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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貴妻》 第81章:容五

唐敏倒是無所謂,畢竟計劃比不上變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出門逛街還要帶著男人,這也不是的風格。

「表哥有事可以先忙,我自己去鋪子就可以。」馮明玉的大兒子還有不到幾天就生產了,也在正月里馮明玉說完之後,就給的長媳做了一件裳,這次是去看看的,再有不出七日,就要生產,可要抓時間了。

這丫頭的懂事,讓裴錦朝心裏被捂得熱乎乎的,他的小手,抬腳往書房去了。

「把人請到書房。」

唐敏也沒有去見那位外男,若是裴錦朝願意讓見了,他會主過去的。

書房裏,裴錦朝一進來,就看到一個穿白,頭戴半張銀質面的男子,只是比起最開始見到他是的模樣,似乎也漸漸染上了一抹塵世的風霜。

「我知道你收到信,一定會來親自確認的。」走進去,徑自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

容五看著眼前的男子,儒雅雋秀,姿拔,而且他很白,如同子那般的白皙,尤其是那悉的眼神和角,哪怕是不開口問,他也知道那封信的確是出自這個男人之手。

「我聽說你在七年前被人下毒害死了。」容五第一句話就問的非常不客氣。

「我認為這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了。」抬頭看了眼邊的人,眾人依次離開書房,「我信中和你說的事似乎進行的很順利,只是憑藉一封信就能讓你這容家主直接下令,果然是有魄力。」

容五清朗笑道:「你明知道憑藉你的筆跡,我肯定會下令的,只是你現在到底是當年的世子,還是現在的裴大人?」

三元及第,大榮朝的第二人,這若說不是劉璟的話,他還真的是有點懷疑,而現在見到他本人,容五在心裏就確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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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信中提到,他死後在別的男人上醒了過來,這種說法未免有些駭人聽聞,不過親眼看到之後,他再無懷疑,這笑容和眼神,他再悉不過了。

或許他能認錯自己的父母,但是絕對不會認錯眼前的男人,哪怕當年死後的劉璟,全漆黑。

「明著是裴錦朝,暗中則是劉璟。」抬手給他倒了一杯清茶,一如曾經的每一次見面,「在信中的三,是你嫂子買下的差不多六七萬兩的糧食,全部都囤積在我名下的五家糧店和三莊子裏,這些你都派人帶走,絕對不能便宜了劉彥和戶部。」

「抵達盛京之前,我已經讓人著手準備了,而且我也已經知會了全國的各大糧商,讓他們都已經開始徵收糧食,到時候應該可以緩解災。只是,若他們採取強手段,又當如何?」

「我這次讓你收購糧食,不是為了嘉州府的事,而是軍餉。」裴錦朝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握,「我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這次嘉州府的災比較嚴重,但是朝廷完全可以應付。」說罷,他抬頭看向容五,那清雋的臉龐,帶著一抹譏諷和冷意,「但是,應付完了嘉州府,四十萬大軍的軍餉,可就沒有著落了。」

容五卻因為這句話而皺起了眉峰,「你這樣做會不會冒險?邊關將士若無軍餉的話,還如何駐守?現在開春,北戎那邊水草開始瘋長,難道你是看準了這一點?」

「霈霖,那可是明家軍,百多年來駐守我大榮邊境,我是不會拿那些將士開玩笑的,軍餉會如期送抵邊關,朝堂這邊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到時候,軍中會有人持有我的信去尋你的,你就讓人把糧草給送過去,糧草的銀子,戶部可不敢昧你們容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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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五無聲勾起笑了,「區區戶部而已,我容家的死士若是想要取他的腦袋易如反掌,只是你當年到底是如何死的?」

「毒死的。」

「我知道是毒死的,誰下的毒?」

「……我母妃!」這件事他誰都沒說,陸晟都沒有,而容五是第一個。

看著容五那深沉的眸,裴錦朝苦笑道:「在睿親王府能讓我放鬆警惕的人,只有父王和母妃了,估計對方也是知道了這點的。」

「這怎麼可能?」容五是見過睿親王妃的,是絕對不可能害自己的兒子的。

「就是因為不可能,所以我才喝了那晚粥,毒藥是誰放的,似乎也就經不起推敲了。」

容五隻是一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珍妃,程霓裳。

劉彥自以為珍妃的真實份很有人知道,其實但凡是有點腦子的哪裏會看不出來。

就沖著皇帝那麼疼珍妃,若真的是城府庶的話,為何不早點接進宮裏,而是等到睿親王府被滅滿門的時候,才了宮裏寵冠六宮的珍妃娘娘。

只可憐了那個城府的庶,雖然死後得到了嫡的哀榮,卻終究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為一個賤人做了替死鬼。

「霈霖,你該親了。」

容五苦笑,「等天下初定的時候再說吧,我可不想讓自己的親事了買賣。」

裴錦朝聞言,也只是笑笑,並沒有深這個話題。

這邊的氣氛很靜逸,唐敏那邊卻稍稍發生了一些意外。

馬車在駛小巷的時候,和另外一輛馬車發生了衝撞,而馬車的主人是一個子。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端慧公主。」那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唐敏,就對那駕車的馬夫道:「給的下人一點銀子驚。」

說完,就放下車簾,然後讓馬車漸漸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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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敏看著坐在馬車邊,車夫那上一條鮮紅的馬鞭印記,臉也逐漸變得沉下來。

「沈健,讓人把他送回府找孫老看看。」

「是,夫人。」沈健讓隨行的兩個小廝把車夫送回去,他則是做到前面來駕車。

夫人,剛才的那位是前太子的嫡長,也是現今前太子唯一的子嗣了,平時都是住在榮囍巷的公主府,平日裏甚出門。」沈健在駕轅上沖著坐在裏面的唐敏說道。

而前太子,也就是順帝當初立下的太子,對於那位在奪儲之爭中死掉的太子,並不清楚,不論是從馮明玉還是太后口中,都沒有聽到過,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位公主存在。

