊戶管事知道他們是裴府的，也都是敬著，畢竟府里可是出了一位端慧公主。

可是自家閨著實太過不長眼，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本事，居然敢去給懷著孕的公主添堵，沒有打死就已經是萬幸了。

「夫人，青蓮爹娘在外求見，說是想要給公主陪罪。」

唐敏看向門外，見到兩個老實的夫妻，起走上前。

青蓮父母看到唐敏，趕忙跪下請罪，只是似乎很害怕，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公主，請，請恕罪……我們……」

「你們起來吧，青蓮我也已經罰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以後那丫頭你們好生管教著，若是放在別人家，斷斷是容不下的。」

「是，是是是！」兩人忙不迭的磕頭認錯，畢竟兩人就只有那麼一個兒，自小就慣著再加上夫人子好，莊子就這麼一個孩子，這才讓的子變得張狂起來。

不過自從回來之後，青蓮的子就變得謹慎沉默起來，看來那頓打，讓真的傷的不輕。

中午用過午飯之後，裴錦朝拉著唐敏出了莊子。

如今莊家大部分都已經收了，地里就只待翻耕然後等著秋種，遠遠去，似乎能看到地平線一般，遠幾座高山起伏，翠與黃相輝映，煞是好看。

不遠，那條清澈的溪流在田野河邊之間潺潺而過，河邊還有三兩的子在洗裳。

「若是以後以機會，你想住在哪裏？」裴錦朝拉著的手問道。

「住在這樣的地方就很好，咱們有時間了，可以去大榮的其他地方遊山玩水，遇到好的地方可以多住一些日子，豈不快哉。」說罷，又笑道：「不過總歸是要等到你厭倦了為止，畢竟你的復仇之路漫長，有一日大仇得報，這天下或許也會變得千瘡百孔。」

「可是你卻從未勸我放棄過復仇。」他眼神溫和，聲音低沉。

「仇恨哪裏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放下屠刀立地佛，總要等我報完仇才放下，否則哪裏能佛，佛家語錄有的時候純屬放屁，我殺你全家你對我笑著說不恨我試試看。」

裴錦朝被的話給逗樂了，手掌微微用力，著與之懷孕前不同的溫，晚上沁涼，抱著格外的舒服暖和，而這個丫頭的一個好，讓他非常的喜歡，那就是喜歡睡，還言曰這樣對好，到他的時候，就會惱怒，說他沒臉沒皮，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佛家說這種人死後就應該墮無間地獄，既然死後凄慘，活著的時候就不能讓他舒坦，狡兔死走狗烹，這是歷代帝王榮登大寶之後必做的事，在歷朝歷代早已經屢見不鮮，史料中，可都是淋淋的過往，只待後人評說。」

冷哼一聲，「開國功臣有的在後來居功自傲，這種人確實該殺，但很多都是急流勇退，你若還不依不饒，非要斬盡殺絕，那就未免有失一國之君的襟了，也會讓真心輔佐你的臣子傷心。總之這是我的拙見，表哥聽聽就好，再說我也就是上能說兩句，朝局之類的我本就不懂。」

「你們那邊子也可讀書？」裴錦朝記得是有這麼一回事的。

「自然，子可以讀書，也可以做，有的國家還是人做皇帝，只是我們那邊推行的是選舉制度，任屆期滿就要退位，這是歷史推進的必然結果。」

「那等一切平息下來，你也不必整日待在府里，可以創辦學，大榮子為不可能，若是教導的好，足以為臣子們的賢助。」

「好哇，我會的可多了，比那些整日裏就知道琴棋書畫的子多得多。」

兩人邊走邊說，走累了就在田間地頭的石頭上坐下歇會，一直到黃昏才回到莊子。

晚飯是青蓮端進來的，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青蓮看著就瘦弱憔悴了許多，讓唐敏看到的第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看到鄒氏對著青蓮無奈的搖搖頭，這讓唐敏心裏頓時有了氣。

站起，對青蓮道：「你跟我過來。」

後面抬腳端著飯菜進來的青蓮娘一看，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上前擱下飯菜，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主饒命，若是青蓮做錯了什麼，還請公主大人大量，小的回去會狠狠的管教的。」

唐敏眸子嚴厲的看著清蓮娘，冷然道：「怎麼，我還和說不得了？若是想讓死，幾個月前就不能留著一口氣回來，你這跪在我面前，是要我一頭？這莊子沒了你們三人就不轉了怎麼？」

裴錦朝我自悠閑的拿著筷子細嚼慢咽，反倒是裴海強夫婦此時頗為有些意外，不明白為何兒媳突然之間就對著青蓮發難。

「小的不敢！」

「既然不敢就給我退下，你跟我過來。」說罷，甩袖就往室去了。

清蓮娘想抬頭求求老爺和夫人，但是卻不經意的接到了爺的眼神，那眼底的冷，讓整顆心差點沒從嚨裏面崩出來，下意識的脖子，哆嗦著退了出去，愣是一個字都沒敢說。

鄒氏則低聲問兒子道：「朝哥兒，小敏這是咋啦？突然之間的。」

「娘別擔心，這種在主子面前拿喬的奴才，就是沒規矩，你們二老現在份不同以往，府里的奴才就是奴才，爹娘也別覺得他們賣就是可憐，若是真的可憐，早就死了，先吃飯吧，不礙事的。」

既然兒子都說不礙事了，他們也沒有說什麼，總之唐敏平日裏是個溫和賢惠的，也不會輕易發火，就看裴家的那些下人就知道，哪個不是過得好好的，今兒或許是青蓮又惹到了的關係。

青蓮心裏是害怕唐敏的，只因為那日的杖責如今都是歷歷在目，猶在眼前，有的時候午夜夢回都會被嚇醒好幾次。

此時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發現眸沉靜，眼中似乎毫無緒，但是板起臉來，給人的覺威嚴十足，迫的息都困難。

「青蓮，還記得那日我為何打你？」

青蓮渾一哆嗦，點頭如搗蒜，「奴婢記得。」

「一頓杖責看來是沒有讓你記住教訓，回來好幾個月，你倒是這幅樣子給誰看？難不我還教訓你不得？」

「奴婢不敢。」

「哼，不敢？」唐敏挑眉，「我看你倒是敢的很，難道你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今兒來到我面前，不是給我瞧瞧我把你禍害了什麼樣子？好好的姑娘家，不想著做正經娘子，非要上趕著做妾，若是你真的不死心，我就全你，只是到時候你進了裴家，莫要後悔，今日一頂轎子抬進門，當晚說不得抬你出去的就是一卷草席，你可給我想清楚了。」

青蓮這個時候才害怕了，趕忙跪地不斷的磕頭，帶著哭腔道：「公主饒命，是奴婢鬼迷心竅，求公主看在奴婢盡心儘力伺候老爺和夫人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會，奴婢再也不敢了。」

任何的潑天富貴，只要你死了，也都是枉然，不想死。

雖然爺是那天上的明月，可是真的高攀不起，不過是一時被那迷濛的月晃了眼，然鍘刀落下，哪裏還顧得上太月亮的，先把腦袋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青蓮，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只是我要告訴你，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你看著風，但是也要為自己兒的將來著想，庶子庶一輩子都要低著頭過日子，而且主母能不能讓你把孩子生下來都是兩說，好好的姑娘，別在這種人生大事上誤了自己。」

「是，奴婢謹遵公主教誨。」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喜憂參半攪和的火燒火燎的難，此時就恨不得趕回去在被窩裏好好的想一想。

唐敏看的樣子，嘆口氣道：「你去吧，莫要讓自己的貪念左右了將來的命運。」

「是，奴婢多謝公主，奴婢告退。」

青蓮噙著眼淚出去了，而經過外間的那三人的時候，低頭福了福，踩著小碎步很快消失在屋子裏。

唐敏出來的時候，碗裏的粥已經溫了。

「坐下吃飯吧。」裴錦朝給拉開椅子，扶著坐下，「以後這種不開眼的奴才給香蘭們就好，憑白和那種人浪費口舌。」

「畢竟也是在爹娘邊伺候，能往正路上走，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走歪了。人往高走這是好事，但是踩著別人往上爬，未免就讓人心寒了。」

－－－－－－題外話－－－－－－

我家夫人夜裏慣會幾首艷詩，爺表示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