看來今兒回去要問問表哥了,他消息靈通,應該是知道的。

車夫被送回府,此時容五也已經離開,他現在負重任,燕州現在離不開他主持大局,容家的家事,只有家主才能頂多,哪怕是代掌家主的容父,也只有發表意見的權利,正是因為這種極為詭異的家族族規,能得到全票當選家主的容五,其能力已經得到了容家上下的全部認同,這樣才能擰繩子,容家才能更加強大。

裴錦朝看到被攙扶著回來,兩條上被斜著連一條線的痕,問道:「怎麼回事?」

爺,我們在帽兒衚衕和一兩馬車錯而過,小福是被對方的車夫給不小心打傷的。」那小廝在旁邊解釋道。

裴錦朝擺擺手道:「先帶他下去,讓蘇禾給他看看。」

「是!」

小廝攙扶著傷的馬夫小福離開了,而裴錦朝的表鷙下來。

不小心?那麼重的傷,若不靠著勁,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打到傷口外翻,這很明顯不是趕馬的力道,分明就是沖著敏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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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去查查怎麼回事。」

「是,主。」

在小巷裏,若是馬匹驚,那馬車勢必會撞向兩邊的牆壁,到時候不傷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能下這樣的狠手,對方顯然是知道唐敏的份,也就說明是有備而來。

他的這個小媳婦平時從不與人惡,但凡是見到的人,就算不喜歡,也會選擇和淡漠相,至還從未有人想著要加害

果然,等沈康帶回來消息之後,裴錦朝的眉峰卻已經深深的蹙起來。

「你說是和碩公主?」

「是,屬下問過沈健,他告訴屬下,對方正是和碩公主,雖然車夫了傷,不過夫人只是稍稍到了一點驚喜,並沒有傷。」

和碩公主劉蓓是個很尷尬的存在,當年為太子的嫡長,那份自然是很高貴的,但是自從前太子被殺,劉彥繼位,卻也從那瑰麗的皇宮失去了蹤影,一直住在和碩公主府,平時宮裏舉辦的大小宴會,很出席,大概也只有在太后的壽誕日才會進宮坐坐,陪著太后說兩句話。

今日挑釁敏敏,到底是為了什麼?

巡視完繡房之後,唐敏回到府里,就遭到了裴錦朝的詢問。

「或許是看我不順眼?」

「若是順眼的話,就不會有今日的意外發生了。」裴錦朝的聲音泛著冷意,「別擔心,這件事我會理的。」

「我才不擔心呢。」唐敏笑的輕鬆,「有表哥在不是,區區的一個前太子的公主,哪裏能讓你費心呀。」

「油舌,我還有事,晚上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他從來都是行派,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純粹就是笑話,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切,已經晚的不能再晚了。

只有從現在就開始滲,待時機之後,才能一舉功。

真以為自己是劉宏的兒,就能夠看誰不順眼就對付誰?

不過這樣想也不錯,他看那劉蓓就不順眼,是否可以去死了?

不管前世今生,就從來沒有人在了他放在心裏的東西或者人的時候,還能全而退的,劉彥不行,錢太后不行,錢氏一族不行,區區的一個劉蓓,更不行!

而近日,卻膽敢把賤蹄子到敏敏的上,這就是犯了他的忌諱,不得到教訓,絕無可能。

房間里,香影和香草正伺候著唐敏沐浴。

唐敏舒服的趴在浴桶的邊緣,香草拿著帕子給拭著後背。

夫人,您說今兒那位和碩公主到底是幾個意思?您就沒有見到過,怎麼這突然之間就下黑手?這哪裏還是一個公主的做派?」香草最開始來到裴府的時候,可謂是小心翼翼,現在則是變得有些喋喋不休起來,好在自從去年那次懲一下,香草逐漸懂得收斂,在外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開口多說一句,但是在府里卻有些稍稍放縱,唐敏也不想太拘著,畢竟年紀還小,今年也只有十一歲。

香影在旁邊給唐敏著太,笑道:「你沒聽沈二哥說嘛,那位公主自從前太子去世之後,就一直在公主府禮佛,平日裏也很出門,就算是出門也似乎很低調,而且為人雖然看著很冷淡,卻從不與人惡,就算是說出去,估計別人還會覺得是咱們夫人主栽贓呢。」

「既然潛心禮佛,而且從不與人惡,為何要對咱們夫人下這樣的狠手?」就連都知道,若是在那樣的小巷裏面驚了馬,再解釋的車廂,估計也會被撞得散架,到時候夫人不傷是不可能的。

唐敏聽著兩人在這邊你一言我一語的,你來我往很是有那麼回事,笑道:「誰告訴你們潛心禮佛的就有一個菩薩心腸?若是一心向善,佛祖自在心中,若是一心為惡,對佛祖再虔誠,也會有千萬種理由為自己開,今日既然主尋我的麻煩,那就說明對我是不喜的,而一個人不喜歡另外一個人,其實這其中的原因,很簡單卻也很複雜。說複雜是因為其中或許摻雜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而往往因為某一句話或者某一件與你無關的事,就會讓你心生厭煩。說簡單,不過也就是那麼幾個原因罷了,而我的想法是,嫉妒我。」

「嫉妒?」兩個丫頭不明白。

「嫉妒我邊有你們這麼兩個可的丫頭。」唐敏無意與們繼續往深度探討,不過相信表哥很快就會查清楚的。

香草和香影面面相覷,然後齊刷刷的紅了臉。

們知道夫人這是在開玩笑,但是也都聰明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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